采访对象：李金明，1941年8月生，河南南阳人。1998年12月任浙江省委副书记，2000年4月任省委副书记、省纪委书记。2003年1月任省政协主席。2007年2月任全国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副主任。2013年退休。

    采访日期：2017年9月17日，2020年7月7日核访

    采访组：李金明同志，您好！习近平同志在浙江工作期间，您和他一起共事将近5年时间，可以说见证了他主政浙江方方面面工作的整个过程。

    李金明：确实如此。习近平同志2002年10月来浙江工作，我当时任浙江省委副书记、省纪委书记，有幸在习书记直接领导下工作。2003年1月，我到省政协工作，省委、省纪委的工作还继续做了一段时间，因此跟他汇报、请示工作的机会是比较多的。他带领我们开展工作的一件件往事历历在目，让我难以忘怀。他坚定的理想信念、深邃的战略思想、丰富的政治智慧、务实的工作作风，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受到很大启发和教育，向习书记学到了很多宝贵的工作经验。

    采访组：首先请您讲讲习近平同志任省委书记期间开展党建工作的具体情况。

    李金明：习书记对党建工作非常重视。2003年7月，省委十一届四次全会专门研究部署党的建设工作，作出了《关于兴起学习贯彻“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新高潮，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党的建设的决定》。2004年10月，在他的领导下，省委全会又提出《关于认真贯彻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精神，切实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意见》。2005年1月，他系统部署了全省的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短短几个月就构建了党建工作的整体框架和具体部署，这一系列谋划彰显了党建工作在他心目中的重要地位，也有力推动了全省党建工作的深入开展。

    习书记把党中央的精神同浙江的实际密切结合起来，提出党的建设要围绕提高党的执政能力来展开，努力做到“巩固八个基础，增强八个本领”的创新理念。这是对党建工作全面系统的深化，也是做好党建工作的最好平台和载体。自此，党建工作中抓基础、强本领的“八八部署”，同全局工作的“八八战略”相互呼应，融为一体。

    习书记始终坚持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武装党员干部，要求各级党委形成学习制度，做到学以致用。省委一班人坚持省委理论中心组学习制度化，习书记要求要在真学、真信、真用上下功夫，做到学在深处、谋在新处、干在实处，推进“浙江精神”与时俱进。经过广泛深入的调研，他在2003年省委十一届四次全会上第一次系统提出了“八八战略”。后来，他又先后做出“平安浙江”“法治浙江”“文化大省建设”“生态省建设”等一系列带有纲领性的重大战略决策和部署。

    采访组：请您讲讲习近平同志在浙江工作期间是如何领导反腐败斗争的，有哪些特点？

    李金明：习书记刚调来浙江工作时，我是省委副书记、省纪委书记。有一次，我到中央纪委汇报工作时，中央纪委一位领导同志谈起习书记在福建工作的情况时说：“福建有些事情很复杂，但习近平同志很清醒。”他还不停地称赞习书记“过硬”“不简单”。

    在主持浙江工作期间，习书记坚定做到“有贪必反、有腐必惩、有乱必治”，有力指导了浙江的反腐败斗争。我在担任省委副书记、省纪委书记期间，有较多机会向习书记请示和汇报工作。有一次，我在汇报工作中讲到一些案件，向他反映一个情况：有的同志认为，习书记刚刚到省委工作，有的案件是不是缓一点办？他听到这个话后就严肃地说：“不能因为我初来乍到，该办的就不办了，该抓的就不抓了。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总之，工作不能停顿。我们就是要做到有贪必反、有腐必惩、有乱必治。”

    在后来的反腐败工作讲话中，习书记多次重申“有贪必反、有腐必惩、有乱必治”的观点和要求，更是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些重要指示，有力地指导了省里的纪检监察工作，鼓舞了广大干部群众，深得民心。在他的坚强领导下，浙江省委坚持标本兼治、惩防并举，加大反腐倡廉工作力度，把反腐败斗争不断引向深入。

