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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胡知音社的成员在一起练习。滕华 摄 |
□记者 滕华 通讯员 毛一波 孙轶梁 韩剧《继承者们》红遍亚洲,但在宁波,有一群人谈起这个话题却乐不起来。“康伯红线”、五豆浆、二胡知音社……这些响当当的宁波草根类社会组织都由一群七八十岁的老人在“掌门”。现在,这些领头人都面临着“二次退休”却后继乏人的困境,甚至,宁波不少草根社会组织都遭遇着同一种伤痛。他们该如何去寻找自己的继承者? 77岁老人“掌门”二胡知音社 昨天晚上,在海曙区南门街道文化传承文明示范团队评选启动仪式上,77岁的陈宰文有些激动。他所负责的二胡知音社因为社员年纪增大、身体渐弱等原因,发展遇到了瓶颈,甚至已经到了濒临消亡的地步。得知有这样一场团队评选,陈宰文率先报了名,“希望能借这个平台,倡导下传统艺术,更重要的是寻找接班人。” 二胡知音社曾有过一段辉煌的日子,陈宰文跟记者聊起来,忍不住地唏嘘。“以前我们经常参加各类公益演出,为居民表演,又开设培训班,还多次获得过省市级荣誉。名声渐渐响了,也有兄弟县区前来邀请演出……” 但这家成立于2005年5月的民间社团,近年来逐渐凋零。30多人的成员里,几乎都是60岁以上的老人,近年来偶有新人加入,也是清一色的退休老人,没有一位年轻血液加入。陈宰文说,“年轻人工作那么忙,哪来的时间?尤其是他们中的大多数,对二胡不感兴趣。” 尽管有些力不从心,77岁的二胡知音社“掌门”陈宰文仍未放弃。现在,他们的演出基本是一周一次,活动半径逐渐缩小到社区里。“现在很多传统音乐社团都面临这样的瓶颈,老龄化的问题越来越严重。我很希望找到一位年轻些的社团接班人,把二胡知音社传承下去。” 街道调查:65个社团无一不显“老态” 陈宰文掌门的二胡知音社只是众多民间社会组织的一个缩影。日前,南门街道对辖区内的65个民间社团进行了调研,发现他们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无一不显“老态”。 街道负责人告诉记者,65个社团里,舞蹈与合唱戏曲类、体育健身类几乎三分天下。不管是社团成员,还是其领导者,都存在着高度老龄化的问题,五六十岁的成员和年近七十的领头人几乎是常态。 “我们街道有一个甬剧沙龙,2007年成立的。最早的负责人是位专业老师,后来老师退下来了,现在全社团没有一个专业人员,都是一帮老头老太自己唱。”这位负责人说,当时沙龙最多的时候有50多人,但这些年只见人出、不见人进,早已不复当年盛景,“要搞一台像样的演出,可能连人都凑不齐。” 力不从心要“二次退休”,但找不到接班人 宁波著名的“康伯红线”,从2006年开始,帮助百余对青年男女介绍对象,但如今负责人康裕定已是82岁的高龄,出行需要他人的陪伴。“我需要的不单单是助手,更希望有一个年轻力壮的‘康伯’来接班。” 宁波另一个公益服务品牌“五豆浆”负责人许宝玉,日前刚刚从服务队管理岗位卸任。80岁高龄的她身体大不如从前,又得了帕金森,走路需要异常小心,“我们老了,身心都承担不起带领一支团队的重任。” 60岁左右,从工作岗位上退休下来,进入社区开始创办草根社会组织;十多年后的今天,他们这一代掌门人因年龄问题普遍面临“二次退休”。但此时,却发现后继乏人。这是宁波不少草根类社会组织所遭遇的同一种伤痛。 如何寻找“接班人”? 记者从海曙区社会组织服务中心了解到,在该区1200多家草根类社会组织中,60岁以上的负责人占40%,其中有近一半年龄已在70岁左右。该如何解决接班人的问题,社区、街道和社会组织服务中心都想了不少办法。 柳锦社区的青少年希望书屋负责人王亚萍今年已有90岁,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但这个书屋却帮助辖区内500余个青少年培养了课外阅读的爱好,这里也成为老人借阅书籍的好去处。为了让这个书屋传承下去,柳锦社区选拔志愿者,由王亚萍亲自做考官,直到找到自己理想的“接班人”。 “我们还可吸收更多的社会资源去承接社会组织。”南门街道社会组织联合会会长夏济龙说,现在有许多优秀的企业家退休人员,还有中年空巢家庭,他们有钱有闲,也有管理经验,从许多方面可以帮助社会组织的创新和发展。他计划,把街道的一部分社会组织公布出去,通过“招标”的方式,吸引社会资源的参与。此外,他们还成立了领头雁工坊,设立头雁沙龙和头雁集训营两个营地,自己培养接班人。 海曙区社会组织服务中心主任裘丽萍告诉记者,她打算借鉴北京购买岗位的方式,留住公益人才,计划每年在公益创投的费用里,拿出20%的行政管理费,用于人才补贴。“这个补贴倾向于给有社会影响力的草根社会组织,从一定程度上对社会组织负责人是一种激励,也让更多的人能参与到社会组织的建设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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