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来源：新华社

    杨宜勇 杨雨佳

    进入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是贯穿“十四五”时期乃至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过程的战略导向。2021年12月1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深改委第二十三次会议上强调，构建新发展格局，迫切需要加快建设高效规范、公平竞争、充分开放的全国统一大市场。前不久发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提出，加快建设高效规范、公平竞争、充分开放的全国统一大市场，全面推动我国市场由大到强转变，为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提供坚强支撑。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是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的基础支撑和内在要求，是党中央、国务院在新发展阶段进一步推进市场化改革、利用全国统一大市场促进高质量发展的全面战略部署，必须抓紧抓好。

    1　问题导向，有的放矢

    当前，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需要突破三个难点：一是如何破解地方保护和市场分割的难题？围绕加快营造稳定公平透明可预期的营商环境，针对这个历史性顽疾，需要改革地方政府的职能结构，在减少其直接干预微观市场行为的同时，增强其对市场的监管调节行为。二是如何破解制度规则不够统一的难题？围绕持续推动国内市场高效畅通和规模拓展，针对散乱差，需要在整合市场基础制度规则、推进市场设施高标准联通、加快要素和资源市场建设、推进商品和服务市场高水平统一、提升监管治理水平等方面迈上新台阶。三是如何破解要素市场资源流动不畅的难题？围绕进一步降低市场交易成本，针对低效和不公，需要着力推进价格改革和土地、资本、劳动力、技术、知识、数据等重要生产要素市场化改革，同时加强反垄断、反不正当竞争，着力清除市场壁垒，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和公平性。

    2　提质增效，互动便利

    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既有利于国内市场的提质增效，又有利于国际市场互动便利。市场资源是我国的巨大优势，必须充分利用和发挥这个优势，不断巩固和增强这个优势，形成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雄厚支撑。所谓国内统一大市场就是指能把国内各地区的经济在社会分工和商品经济高度发展的基础上融合成一个互相依存的有机统一的市场，也就是实现全国社会化大生产的再生产所需要的国内市场。统购统销是计划经济，统一大市场则是高水平的市场经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有利于把市场主体保护好，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弘扬企业家精神，推动企业发挥更大作用实现更大发展，为经济发展积蓄基本力量。在国内外形势发生重大变化的情况下，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有助于在经济发展中更多地利用国内超大规模市场的优势，尽快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今后中国市场和世界市场的对接也将更加紧密，各种资源、要素和商品的互动也将更加便利。

    3　立破并举，完善制度

    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重在完善制度规则、淡化行政管理，进一步实现依法治理市场。要坚持立破并举，完善制度。发改系统要深入推进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组织实施市场准入负面清单制度。市场监督系统要建立市场主体信息公示和共享机制，依法公示和共享有关信息，加强信用监管，推动市场主体信用体系建设。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必须强化市场基础制度规则统一，推动完善统一的产权保护制度，实行统一的市场准入制度，维护统一的公平竞争制度，健全统一的社会信用制度。

    4　立足内需，畅通循环

    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机制的自我完善，《意见》特别强调，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有利于巩固竞争政策的基础地位，有利于加强它与产业政策协同运作。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关键在于经济循环的畅通无阻，促进各种生产要素的组合在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各环节有机衔接，从而实现循环流转。当下畅通经济循环最主要的任务是供给侧有效畅通，有效供给能力强，可以穿透循环堵点、消除瓶颈制约，创造就业和提供收入，从而形成需求能力。只有立足自身，把国内大循环畅通起来，才能任由国际风云变幻，始终充满朝气生存和发展下去。要坚持立足内需，畅通循环，《意见》从着力强化反垄断、依法查处不正当竞争行为、破除地方保护和区域壁垒、清理废除妨碍依法平等准入和退出的规定做法、持续清理招标采购领域违反统一市场建设的规定和做法等五方面作出明确部署，旨在打破各种制约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的显性、隐性壁垒。