    2015年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五次全会上提出的反腐败“无禁区、全覆盖、零容忍”，与他在浙江工作时提出的“有贪必反、有腐必惩、有乱必治”理念是一脉相承的，体现了他一以贯之的反腐败思想。

    党中央史无前例的“打虎、拍蝇、猎狐”重大举措，取得了令人鼓舞的成效，党风、政风、社会风气大为好转，极大增强了广大人民群众对党和政府的信心，使我们党跨过了一个大坎，渡过了一个大险滩，可以说是在和平时期挽救了党。

    在浙江工作期间，习书记领导反腐工作有如下几个特点。

    一是对反腐败工作高度重视，加强领导。习书记对纪委工作十分关心。举两个例子来说吧。其一，浙江省建设厅原副厅长杨秀珠出逃案件，习书记亲自召开会议研究，及时做出指示：“人虽然跑了，案件还要坚决查。”省大案要案协调小组根据习书记的要求，及时组织了有关方面的力量，对杨秀珠进行了立案调查，为后来公安部对杨秀珠发出红色通缉令做了必要的准备工作。其二，中央纪委在查处浙江省原副省长王某的案件时，调查组的工作曾一度受到某些干扰。习书记态度坚定地指示：“要坚决按中央纪委的要求办。”及时排除了干扰，有力地支持了纪检监察工作，保证了案件查处工作的顺利进行，严惩了腐败分子。

    二是从制度入手，坚持标本兼治。习书记对加强反腐倡廉制度建设极为重视，多次召开会议进行具体研究。他指出，要构建适应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要求、具有浙江特色、有较强操作性的反腐倡廉制度体系，建立健全思想教育、权力制约、监督管理、法纪约束、测评预警、廉政激励等机制。按照习书记的要求，我们在深入调研基础上，把教育、监督、预防、惩治等多项制度建设紧密联系起来，形成了一个系统的制度体系，使浙江反腐倡廉的实践成果及时转化为制度资源，从制度上促进和推动了浙江反腐倡廉工作向纵深发展。2003年7月，浙江省委在全国最早出台了反腐倡廉惩防体系文件，走在了全国前列，受到中央纪委的充分肯定。

    三是从教育入手，算好“三笔账”，教育引导党员干部坚守道德底线。习书记对广大党员干部十分关心和爱护，多次谆谆告诫干部：“要慎初、慎独，始终保持清醒。”他说，“高压线”碰不得，“警戒线”闯不得。在运用权力和交往活动中，要仔细算好“三笔账”：一是利益账，坚持正确的利益原则。二是算好法纪账，坚持法纪原则。三是算好良心账，坚持良知原则。这三笔账，划出了领导干部的道德底线。他还要求各级党委、纪委对党员干部“多提醒、多敲警钟、多打招呼”，要做好“咬耳朵、扯袖子”的工作，提高了党员干部的思想政治素质，营造了良好的政治生态，最大限度降低了腐败发生率。

    采访组：您2003年1月到省政协工作，对习近平同志关心和领导政协工作的情况十分清楚。请您讲讲这方面的情况。

    李金明：习书记高度关心政协工作。2004年1月14日，他在听取省政协党组汇报时指出：“最近，我同民主党派座谈中，深切感到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参政议政决不是可有可无的，而是必不可少的。”同时，他还强调，处理同民主党派的关系，一定要坚持“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方针，以宪法和政协章程为依据，努力把这一基本政治制度坚持好、完善好、落实好。习书记在领导政协工作的实践中，提出了很多重要思想，我的体会主要有以下四点。

