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 周末与爱人一如既往地窝在家中,没有去电影院,也没想到印象城或者天一广场转转,1月份了,入冬后的宁波气温蛮低的,零下,往日里,像我这类的广东人基本上可以进入冬眠了。 爱人说趁着空闲,好好整理一下衣柜。想起与爱人刚认识那会,衣柜只放一个人的衣服,空间宽裕,现在是放两个人的衣服,有点多有点乱,想找件衣服那简直就像大兴土木,得把整个衣柜再翻腾一遍才行。 我俩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让衣柜换了个模样,衣服分门别类,男左女右,堆放井井有条,一眼看去心情顿时清爽不少。最左边上瞅见一件西服,结婚时买的,在婚宴上穿的那套,原先以为婚礼上穿件运动服也行,不重形式重内涵,可爱人说正式场合要穿正装。 从小到大不愿穿西服,好像一旦穿上了,就彻底地迈进了三十岁的坎,这让我那颗不想长大的心多少有些抗拒。都说八零后男生有一颗稚嫩的心,成长得太慢,这一点我是从内心里赞同的。后来那件西服就封存起来,没再穿过。 结过婚的人都知道,爱人说的话都是正确的,正式场合要穿正装,这一点我不持任何怀疑。所以我决定听爱人的话,再穿一次,回老家的时候穿。 说好的,今年过年回家。 头一次跟着我回老家过年,爱人说要给家里添点年货,给爸妈、外甥外甥女买点礼物什么的,略表一丝心意,我直接否决她这个想法,说,“带这么多东西上飞机麻烦,还要办理托运,要不直接折现好了。” 爱人瞪了我一眼,“肤浅,买东西跟给钱不一样的。”争执不过,最后还是买了一大堆东西,塞满了行李箱。 年前这些天发现爱人开始密集地看港产片,一天一部不落,以往她可是很少看这方面的影片,我好奇问,怎么你终于发掘出港产片的精髓了啊!爱人斜着眼睛瞅了我一眼,一脸委屈地说,“我听不懂粤语,怕回去后无法好好跟你爸妈沟通交流。所以临时抱佛脚恶补几句。”说完还现学现卖几句,湿湿碎啦,我呒知啊……听着倒真有几分韵味。 语言沟通这方面,我深有体会,来宁波两三年了,也没能学会多少阿拉宁波话,很长一段时间里,跟爱人家里人交流最多的仅限于眼神和肢体,还有就是爱人恰如其分的同声翻译。我迅速给了爱人一个赞赏的目光,随之安抚道,“没事的,我跟我爸妈也不怎么交流的。”爱人听后,眼神不觉开始陷入凌乱。 提前订好的机票,眼看明天就要起飞,晚上也早早地躺下休息。不知是否年纪大了的缘故,越是盼着入睡越是头脑清醒,睡意全无。窝在被窝里不敢吭声作气,生怕把熟睡中的爱人给吵醒。看着外面还没有半点起色的天,漆黑一片,偶尔有几只猫在叫,离黎明的到来估计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这么躺着,没再睡着。 “不就回个家嘛,至于这么兴奋睡不着吗?”爱人问道。 “很久没回家了,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 “今年头一次要发红包,紧张。”我笑了笑。 爱人看着我,说,“拿了二十多年红包,迟早要还的。” 我眨了眨眼睛,盘算着快点“造人”,把兔崽子放出来收压岁钱,帮补一下家计。 我把想法告知爱人,她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还修改了我的创意,得勒令兔崽子三十岁之前不得结婚,一直拿压岁钱拿到而立之年再议婚事。我只想说,千万不要去猜一位即将成为伟大母亲的女人的心思。 宁波乘飞机到广州,两小时的旅程,穿梭于蓝天白云之间,偶尔有些气流颠簸。透过窗外出望,横亘一天的云山云海,颇为熟悉的水天一色,朵朵白云自由飘浮着,随着气流自然幻化成各式形状,甚似记忆中的画面。 飞机俯冲的刹那,我从思绪中回到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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