    5　内外兼修，联通共赢

    《意见》提出要以国内大循环和统一大市场为支撑，有效利用全球要素和市场资源，促进国内市场与国际市场更好联通。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既是完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市场经济体制机制的需要，又是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支撑。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一方面有利于进一步激发和培育国内市场的潜力，增强市场主体的活力，扩大生产可能性边界；另一方面，也有利于消弭内部市场阻力，畅通国际国内双循环，以自身的最大确定性来抵御外部不确定性。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就是要全面贯彻习近平总书记的指示要求：“下一步，中国将秉持开放、合作、团结、共赢的信念，坚定不移全面扩大开放，将更有效率地实现内外市场联通、要素资源共享，让中国市场成为世界的市场、共享的市场、大家的市场，为国际社会注入更多正能量。”充分发挥我国超大规模市场新特点，进一步拓展国内市场发展新空间，进一步塑造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

    6　系统协同，复制推广

    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要坚持系统协同，稳妥推进。必须推进市场监管公平统一，以增强监管的稳定性和可预期性为保障，着力提升监管效能。《意见》特别指出，要探索研究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标准指南，对积极推动落实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取得突出成效的地区可按国家有关规定予以奖励。动态发布不当干预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问题清单，建立典型案例通报约谈和问题整改制度，着力解决妨碍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的不当市场干预和不当竞争行为问题。在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过程中，要准确理解《意见》中关于“优先开展区域市场一体化建设”的要求，在维护全国统一大市场的前提下，结合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等区域重大战略的实施，推动先行先试并积极形成可复制推广的制度成果。

    7　改革前置，事半功倍

    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必须贯穿事前事中和事后全过程，《意见》提出，要完善公平竞争审查制度，研究重点领域和行业性审查规则，健全审查机制，统一审查标准，规范审查程序，提高审查效能。所谓公平竞争审查制度是指行政机关以及法律、法规授权的具有管理公共事务职能的组织，在制定市场准入和退出、产业发展、招商引资、招标投标、政府采购、经营行为规范、资质标准等涉及市场主体经济活动的规章、规范性文件、其他政策性文件以及“一事一议”形式的具体政策措施时，应当进行的审查。完善公平竞争审查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打破地区和行业垄断，使得劳动力、资金、技术等要素的流动更加顺畅。以往对于行政垄断的规制大都属于事后纠错，其对市场的影响已经造成，往往是马后炮；而公平竞争审查制度作为一种事前规制机制，能够更为有效地规制行政垄断，属于马前卒。

    8　步调一致，结果可期

    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核心问题是进一步处理好市场和政府的关系。一方面要坚持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完善市场机制，打破行业垄断、进入壁垒、地方保护，增强企业对市场需求变化的反应和调整能力，提高企业资源要素配置效率和竞争力。另一方面要更好发挥政府作用，不是简单下达行政命令，要在尊重市场规律的基础上，用改革激发市场活力，用政策引导市场预期，用规划明确投资方向，用法治规范市场行为。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必须打造统一的要素和资源市场，推动建立健全统一的土地和劳动力市场、资本市场、技术和数据市场、能源市场、生态环境市场。其中关于资本市场，《意见》特别强调，要加大对资本市场的监督力度，健全权责清晰、分工明确、运行顺畅的监管体系，筑牢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安全底线，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防止脱实向虚；为资本设置“红绿灯”，防止资本无序扩张。

    综上所述，各地全面贯彻落实《意见》要求：一要聚焦快，绝对不能“等靠要”“磨洋工”；二要聚焦统一，绝对不能画地为牢各自为政；三要聚焦大，需要特别注重现代化市场体系内部的协调。中国经济发展离不开世界，世界经济发展也离不开中国，而且中国市场和中国投资必将引领世界。现在中国有14亿人口，中等收入群体超过4亿，是全球最具潜力的大市场，预计未来10年累计商品进口额有望超过22万亿美元。中国制造已经成为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重要组成部分，作出了积极贡献。时与势在我们一边，这是我们定力和底气所在，也是我们的决心和信心所在。中国广阔的内需市场将继续激发源源不断的创新潜能。随着中国经济和世界经济的交往越来越密切，加快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步伐，毫无疑问有助于构建更高质量相互促进的国内国际双循环。

    （作者单位：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上海财经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