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海 家人的支持,让我吃了颗定心丸 后来,尽管我一再隐瞒,我的父母还是得知了此事。本以为他们会像别人那样坚决反对,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很支持我的决定。 搞这支舞龙队,妈妈从一开始就知道没啥钱,但她觉得做许多事,不能一味地用金钱来衡量。她还说:只要不违法,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大胆把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青春无悔,这也是人生的意义所在。只是对于将来要三天两头长时间开车夜行,她不免有点担心。 对此,爸爸也很支持,没一句怨言,还说每天晚上会提前给我做好饭。因为去那里的路比较远,时间比较赶。 当我听到这些的时候,我告诉郎云龙,说我同意做这支舞龙队的教练。但同时,我也表示,找个周末时间,大家聚在一起,先试试看。假如练练行的话,我就干下去。假如不行,那么舞龙队就只能解散了。他说好的。 第一堂训练课 7月6日,清晨醒来,外面的天是黑的。我听着窗外的雷声、风声与雨声,有点犹豫了。发短信问聋协主席:“今天狂风暴雨的,还要过去吗?”我不免为路上过来的队员担心,自己也因此有点打退堂鼓。他好似一点没犹豫,一条短信发过来,说:“要去!舞龙不成,搞个师生见面会也好啊。” 等我冒着暴雨赶到那儿,没想到许多人已经到了。听聋协副主席蔡元杰说:“因为昨晚大家都在看世界杯,不然差不多都到了。”他边在纸上写,边用一只脚做踢球的动作,习惯性地用肢体语言告诉我。后来闲着无事,我们就聊开了。一支笔和几张纸在我们手上不停传递着,一切关于舞龙的大事小事,都是我们交流的对象。在不知不觉中,一张纸写满了,一张纸又接上…… 他有问不完的问题,滔滔不绝。我能感受到他对舞龙的兴趣,并一一回答着他想知道的。他还热情地拉着我去残联楼上,问我那里的舞蹈房怎么样,可以训练不?我说大是够大了,就是高度有点不够。 8点,规定碰面时间,大家都到了。一大早从奉化赶来的聋协主席,放弃了与家人共度周末,也如约出现了。我用笔简单地写了几句,说:“我可能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以后是你们的舞龙教练,希望大家能喜欢。”他们看了,相互用手语交流开了,就我一个人傻傻地站着,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像“外星人”,反倒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哑巴”。 那天因残联没借到龙,大家只能拿着杆子练习。看着大家拿着这些长短不一、五颜六色、材质各异的杆子,说实话,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这是我见过的训练条件最差的一支舞龙队。 但训练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认真地跟我练举杆,走S线,换手,拉直,原地画八字,倒是我见过最认真的。在短短两小时里,我就教了他们“龙舟造型”、“出场走龙”、“八字龙”、“快速斜圆场”等。我边用身体做示范,边在纸上涂涂画画,进度竟然还蛮快的。 唯一可惜的是我不会手语,双手除了要拿着一套舞龙图纸、一支笔、几张白纸、一本垫白纸用的书,还有就是一根做示范用的杆子,当时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出一双手臂。 训练结束后,聋协主席还拿出丈母娘给他的奉化水蜜桃和大家分享。大家见此,一通疯抢,快乐地吃着,无声地大笑着,喜悦之情溢于脸上,个个像孩子一般。 第一堂训练课,过程很圆满,我也正式答应做他们的舞龙教练。但我所不知的是,未来有许多困难像一只只下山猛虎,向我接踵而来。这是我和我的团队接下来不得不要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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