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商务区水街。（鄞州区委宣传部供图）

位于鄞州区中兴路的家乐福门店。（唐严 摄）

沃尔玛旗下的山姆会员商店。（孙佳丽 摄）

    根据8月31日对外发布的公告，家乐福江东店今天正式与甬城百姓“告别”。该店关闭后，家乐福在宁波还剩一家门店，即位于北仑富邦世纪商业广场的家乐福。

    曾几何时，外来超市一度成为人们街谈巷议的热门话题。但这几年随着乐购、欧尚、沃尔玛在宁波的门店，时不时传出或被收购、或裁撤门店、或退出的信息，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从“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到如今“中外大型超市竞争激烈”，部分超市转换赛道。面对市场变化与消费升级，外来超市如何转型，才能走出水土不服的困惑？

    记者 张正伟 李芮

    带走一代人的记忆

    1999年，进驻宁波的家乐福首店江东店正式营业。2008年2月1日，家乐福琴桥店成为宁波开设的第二家门店，紧接着第三家门店家乐福北仑店也开始营业。

    对当时的宁波人而言，这样的“大卖场”是从未见过的。货架上全品类的商品琳琅满目“堆积成山”；能一站式购齐所需，也让购物更加高效便捷；甚至超市门口还配有往返于附近小区的班车……可以说，家乐福算得上宁波人记忆中的购物“天堂”。彼时，一家人周末推着购物车去家乐福超市采购一周所需，确实是一代宁波人的集体回忆。

    然而好景不长，2014年4月1日，营业仅6年的家乐福琴桥店正式停业，这是家乐福在宁波关闭的首店。8年后的今天，家乐福江东店也宣布闭店。

    闭店前，记者曾前往家乐福江东店的拆除作业现场。曾经人头攒动的家乐福，如今空无一物，让人唏嘘。随着家乐福江东店逐渐拆除搬空，一代宁波人在家乐福购物的记忆，也将随着闭店逐渐消失。

    对此，长期教学市场营销专业的浙江万里学院副教授杨佐飞认为，没有一种商业业态是长青的，一部分外资超市出局，另一部分就会生存下来。“家乐福江东店的退出，是市场竞争的必然结果。”她说。

    据了解，家乐福接连闭店并非宁波个例。自2018年以来，北京、哈尔滨、广州、厦门、重庆等多个城市的家乐福门店都宣布闭店。仅今年上半年，家乐福就一口气关闭了亚洲最大店北京中关村店在内的24家门店。在此期间，家乐福也没有新开门店。

    传统零售行业不景气的大背景下，家乐福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只是一个缩影。2019年6月，沃尔玛宁波华侨城店宣布停业；2021年6月，沃尔玛余姚城东路分店也停止营业；欧尚则在2020年连续关闭欧尚江南店和宁波丽园店……

    行业竞争加剧是主因

    曾几何时，宁波一直是外资超市进入浙江的首站。

    1998年4月30日，第一家外资超市麦德龙进入宁波；没过多久，家乐福在5月就开出宁波首店。后来，欧尚、乐购、沃尔玛等纷至沓来，有的还在宁波开出不止一家门店。

    但是最近几年，商超行业的从业者有一个共同感受，虽然有的品牌还在扩张开店，但是在消费需求放缓、电商平台冲击、行业竞争加剧，以及疫情反复等多重因素影响下，宁波大型商超的生意确实越来越难做。

    业内人士告诉记者，这两年，大型商超风光不再，虽然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就本质而言，是消费者需求不断去中心化的结果。便捷的电商、家门口的便利店，送上门的生鲜超市，以及隔天自提的社区团购正如雨后春笋，快速走进人们的生活。

    在家乐福江东店门口，记者遇到正在办理退卡的市民宋先生。他说，这几年，他的消费习惯有所改变，“以前经常去家附近的家乐福、世纪联华超市购物，现在很少特意去大超市，有什么想买的就在山姆、盒马、三江云菜等APP上下单，然后等待商家送货上门。”

    不只是宋先生，现在，许多消费者的购物习惯有所改变，但是传统大型商超闭店，并没有导致消费群体减少。一位从事商超行业二十几年的管理人员告诉记者，一些新型零售业态精准抓住消费者心理，正把传统商超流失的客流引导到购物更便捷、更多元的新平台。

    当年，家乐福江东店和琴桥店开业后，便顾客盈门。但是后来，尤其是电商兴起后，快速迭代的市场环境让这家老牌商超出现水土不服。

    记者查阅相关资料发现，2015年，在电商的冲击下，中国大卖场业态首次出现了“负增长”，家乐福却做出暂缓线上渠道开启的决策。这个决策直接缩减了家乐福的市场份额，也导致了卖场单店营收的下降。

    后来，家乐福虽然也搭上了电商的“晚班车”，但是，其靠门店送货上门和门店数量有限，注定其辐射范围只能局限于一部分区域。

    而这期间，同城竞争对手永辉、大润发却通过买断、直采的方式积累起线上的供应链条，把商品的价格“拉下来”。痛定思痛的家乐福虽然也在2015年成立配送中心，同时把采购与运营分离，但为时已晚。

    新零售业态逆势进击

    长江后浪推前浪。虽然先期进入的外资超市不断传出退市的消息，但是仍有新的零售业态在宁波这块土壤中寻找成长的机会。

    去年10月，鄞州“宝藏地段”——下应福庆路西侧商业地块被开市客（宁波鄞州）贸易有限公司以成交总价近1.4亿元竞得。据介绍，宁波开市客计划于2023年开业。

    而在3年前，山姆会员商店在江北万象城开出宁波首店。仅隔一年，位于鄞州欢乐海岸的第二家山姆商店闪亮登场，刷新了山姆在中国同一城市开店的最快纪录。

    据悉，宁波将成为“全国第四个、省内第一个”开设开市客会员店的城市。

    业内人士介绍，开市客项目的落地，将进一步提升和优化宁波现有商业的能级和结构，特别是项目选址，辐射、带动东部新城、东钱湖旅游度假区和南部新城，将有力推动宁波投资环境国际化、高端化，成为现代化滨海大都市的新名片。

    开市客是会员制仓储超市的鼻祖，其“同种类商品只挑选少数几类精品摆上货架”的选品模式，自从落地宁波的消息一传出，就引起了宁波人的期待。

    对于这一模式，从沃尔玛“脱胎换骨”而成的山姆会员商店经过这两年在宁波的试水，已经初步将会员制消费理念普及到更多宁波市民中。

    业内专家告诉记者，不管是最早的百货商店，还是后来出现的大型超市、便利店，新型消费场景取代传统消费业态非常正常，是市场变化的必然结果。

    随着人们生活习惯的变化，提高效率、追求体验、为消费者创造价值，正成为零售变革的新风向。就超市业态而言，无论是仓储式、会员制，还是“互联网+”等新模式，都只是当前形势下的新尝试。“宁波的市场足够大，市民的需求非常多，只要出现新型的购物业态，就一定有埋单者。”业内人士分析，在数字经济的带动下，未来电商、便利店、社区团购等新模式有望更多融入传统超市的经营转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