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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4月06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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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青年朱镜我:

“预备着死于沙场上,当然是我们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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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前面

    心有所信,方能行远。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可以带领中国人民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关键是共产主义信仰代代相传、灼灼燃烧。

    今天起,我们将跟随10名来自宁波各地的“90后”,回到信仰萌芽之时,和百年前正值风华正茂的革命先烈来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以此探究先辈们是如何作出青春选择、确定人生信仰的,并激励当代年轻人不忘来路、矢志奋斗,心怀家国、勇往直前。

    

    两代青年的对话: 回到信仰萌芽之时①

    

    记者 黄合

    鄞州区委报道组 杨磊 

    

    “很浓的宁波腔”“模范丈夫”“学贯中西”“马列思想传播者”“宣传战线新锐斗士”“铁骨铮铮”“以笔为刃”……

    对于1995年出生的刘佳敏来说,家乡人朱镜我的模样,似乎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隔着近百年的历史迷雾,印象中的他是书上那个并不高清的影像,黑白色的背景,模糊的表情。

    其实,有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作为‘象牙塔’里的一介书生,是什么支撑朱镜我转变人生轨迹,义无反顾地选择一项充满艰险的事业,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

    拔节孕穗

    刘佳敏工作仅半年的鄞州区横溪镇,是朱镜我出生地金峨村的所在地。

    眼下,这里正在烈士故居旧址新建朱镜我烈士纪念园,计划打造成一个集党史教育、纪念展示等功能为一体的红色教育基地。

    借着这个契机,刘佳敏有了更多和朱镜我“对话”的机会。在宁波大学研究朱镜我的专家那里,她看到了朱镜我赴日求学时写的日记,一个热血鲜活的年轻人就这样跃然纸上。

    “2月10日,买《欧洲近世思想史》,殊合己意”“2月11日,近代思想十六讲看完”“3月12日,读《近代文艺思潮论》”“3月15日,所购《胡适文存》邮到”“12月7日,托朋友购买《创造》杂志第2号”……

    读书,学习,辩论,思考,笔耕不辍。在日求学的朱镜我,是个勤勉好学的青年,为了锻炼语言能力,他的日记不少都是英文写就的;阅读的书籍文章,则是以“天”计算,包罗文学、社会学、政治学等方方面面。

    都说青年时代,是人生“拔节孕穗”的重要阶段。20来岁的朱镜我格外珍惜公费在日求学的机会,满怀着好奇和热忱,像海绵一样,努力吸收知识、学习本领,同时和具有进步思想的同志结交、交流、碰撞。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朱镜我在了解无产阶级文艺思想和文艺理论的过程中,接触到共产主义的进步思想。

    1924年初,得知列宁去世的朱镜我深感痛心。他在3月1日的日记里写道:“夜里看杂志,至一时始睡,从来没有这样热心看过……列宁死了,但他的精神不死,要想改造社会,非有他的精神不可……”

    是的,信仰的种子已经在心中扎根,等待有一日破土而出。

    以笔为刃

    写几段抒情感怀的文字,搭配几张小清新的照片,到一些“网红”旅游点打卡……和很多“90后”一样,刘佳敏是个平时喜欢阅读、摄影、旅游的文艺青年。

    每天打开手机,里面是应接不暇的信息资讯和眼花缭乱的思潮观点。有时候,她也会有些小小的迷茫,面对即将到来的“三十而立”,现实和理想似乎难以兼容。

    她翻开朱镜我日记,希望在里面找到百年前青年朱镜我的答案。

    二哥猝然离世的痛苦,找到人生挚爱的喜悦,初为人父的兴奋,打拼学业的努力,结交同志的欢愉……

    刘佳敏发现,20来岁的朱镜我似乎和当代“90后”年轻人没什么不同,在短短的数年中,经历了众多人生的“第一次”。直到她看到以下这段记录——

    那是1922年11月2日,朱镜我21岁,正在名古屋第八高等学校读书。老师坂本公然在汉文课上肆意侮辱中国,污蔑中国国民顽冥而不知恩义,断言中国极难强盛。

    一时之间,朱镜我气急攻心,几乎酿成冲突,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我的最后的感想:就是我们中国,非同日本一战不可!预备着死于沙场上,当然是我们的权利!”

    1927年,大学毕业的朱镜我放弃了京都帝国大学研究生院的学业,毅然选择回到正处于白色恐怖的中国,投身到带有鲜明“左翼”倾向的创造社。

    那时,“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大革命失败,中国处于白色恐怖时期,全国党员只剩下1万人,整个社会谈“革命色变”、谈“共产党色变”……

    翌年,朱镜我加入中国共产党,参与主编《文化批判》《文化》《思想》《抗敌》等刊物,不遗余力地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翻译的《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成为我国最早出版的恩格斯名著全译中文单行本。

    冲啊,将手中之笔,化作投向敌人的利刃!

    立鸿鹄志

    “这里是冠英村,也是朱镜我生前工作过的地方。”刘佳敏身后,是村文化礼堂,里面陈列着这个以陈氏为大姓的村子数百年来赓续发展的历程。

    那是1937年9月,朱镜我36岁。历经被捕、坐牢带来的身体折磨,以及长期伏案工作的劳累,青壮之年的朱镜我瘦成了皮包骨,经常大口大口吐血,不得不返乡养病。

    不多久,他被公选为中共宁波临时特别支部(后发展为浙东临时特委)的书记,使宁波地区中止多年的党组织得到恢复和发展。

    “无论之前在狱中还是这次回乡,都有很多亲戚、同乡、同学前来做‘说客’。面对威胁利诱,朱镜我始终没有动摇,而是反复强调:今天我们必须在最黑暗的年月、最黑暗的地方坚持战斗。”刘佳敏说。

    朱镜我的一个表兄,曾任国民党中山舰舰长,看见他体弱又拮据,便劝道:“你有学问,有才能,何苦再做共产党的冒险事,还是安稳做国民党的官吧。”

    “我要是为了做官,十年前也就不会走这条路了。”这是朱镜我的回答。

    是的,十年前,26岁的朱镜我已将前路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一条需要在黑暗中摸索的崎岖之路,这是一条需要引路人去披荆斩棘的风雨之路。“知其不可而为之”,只因他从未忘记自己救亡图存的初心和信念!

    1941年,壮志未酬的朱镜我在皖南事变突围中壮烈牺牲,年仅40岁。他没有等到山河无恙、国泰民安,只是将自己鲜活的生命献给了这片热爱的土地。

    “无论时代变迁,青年者,都要忠于祖国,忠于人民;要立鸿鹄志,做奋斗者——这是我在他身上找到的答案。”刘佳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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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