    一是加强党对政协工作的领导，保证政协始终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习书记主持浙江工作期间，鲜明提出“一个核心、三个党组、几个口子”的重要理念，并在全局工作中进一步规范了党委对人大、政府、政协的领导关系。习书记曾在多次会议上，就党在政协中的领导核心地位、政协工作的作用、指导思想、基本要求、遵循的原则做过全面系统的论述。2004年12月28日，他在省政协常委会上指出：“按照党委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原则，进一步规范党委与人大、政府、政协以及人民团体的关系，完善‘一个核心、三个党组、几个口子’的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政协党组作为其中的一个方面，要坚持在这样的领导体制下开展工作，主动争取省委的领导和支持，切实履行省委赋予的职责。”省政协党组作为省委的派出机构，每年都要向省委常委会汇报一次或几次工作，自觉接受省委对政协工作的领导和支持，认真领会和贯彻省委的决策意图，切实履行省委赋予的职责。政协委员中的共产党员，作为政协中的一个重要界别，也都在认真履行职责中起到应有作用。每年召开政协全体会议，委员中的中共党员都要专门开会，并成立临时党支部，体现党在政协工作中的引领作用。

    二是围绕中心、服务大局是人民政协履行职能必须遵循的原则。根据“八八战略”的具体要求，习书记每年都针对浙江经济社会发展和现代化建设中的重点难点问题，亲自给省政协出题目、交任务，调研课题内容很多，涉及面也很广。比如，2004年1月14日，省委常委会听取省政协党组工作汇报后，习书记在认真思考基础上，给省政协提出两个调研题目，即省属国有企业改革和城乡统筹发展。之所以出这样两个题目，第一个是因为当时国有企业改革到了攻坚阶段，浙江如何加快推进，这是个难题，需要认真研究；第二个是浙江统筹城乡发展走在全国前列，如何进一步深化是今后工作的重点，也需要深入研究。这两个问题都是当时浙江发展中迫切需要推进的重点工作，也是习书记十分关注并且准备重点抓的课题。习书记不仅提出问题，还亲自带领省政协相关课题组的同志进行调研，专门听取课题组汇报，并要求相关部门认真吸取省政协课题组提出的政策建议。

    在习书记支持鼓励下，省政协履职积极性得到充分激发，我们不仅认真完成省委交办的重大调研任务，还坚持同步跟踪调研与超前研究相结合，在围绕省委、省政府重大战略部署开展论证性、对策性调研，进一步促进决策科学化、民主化的同时，还注重对浙江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一些趋势性、前沿性问题和改革发展中的重点、难点问题，开展超前研究，提出针对性、前瞻性的意见建议。比如，2003年，省委交给省政协两个重点调研课题：积极参与长江三角洲地区经济合作与交流、加快浙江省先进制造业基地建设。省政协常委会坚持从政协特点和优势出发，以提高党委、政府决策采纳率为目的，深入开展调研，较好完成了这两项调研任务。调研成果得到习书记的批示和肯定，一些建议被省委省政府采纳。同时，省政协还结合当时浙江经济社会发展所面临的“先天不足”和“成长烦恼”，主动开展包括“山上浙江”“海上浙江”“生态浙江”“人文浙江”等“系列浙江”调研，为省委省政府制定相关战略建言献策。

    我们每年还根据习书记提出的题目，组织政协委员特别是政协常委搞专项集体民主监督。这样一来，打消了个人顾虑，而且声势大、力度大、效果好。2004年9月，习书记在全省政协工作会议上进一步明确：坚持服务、配合、支持的原则，围绕党委、政府的中心工作，在参与中支持，在支持中服务，在服务中监督，真心诚意地帮助党政机关转变作风，改进工作。他要求从制度上加强政协民主监督工作。在习书记直接主持下，2004年，省委印发《关于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支持人民政协履行职能制度化、规范化和程序化建设的实施意见》，明确了政协履行职能“三化”建设的总体要求，对政协协商的内容、形式和程序做出了规定。文件明确提出：建立加强民主监督交办事项责任追究制，对该办不办的，政协可要求承办单位说明情况；对该办未办造成不良后果和影响的，要追究有关承办单位的责任；对抵制或阻挠民主监督甚至打击报复的行为，必须严肃查处。这样，通过制定“三化”制度，建立长效机制，强化了民主监督这个薄弱环节，形成了政协敢于监督、善于监督，有关方面乐于接受监督、自觉接受监督的良好局面。此后，根据省委的统一部署，省政协每年都针对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突出问题，人民群众关注的难点热点问题，开展专项民主监督，取得了显著效果。

