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红高粱》吸引了很多观众,从网上的反应来看,该剧开播两天网友们还是给予了肯定,认为电视剧版脱离了电影版的黄土味,力度未减,美感陡增,音乐编排也极具感染力。总编剧赵冬苓和导演郑晓龙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两位业界高手当初都不敢接这部剧,最终之所以迎难而上,实在是“因为情面难却”。 编剧不敢接:改好没功,改坏被骂 和很多作品不同的是,电视剧版《红高粱》是一道命题作文,由莫言家乡山东主推。2012年10月,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山东卫视在2013年3月签下改编版权,并决定于9月抢在高粱成熟期开机,这也意味该剧制作周期非常短———要在半年内写出剧本、找齐主创,完成各种前期筹备工作,而根据导演郑晓龙的习惯,一部戏的剧本创作期往往需要一年。 见到这么一份时间表,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可能”。编剧任务交给了“快枪手”赵冬苓,“山东卫视领导4月找我,我是5月答应的,其间请我吃了无数次饭,我一直拒绝,包括助手都说别接,改好了大家会说是莫言的小说好,改不好就会被骂改坏了。最后之所以接是因为情面难却,我们本身是一个单位的,山东台又播过我多部作品”。她强调,接下这个编剧任务绝不是因为传说中的“1000万片酬”,“那是误传”。 接下了任务,赵冬苓再次回看了小说和电影,“电影是上世纪80年代的,这么多年回头看还是非常好,当时压力很大。接下来我去高密采风,在那里待了一周。其实莫言笔下的高密未必是当年历史上的,他在笔下重新创造了一个世界,只是去现场也很重要,可以找到故事灵感。前五天状态很焦躁,不知道到哪儿找灵感,直到有一天在高密一个公园散步,发现莫言的家就在边上,当年他和他哥住一个楼,我就想象着莫言没出名时在干什么呢?现在他出名了应该没办法散步了,产生了一些人生感慨,于是想象在这个土地上发生的故事。当晚没怎么睡觉就写了七八千字,第二天白天采访后又写了几千字,拿着一万多字的大纲回来了”。 大纲通过了,接下来就是找导演,瞄准了因《金婚》、《甄嬛传》等电视剧而知名的郑晓龙。当时郑晓龙原本筹拍的《芈月传》因孙俪怀孕而推迟一年恰好轮空,但他也是来回拉锯了一个月才答应下来,那时已经是7月,离开机只剩下2个月,剧本还没有最后完成,郑晓龙坦言,“人是有面子的,很多时候过不去。时间是最大的问题,原来说能不能晚一年再拍,但他们说莫言得了诺贝尔奖影响特别大,得赶紧,最重要的是季节,9月高粱熟了,必须在那个时候拍,不拍高粱就没了。算了还是拍吧,不就是少睡觉呗”。他说,自己在开机前那一周,有三个晚上整宿没睡觉。 在郑晓龙忙着选演员、选景之时,赵冬苓把自己关在酒店里3个多月,按5集一次的频率交剧本,在8月交出了近50集的剧本,“一集差不多1.5万字,还有一些是之后加进去的飞页。就写了一稿”。为了赶进度,与此同时郑晓龙又引入了一名合作过的编剧巩向东,在赵冬苓剧本的基础上改写,并根据自己的需求加了一些过场戏,最后以如今60集的面貌呈现出来。 莫言看剧本:没提意见,只提希望 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交出剧本,而且只有一稿,能合格吗?面对疑虑,赵冬苓称自己的剧本向来只写一稿,“很多人问这么短的时间会不会粗制滥造?其实我是完全投入了状态,全身心的,对我来说写得越快越好,写慢了可能就出问题了。当然最初只给这么短的时间我是不赞成的,但现在发现太幸运了,如果推到今年做这剧就死了,赶上一剧两星了”。 创作过程中,赵冬苓只在完成大纲后和莫言在北京见了一面,聊了半天,“1000个人有1000个哈姆雷特,相信莫言也有他的看法,但他没提意见,很宽容,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影响力,提了意见我们就不得不听。只是提了几点希望,大概意思是说了小说解放人性的主题,希望改编时注意这方面,包括希望我们将原著中县长曹梦九这个人物发展起来,具体怎么改给了我们很大的创作空间”,具体到剧本,赵冬苓把曹梦九改成了朱豪三,“因为曹梦九有后人,塑造起来有麻烦,甚至会牵涉到法律问题”。据悉,拍摄时莫言也只探班了数次,郑晓龙承认他没有干涉,“他是个艺术家,知道这是不同的艺术门类,当然要允许创作空间,这是很懂行的做法。他女儿管笑笑也参与了这个片子的编剧,所以我们有很好的沟通”。 这是郑晓龙第一次拍年代剧,剧中还涉及到了抗战,“人物的个性在抗日的大前提下得到了升华”。在拍摄战争场面时,曾经当过兵的郑晓龙强调真实感,“我们强调了抗日的严肃性和真实性。现在很多抗日剧是庸俗的、游戏的、不认真的,我觉得要批判日本军国主义的反动本质,用妖魔化的方式是没有力度的”。除了故事,电视剧版的画面相比粗犷风格的电影版精致多了,人物服饰、打扮也相对洋气,在试看时部分莫言研究者对此是持保留意见的,但郑晓龙表示,得在保留原著精神的内核上,更多考虑现代观众的审美要求。 据《新闻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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