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量病榻前摆放的几盆绿色植物。在小许姑娘和家人的悉心照料下，小量的房间整洁而明亮。 记者 唐严 摄

　　□记者 黄金

　　余姚小伙子小量，因肾脏恶性肿瘤卧床不起，他的女友小许两年来不离不弃。

　　去上海动手术，她日夜陪护；在余姚住院，她抽空帮忙护理；当半年前得知小量很难再站起来时，她依旧在周末赶来照顾。

　　小量多次提出分手，说，“你走吧”。可姑娘仍在坚持，脏的累的活都抢着做。

　　当地卫生院经常给小量换药的医生看在眼里，都非常感动。小伙子的父亲说，他们早把这位善良的姑娘当闺女看待，也真心希望她能有更好的归宿。

　　“她坚持有空就过来”

　　今年２８岁的小量本该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可现在他却因肾脏恶性肿瘤在家卧床不起。

　　上周末，记者见到他的时候，他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连说话也有点吃力，总要贴近了才能听清楚。

　　几年前，小量大学毕业后在宁波一家公司上班。当时，小量租的房子和小许租的房子在同一层。低头不见抬头见，很快彼此就熟悉了。 

　　渐渐地，小量的忠厚与正直打动了小许，小许的善良与体贴融化了小量。２０１１年，两人正式成为情侣。 

　　“小量这孩子非常孝顺懂事，生活上也特别节俭，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一个月也就2000多元，而不到两年里他还给家里攒了２万多元。可能是因为工作比较辛苦，吃得也不好，后来病倒了。”小量的父亲郭大伯说，“但谁也没想到，一检查竟然是肾脏恶性肿瘤，而且已经转移到淋巴。”当时医生建议小量赶紧去上海的大医院治疗。

　　得知自己的病情很严重后，虽然百般不愿接受，但小量还是选择在第一时间告诉小许，他清楚地知道“不能连累小许”。 

　　然而，小许并没有因此离开他，而是一有空，便来陪他。再忙碌，她也会经常打电话给小量，陪他聊天谈谈工作。

　　小量在上海动手术的几天几夜里，小许都日夜陪护着。小量在余姚住院时，小许也会在休息日从宁波坐车赶来看小量，抽空过来陪他。因为经常卧床不起，小量大小便不能自理，小许也不嫌脏，抢着帮忙护理。

　　“虽然有时工作忙不是每个星期都有假，但她还是坚持有空就过来，这之中也不知道她克服了多少困难。”郭大伯说。

　　小量能走时，小许会陪他出门晒晒太阳，不能走时，小许就坐在床头和他说说话，给他鼓励。去年５月以后，小量没能再站起来，小许依旧周末有空就来，照顾小量，并陪他到医院换药。 

　　“我们觉得太委屈她了”

　　小量的家经济条件并不宽裕，一套老旧的房子，没怎么装修，连大门也只是一扇铁栅门，透过铁栅门，家里简陋的布置一览无余。

　　现在他们一家靠着一些补贴和捐助等生活。对于别人的帮助，郭大伯记得都特别清楚，还曾特意给记者发了一条短信，写了很长一串名字：“镇光飞、张梁辉、陈娟芬……”他说正是在这些村里、镇里好心人的帮助下，他们才一路挺了过来。

　　当然，郭大伯最想感谢的还是小许。

　　“小许没有嫌我们家穷，也没有因为小量生病就一甩手走开。”郭大伯说，“双休日，她总会带着小礼品来，这次是蛋糕、牛奶，下次是饼干、水果。每次来，她会住上一晚，抢着照顾小量。”吃饭时，郭大伯想做点好菜，小许总是摇摇头，说“别忙了，随便吃一点吧”。 

　　“小量站不起来后，她不怕脏，依旧抢着帮忙。有时候我会坚持叫她别这么忙碌，我觉得这太委屈她了……”郭大伯说。 

　　小量得病前，郭大伯还不知道小许和儿子的关系。在最困顿的情况下他见到小许，他感叹：“这个女孩子真的很好。”看着小许瘦小的身影，郭大伯充满怜惜，每次她回宁波，郭大伯总是想办法多烧几个菜让她带回去。

　　“一个女孩子，在忙完工作还要辗转奔波两地跑，真够辛苦她的。”郭大伯说。

　　“她来了，我就当她是闺女”

　　如今，小量虚弱地躺在床上，连说话也有点吃力。可让小量最担心的却不是自己的病，而是女友小许。因不想拖累对方，他曾决绝地跟小许提出了分手，可纯朴的姑娘却一直对他不离不弃。尽管小量很需要这份关怀，但他仍一再提出分手，“她和我年纪差不多，我不想耽误她”。

　　“小量的病不轻，要痊愈只能是奇迹。”郭大伯说，“我们不能耽误她的青春。”从去年上半年起，小量和郭大伯多次劝小许，去找另外的男朋友。而小许总说，“在找”、“没遇到合适的”。

　　小许告诉记者，在她看来，关心朋友是很平常的事情，没什么特别的，换成其他女孩也会这么做的。

　　给小量换过几次药的王医生说，看到小许在留观室整夜陪着小量，太让人感动了，这在整个卫生院都成了佳话。 

　　“现在是个变化很快的时代，年轻人能这么认真对待感情已经难能可贵了，我们真的没有更多的奢求，她来，我就当她是闺女；她不来，我们发自内心祝福她。”郭大伯很真诚地说，“我知道她不想伤害小量，但我们也不想连累她，真心希望她能有更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