    三是扩大团结面，增强凝聚力，把各民主党派各界人士的积极性、创造性引导到党的中心工作上来。习书记要求政协要做到凝心聚力，还要察民情、知民意、解民忧，指示政协要充分利用在反映社情民意方面的重要信息渠道作用，使党委政府能够及时了解群众的呼声、要求和意见，转变作风，改进工作，提高效率。为此，省政协还专门设立了民情热线、听证会，群众代表旁听省政协常委会议，在浙江经视频道开设《政协视线》栏目。习书记对省政协听证会的作用做出重要批示：“听证会在扩大民主方面无疑是个方向，广开言路，兼听则明，让老百姓登堂入室，可以了解实情，听到真实的声音。而且，我们政府有的政策，就是通过听证得到了调整，更加符合实际。特别是关乎民生的问题，召开听证会，主动听一听群众的反映，可对制定政策提供一些参考依据。有些问题，老百姓本来就是要反映的，但没有反映的渠道，视情让他们在一定场合反映，有组织地反映，这就是有序地扩大群众的政治参与。”按照习书记的要求，省政协坚持“围绕核心、服务中心、反映民心、合力同心”发挥作用，为党委、政府分忧，为广大群众解难，调动了各方面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为我省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贡献力量。

    四是加强对政协工作的具体指导。习书记对政协工作高度重视，不仅在领导政协工作中提出很多重要思想，有力地指导了政协工作。同时，对政协工作中的许多具体问题，他也十分关心和支持，及时予以帮助解决，推动了政协事业的不断发展。

    在我担任省政协主席的4年多时间里，省委根据中央有关文件精神的要求，密切结合浙江实际，先后下发了4个有关政协工作的文件。在每个文件制定之前，习书记都要求组织力量深入基层和实际进行调研，摸清基本情况，总结好的做法，找出突出问题，有针对性地提出对策和建议，省委在这个基础上再研究出台文件。

    习书记对一年一度的省政协全体会议高度重视，每次对省政协的工作都做出重要指示，布置重要任务，提出明确要求，并帮助解决实际问题。在每年政协全体大会闭幕式上，习书记都要发表重要讲话。省政协全体会议期间，他要求省委常委和省政府的领导同志都要参加政协小组会议、联组会议，听取委员发言。闭会期间，他多次参加省政协常委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介绍省委重要工作，对政协工作提出要求。

    习书记十分重视政协的自身建设。他要求把省政协真正建设成“学习型、研究型、服务型”组织，更好地为省委的中心工作服务。他对民主党派、工商联加强思想、组织、作风建设都十分关心和重视，对他们搞好政治交接、思想传承、工作延续和传统发扬提出具体要求，进一步提高了他们的履职能力和水平，发挥了应有作用。在每次听取省政协党组汇报后的讲话，以及在省政协常委会议和政协全体会议上的讲话，习书记都强调政协和各民主党派要重视加强自身建设，不断提高履行职责的能力和水平。他多次指出：“政协是一线，不是二线。”

    采访组：您与习近平同志一起共事近5年时间，请您谈谈对他的工作作风有哪些深刻的印象。

    李金明：我同习书记共事相处，只有短短5年时间，我受益匪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是大力弘扬革命传统精神，坚定理想信念。在和习书记的接触中，除了工作之外，他多次谈到过红船精神、延安精神、陕甘宁边区、深圳经济特区等。从过去的革命历程说到今天的改革开放，从井冈山说到延安，再说到深圳。大跨度的漫长历史时空，连接了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历史红线，使我受到了深刻的革命精神和改革精神教育。我们对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充满了敬仰和热爱，他们永远激励我们坚定理想信念，永葆革命青春，使红色江山代代相传，永不变色。习近平同志身上的红色基因和改革创新精神，真正体现了他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坚强引领者和忠诚实践者。2005年6月21日，他在《光明日报》上发表文章《弘扬“红船精神” 走在时代前列》，对于共产党员坚定理想信念，保持先进性，产生了重要的政治影响。

