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法国导演让·雅克·阿诺

　　□章亚芬

　　这个世界上拍动物题材电影的导演不少，但像让·雅克·阿诺这样愿意“把自己关进笼子里”拍动物的导演却不多！我们知道，最早令这位法国导演走进中国观众视野的是根据玛格丽特·杜拉斯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情人》。而这以后，雅克似乎就和他的动物演员们频频合作，并结下了不解之缘。《狼图腾》让更多的中国观众认识了雅克。

　　从《熊的故事》到《虎兄虎弟》，雅克镜头下的动物可不是《忠犬八公》、《导盲犬小Ｑ》这类的宠物形象。他热衷于深入了解、刻画的是那些真正来自自然丛林的野生动物。他也曾考虑过改编拍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但最终，因为《狼图腾》，他放弃了《少年派》。因为对雅克来说，后者将一人和一虎放在同一条船上，更多依靠的是电脑特效的掌控。相对而言，蒙古狼虽然也凶悍异常，却令他有机会真正与其进行交流与接触———说到底，雅克是真爱动物！

　　雅克的才华不言而喻。３３岁那年，他凭处女作《高歌胜利》获得了当年奥斯卡的最佳外语片奖。而立之年就获此殊荣，令影坛内外刮目相看。而过早成名往往是把双刃剑，好在雅克的确有丰沛而充实的才华打底。接下来的作品，他都证实了自己并非类型片导演，不同题材到了他手中，都能驾轻就熟，使之焕发出光影艺术的最强光艳来：流淌着浓烈爱欲的法式文艺大片《情人》，弥漫战火硝烟的好莱坞式商业大片《兵临城下》……若是仅仅如此下去，雅克也能博个名利双收。但雅克不满足。于是他开始学着去“调度”那些动物演员，并将自己早年远赴非洲喀麦隆服兵役其间形成的平等意识及对人和自然的和谐追求态度渗透进了两部以动物为主角的影片当中。

　　和大多数由动物担纲主演的影片不同，雅克没有从人类作为世界主宰的角度出发，对动物施以怜悯、同情、爱护和帮助。不论是《熊的故事》还是《虎兄虎弟》，其拍摄视角都是从动物的眼光来窥测人类世界，甚至是人类的内心。所以小熊约克会因为猎人的行为而做稀奇古怪的梦。虎兄虎弟的情感也宛然是人类的兄友弟爱。雅克是希望通过这样的片子，展现动物在情感结构和生命地位上与人类实质上的一种平等。在雅克的故事情节设置中，我们还会看到，一旦人类和动物起了冲突，动物绝对不会顺着人类的意愿而就范，可又能达成一种勉为其难的和解，进行宽恕：大熊原谅了猎人的残忍、凶暴。戮力同心的老虎兄弟则讽刺了人间由于利益分歧而出现的各种离心离德……

　　这次的《狼图腾》同样展现了雅克坚定的平等主义姿态和生态主义观念，以及他对自然万物和谐稳定的积极诉求。片中，人类和狼群之间关系的重新构建尤其值得人们深思。人类会被狼的血性和它们不屈的生命精神所折服，并且由此一步步在征服之外，懂得怎样更谦逊更理智地生活，更尊重这个世界上的动物伙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