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经石棺”上雕刻的浪漫一吻

　　□何旭

　　吻是恋人之间表达爱意的方式。在西方，吻甚至是很常见的一种礼仪。但在中国，进入封建社会以后，礼教制度越来越严格，男女之间表达爱意的方式也变得非常内敛含蓄，以至于在古迹里很难看到有关相拥接吻的文字和雕刻。

　　但在我的故乡四川荥经县，却有跨越千年的浪漫之吻，那个吻刻在一个东汉石棺上，见证了光阴的沧桑。儿时，那石棺放在县城文化馆露天坝里，用一个简易的木板盖着。从父亲嘴里得知了这具石棺的来历：１９６９年冬天，荥经县寒风料峭，一群农民正在城南陶家拐农田改土，锄头刨在坚实的土地上，发出一声声闷响。他们发现了一座东汉的墓葬，内有一石棺。

　　石棺由一整块红砂石凿成，长２．３０米，宽０．９０米，用简洁明快的线条雕刻了四幅精美的汉代造像。右侧长２３０厘米、宽７９厘米的区域画内，刻有一居家庭院，一对男女身着汉装广袖长袍，席地跪坐，双手相握，戴冠男子右手轻抚高髻女子的脸颊，身体前倾，温馨相吻。门外，一侍者正急匆匆地赶来禀告主人，出行的车马已准备就绪，却见主人的亲密举动，呆立于门口，不敢吱声。而庭院中板门两侧所刻一对朱雀、一斗二升大斗拱和棺首重檐庑殿顶双阙，则点染出主人地位的尊贵和家庭生活的美满。

　　这具保存较为完好的“荥经石棺”，后来成为国家一级文物。关于这个吻，当地流传着一段美丽的传说：相传汉景帝中元六年，司马相如回到蜀地，恰巧那里的富豪卓王孙备了宴席请客。县令王吉和司马相如一起参加了宴会，正当酒酣耳热的时候，王吉请司马相如弹一曲助兴。司马精湛的琴艺，使那隔帘听曲的卓文君倾倒。卓文君是富豪卓王孙的女儿，因丈夫刚死，才回到娘家守寡。她听到司马相如的琴声，如痴如醉，有了好感。此后，他们两人经常来往，便产生了爱慕之情。一天夜里，卓文君没有告诉父亲，就私自去找司马相如，结了婚。这就是有名的“文君夜奔”的故事。

　　传说终归传说，浮雕中的人究竟是谁依旧是个待考证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