    二是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大力倡导求真务实的作风。在浙江工作期间，习书记心系群众，关注民生，低调务实，经常深入基层、深入实际，到群众中去，接地气、摸实情，调研和指导工作。浙江“七山一水二分田”，还有一片海，是一个山区和海岛为主的省份，习书记特别注重到那些交通不便的山区、矿山、海岛检查指导工作，特别是一些贫困地区，他去得更多。他联系国家级扶贫开发重点县——淳安县的下姜村，一去就在村里住上几天，走村串户，同群众促膝谈心，深受干部群众的拥戴。我在浙江工作20多年，有些他去过的地方，我都还没有去过。浙江又是一个台风、水灾、地质灾害频发的省份。灾害发生时，习书记不顾安危和辛劳，常常出现在抗灾救灾的第一线。他不怕脏累苦险，深入到长广煤矿几百米深的井下，逐个查看采煤工作面，慰问井下工人，使工人受到了极大鼓舞。他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大兴调查研究之风，求真务实，带动各级领导干部转变工作作风，全面推动了浙江各项工作扎扎实实地向前发展。

    三是教育领导干部要树立正确的政绩观。对工作中有短期行为、急功近利的干部，习书记特别注意对他们进行正确政绩观的教育。一位市里的主要领导同志告诉我，有一次，习书记和他谈话时讲到，有的干部特别重视GDP，GDP搞上去了，好像很有成就感，但老百姓不这么看。群众关注更多的是，他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安全不安全，环境好不好。我们要注重社会的协调发展，这是关系长远发展的根本大事。他说，习书记的这段谈话，使他很受教育。其实，习书记在跟我的谈话过程中，还有在其他的一些场合，都多次讲过同样内容的话，这对各级领导干部牢固树立正确的政绩观，确实起到了重要的帮助和教育作用。习书记多次强调，各级领导干部要进一步“多做铺垫和打基础的工作”，他反复告诫大家“功成不必在我”“一张蓝图绘到底，一任接着一任干”“善作善成，久久为功”，真正做到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当好人民的公仆。在习书记的谆谆教导下，浙江各级干部成为“干在实处，走在前列”的带头人，使浙江的许多工作走在了全国的前列。

    四是胸怀全局，关注中西部地区的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省工作时，心系中西部贫困地区，对东西部地区之间的对口扶贫工作非常重视。他来浙江工作不久，在百忙中亲自带领各地市和省直有关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到四川省和重庆市指导对口扶贫工作，我作为省政协主席也陪同习近平同志参与了此项活动。我们先后来到了成都市、广元市、南充市、涪陵地区，以及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朱德和邓小平的家乡瞻仰和考察，在邓小平和朱德的故居我们还栽种了浙江纪念林。同四川省和重庆市对接了产业扶贫项目，看望了浙商，签约了两省市扶贫合作项目，援建了希望小学，并考察了在那里扶贫的杭州娃哈哈广元和涪陵分公司。在结束川渝扶贫考察之后，我们连夜飞抵湖北宜昌，又考察了长江三峡大坝和库区移民工作，并在武汉签署了800多个浙江同湖北的合作项目，有力支持了湖北的发展，这一举措深受湖北人民的欢迎和赞誉。这种自身资源同外地资源相结合所产生的裂变效应，带动一大批浙江企业纷纷走向全国，支持了中西部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尤其是对老少边穷地区给予了雪中送炭的帮助，带动了当地多种行业的发展。同时这种双方资源优势的最佳结合方式，被习近平同志总结为“跳出浙江发展浙江”的浙江经验，使浙江企业走出浙江，同全国多地广泛合作，形成了遍地开花结果的良好态势，助推了脱贫致富工作，促进了共同富裕奔小康的发展步伐。

