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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8月10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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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尖刺长成一棵大树

——虹影《月光武士》读后

    

    

    

    

    

    

    励开刚            

    

    虹影是名闻海内外的华人女作家,她丰富的人生经历和作品长期受到广大读者的关注。通过写作,她不断地出走与回归,并借此寻找自己。自1997年出版《饥饿的女儿》后,暌违多年,虹影的全新长篇《月光武士》由花城出版社出版。

    小说以虹影的故乡重庆为背景。在故事里,重庆大美女秦佳惠是中日混血儿,母亲于20世纪50年代被遣送回日本,父女俩备受歧视。长大后的秦佳惠美得远近闻名,被许多人觊觎。她选择嫁给混社会的杨钢邦,却由此堕入深渊。窦小明有一颗至善的心,在上学路上,为帮助正受四名男生欺辱的女同学,被男生用砖头打破了头。他在医院里认识了护士秦佳惠,还偷了她的照片。秦佳惠曾给窦小明讲过一个日本童谣故事:“一个小小红衣武士,沐浴月光而来,骑着枣红马,闯荡世界,见不平事,就挺身而出。有一次红衣武士救了一个误入魔穴的小姑娘,可是小姑娘不想活下去,他便带小姑娘去看满山怒放的花朵,让小姑娘改变了心意。”听到故事后,窦小明就下定决心,要做秦佳惠的月光武士,保护她,让她远离丈夫的家暴和折磨。可少年哪了解人性的多面、爱的复杂与残酷。秦佳惠遭逢巨变,移民日本,杳无音信。窦小明慢慢长大,他仿佛坐在一艘驶向未来的船上,却无休止地梦回过去……

    这个以山城重庆为地理背景的故事,讲述了主人公窦小明从男孩走向男人的成长和蜕变过程,他的母亲、秦佳惠与苏滟这三个年龄、性格迥异的女性,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角色,引领且建构了他的生命密码和精神基因。全书以一个重庆小家庭为时代缩影,讲述生动鲜活的饮食男女故事。在艰难岁月里,他们彼此守护,互为对方的月光,亦互为对方的武士,成为彼此的保护神。本书也展现出重庆这座城市日新月异的发展进程,以及人与人之间温暖扶持的美好情感。

    整部小说呈现出生命的情状,“成长”是虹影小说的重要元素之一,这一次的成长,是关于一个少年,那个愣头青小子窦小明,他成长的过程同样充满艰难曲折、迷失与回归。在主人公身上,我们可以看到虹影自己的影子,也可以看到她的梦想。通过窦小明,她再次讲述了记忆中生活的粗鄙、凉薄与悲情,却又书写了一种刻骨铭心、无法完成的爱情,心灵的热切追求,如梦如幻,义无反顾,至善至爱。也因此让小说的底色突破灰暗,很自然地呈现出一种明亮和纯粹,让阅读获得一种怦然心动和飞翔之感。

    作者虹影其丰富的人生经历和广受争议的作品一样,长期受到读者关注。18岁时,虹影知道了自己是私生女,这个身份困扰着她,也成为她创作的源泉。通过写作,她不断出走与回归,并借此寻找自己,在她的几部作品里,读者多多少少能感受到。

    “从1976年到1996年,我看见一个少年的艰难成长,心中怀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情,一种不可能的爱情。人的一生中,这种爱情难再相遇,不可复制。《月光武士》一直在我心里,好多年来我都写这么一个故事,就是那种爱一个人而得不到一个人,想念一个人而这个人永远都无法在你面前沦陷。”虹影如是说。

    著名作家、编辑林宋瑜教授说,《月光武士》里所有的人,难以分好坏、正邪,爱中有恨,恨里有爱,纠缠与分离,告别与重逢。但究其内核,这部小说呈现出新的叙事角度和价值取向,是虹影创作的重要节点,甚至可以视之为虹影新的精神自传。

    窦小明和女神秦佳惠的故事,仍然未完待续。可以说,《月光武士》是虹影“从心里拔出了一根尖利的刺”,看着它长成一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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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