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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1月04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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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满出发

——读郁伟年诗集《小满》

    

    

    

    

    

    

    荣荣 

    

    拿到郁伟年先生的诗集《小满》,按阅读习惯我先去浏览目录。一打开,宁波地域特有的乡土气息就扑面而来,气息里有小时候的香甜,有节气的固景,有习俗的热闹,有宁波本地江河溪流的熟悉奔涌,还有众多或眼前或记忆里的事物。这个满眼都是日常生活烟火气的目录,仿佛为整本诗集定了一个亲情、乡情、怀旧之情的基调。翻阅之后,果然印证了我阅读目录时的猜想,诗集中收录的郁先生新旧诗作70余首,都在这个基调里,情之率真,情之浓烈,情之直白,了然于字里行间。我几乎认定,是“情”之一字撑起了这本诗集,就像诗人喜欢用的一个词“底气”,可以说,“情”之一字就撑起他这本诗集的底气。

    先说赤子之情。抒写家乡物事,抒写内心对自然与日常生活的称颂,这些诗歌占了这本诗集的大半。这些诗有着干净的抒情,季节的变化,花朵的开谢,落叶的安静,初阳的照耀,都能给诗人以喜悦并将这份喜悦传递给我们。他敏锐的诗歌触角,触碰的是众多的自然之声,如织娘的爱情,蝈蝈的歌唱,花朵的娇羞,草尖上白灵灵的光,还有在闹市里能听到感受到的犹如繁星闪烁般的风铃。这些自然之音,他都非常真挚地捧上了自己真心的聆听和赞美。真想判定这些诗出自纯情少年之手,但诗中偶尔露出的一点老腔调,又让我回到最终判定“这是一位阅历丰富的人归来的童心之呈现”。

    诗歌是语言艺术,诗到语言为止。诗意高下是诗歌作品存在价值的重要判断。有关诗歌标准如何确立,一直是圈内争论的一个根本性问题。我承认很多说法都对,包括上面这几句结论性的话语。但我更想说,当我们习惯于接受现代众多诗歌里,那些撑开华丽的语言外衣,看到灰暗的内里与我们抑郁的对应,我们也应该去接受喜怒哀乐渲染纸上的那些简单细小的快乐、直白与率真,那仿佛是一张张孩子的笑脸。读了郁伟年先生的诗歌,我再一次确认,诗歌真的也可以这样写,写阳光写自然写流水之境,如此的简单干净。也许,这样的艺术天然自成,更胜繁工雕琢。

    郁先生抒写的更多的是乡土之情。他眼里有生活,笔下有情致。这是有阳光、有河流、有节气、有物产的诗,是可触摸之诗,唤醒了我们读者的味蕾,唤醒了我们儿时的记忆,唤醒了我们内心失落已久的童趣,唤醒了更久远的感恩之情,还有我们这块土地的历史,我们的源头。万事万物都可入诗,这样的书写是诗人的一种创作能力。

    不久前,我去绍兴参加陆游诗歌节,在研讨会现场,很多专家说到当时及后人认定的陆放翁卓绝的诗歌创造力,说他归于田园与日常的大量诗作:凡一草一木一鱼一鸟,无不可裁剪入诗。郁伟年先生的写作亦是如此,想表达想抒写,逮住什么,就能自我沉浸,就能诗之。我当然要为他这种活跃的诗歌创作能力和激情点赞。

    还有浪漫之情。万事万物只要他想写就可以写,有情之物,下笔皆为情,这是他作为诗人的表达。诗集中还收录了诗人年轻时写的一些爱情诗,看到它们,我觉得这本诗集更完整了。试想,一位诗人吟咏自然人文等,如何能少了灼热的爱之情。这些诗虽然篇幅不多,但情真意切,比如等人等到更深露重,等人等到天荒地老什么的,虽然现实中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但当时的诗人在写这些诗句的时候,心到了,情到了。

    说到这里,又想重提我内心的一个诗歌“官司”。一直以来,写诗的人都被冠以浪漫多情这样的标签,我曾在多种场合一再澄清,我想说的是,有情人生人人都有情,谁不是过来人,谁没有感动过,谁没有激情难耐时寻找过种种出口。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诗歌只不过是写诗的人用来表情达意的一种方式和手段。诗人并不比别人多情,只是因为诗歌这种表达方式比较浪漫,显得多情而已。因为诗人所述之情也只是人之常情,也唯有人之常情才会引发众人的共情共鸣。郁伟年先生所抒的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用诗歌表述出来了,而更多的人选择了别的方式或隐藏。

    最后就他取的诗集名《小满》再赞个好。小满是一个节气,满,指籽粒之熟,也指雨水之盈,对于渴望收获的人,小满是最好的节气。小满,也可从字面上来理解,指向人生或写作的一种状态,那是自足的,但仍在向前的。对于这本抒发浓浓乡情、给我们带来鸟语花香的诗歌集,“小满”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种圆满但还将继续生长的姿态,也表达了作者对于写作这件事的认真执着的态度。

    相信《小满》是郁伟年先生阶段性的诗歌成果集,以后他还将呈现给我们更多、更丰富的类似作品。对此,我们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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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