    习书记站在全局高度，非常关注中西部地区的发展，是一以贯之的。他多次深情地说：“东部地区应该对中西部地区多关心，多支持，多帮助，多交流，我们要携手共同发展，走共同富裕的道路。”2004年初，河南省一个市的党政考察团来浙江考察乡镇企业，习书记在百忙之中破格接见了他们，并发表了语重心长的讲话，与会同志深受教育，感动不已。在安排河南考察团的行程时，恰好第二天省委要召开乡镇企业会议，习书记还要作重要讲话。我请示后，习书记同意河南考察团的同志旁听大会，帮助他们了解浙江的工作情况。考察团带队的同志告诉我，他们当天晚上对习书记的报告讨论到深夜，大家激动不已。考察团中的大多数成员是基层干部，他们说：“习书记平易近人，讲话又那么实在中肯，让我们非常感动，这次考察的收获很大，回去得好好地运用到工作中。”

    采访组：习近平同志从政以来始终严以律己、平易近人。请讲讲您了解的这方面的故事。

    李金明：习书记严以律己和平易近人的作风，堪称是我们学习的典范。了解这方面情况的干部，都深受教育。

    习书记对家人的要求特别严格。习书记在浙江工作时，我们两家住得很近，我老伴听说彭丽媛同志来杭州探亲，就商量着一起去习书记家看看。当时，习书记不在家，彭丽媛同志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在交谈中，她讲到习书记在福建工作期间，她去那里探亲的艰辛情况。其中就提到，习书记在宁德地委工作时，她去宁德很不方便，从北京乘飞机到福州机场，然后从机场坐大巴到福州市汽车站，再坐几个小时的长途汽车才能到达宁德。有一次，她背了一个大棉被乘坐长途汽车，上下车都很困难，但她知道习书记工作忙，硬是没有给他打电话要求接一下。后来，习书记到福州工作，她经常要一个人带着女儿奔波于北京与福州两地，这其中的甘苦与艰辛，我们听了很受感动。现在想一想，彭丽媛同志既是一位人民喜爱的艺术家，又是领导干部的家属，到机场、车站没人接送，自己多次转车，同普通老百姓一样出行，没有享受任何特殊待遇。可见，习书记对家人的要求多么严格，彭丽媛同志又是多么朴实律己！

    有一次，习书记的弟弟习远平和我通电话时，我说：“我们在上个世纪80年代的时候见过面，到现在快20年没有见面了，欢迎你有机会来杭州聚聚，看看诗画江南。”习远平回答说：“我哥不让我去啊！”2003年，我到深圳参加浙籍港澳同胞联谊会，得知习书记的母亲齐心老人在深圳，我们就去看望她老人家。当时，习书记的姐姐桥桥也在场，我就跟她说：“欢迎你们到浙江走一走，看看浙江的大变化。”她说：“我们也很想去，就是不知道近平让不让去呀。”

    从日常言谈中和不经意的细节里，我们深刻感受到，习书记对自己和家人的要求都十分严格，真正做到了以身作则、严以律己。习书记和他的家人为我们树立了一个榜样，这对广大干部都是很有教育意义的。

    习书记平易近人，亲和力很强。2007年3月，习书记调上海工作前夕，在交接工作十分繁忙的情况下，他还惦记着我们这些老同志。他亲临我家看望辞行，我和老伴儿都十分感动。在交谈中，他和我们拉家常，问寒问暖，还亲切地说道：“以后你们老同志到上海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助。”朴实无华的语言，充分体现了他对我们老干部无微不至的关怀之情。他还十分谦虚地说：“我到上海工作要注意些什么？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他到中央工作后，身居高位，日理万机，依然关心和关注我们这些老同志，我们都十分感动和感谢。

    习书记勤政为民的务实作风，严以律己的品格，平易近人的亲和力，浙江的广大干部群众都有深切感受。他的领袖风范、政治品格、人格魅力和亲民作风，在浙江大地广为传诵。我深信，他的风范、品质、魅力和作风必将影响和带动全国广大干部群众，为完成“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

    （采访组：邱然 黄珊 陈思 

    原载3月1日《学习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