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胜和杨霞云在台上是许仙和小青，台下是夫妻。

    昨晚，连续两天的浙江婺剧团演出在锣鼓齐鸣、旌旗招展的《穆桂英》“大破天门阵”中宣告落幕，至此，宁波逸夫剧院持续整个3月的“戏曲舞台艺术沙龙”已演出过半，姚剧、沪剧、瓯剧、婺剧等浙、沪地方剧种演出让戏迷观众大呼过瘾。

    婺剧《白蛇传·断桥》有“天下第一桥”之誉

    刚刚结束的瓯剧和婺剧演出给本次演出季掀起一个小高潮，瓯剧梅花奖演员方汝将唱做俱佳，诙谐细腻的表演让宁波观众对瓯剧好感倍增；昨晚和前晚的婺剧则以“文戏武做”见长，热闹的开打和响亮的名声更使其成为演出季目前为止上座率最高的两场演出。

    婺剧，也称“金华戏”，是高腔、昆腔、乱弹、徽戏、滩簧、时调六种声腔的合班。有学者研究后指出，婺剧很可能是徽班进京后南下的一支，有“四百年徽戏活化石”之誉。这次，浙江婺剧团来甬的两场演出，分别是折子戏专场《花头台》《牡丹对课》《白蛇传》（削发、水斗、断桥）和整本《穆桂英》。其中，《白蛇传》唱滩簧，《穆桂英》唱徽戏。

    婺剧《白蛇传·断桥》曾被周恩来总理誉为“天下第一桥”，做工繁重，有“唱死白蛇、做死小青、跌死许仙”之说，在全国各个剧种的《白蛇传》中风格独具。许仙的跪步、吊毛、抢背、扑虎等高难度动作，小青、白娘娘的蛇步、蛇形，令人叹为观止。值得一提的是，饰演小青、穆桂英的杨霞云，演许仙、杨宗保的楼胜，台上是好搭档，台下是一对恩爱有加的“80后”舞台伉俪，在婺剧界传为佳话。

    “武戏演员除了练，没有其他捷径”

    楼胜在接受采访时说，婺剧来甬演整本的机会很少，这两天演出收获不错的反响。《白蛇传》上世纪80年代在他们老师辈就已经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他和杨霞云、巫文玲等传承该剧后，将之打造成自己的代表作。“断桥”一折对楼胜本人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19岁时，楼胜因变嗓而失声，一度有改行的念头，是老师们给了他信心，大胆起用他作为“许仙”的传承者。从配合录音合成带演出开始，练技巧、练身段、练唱腔，慢慢打开嗓子。如今，楼胜已演了十多年“断桥”，也因此收获了白玉兰奖、金桂奖等戏剧界重要奖项，“可以说是断桥成就了我”。楼胜算了一下，去年，他和杨霞云、巫文玲一共演了84场“断桥”，可见受欢迎程度。

    《穆桂英》是杨霞云的成名作。2010年，她的老师陈美兰在40岁正当盛年时放弃了饰演穆桂英的机会，把大戏主角交托杨霞云，使这台剧目成为了浙江婺剧团为80后青年演员量身打造的重要剧目，杨宗保、杨延昭、佘太君、八贤王以及三四十个武戏演员都是80后、90后。其中，穆桂英一角集合了穿披的花旦、穿打衣的武旦、扎靠的刀马旦等行当特色，文武吃重，很锻炼演员。

    昨晚“大破天门阵”中，16个女大靠集体开打，十分炫目。1983年出生的杨霞云是省内最年轻的国家一级演员、梅花奖得主。一身过硬的工夫使她的可塑性极高，同样的戏由她演来，技巧性和看点都很高。台上光鲜，台下的杨霞云却有一身的伤，肩膀、腰腿都不是特别好。即便如此，她仍坚持每天练功，“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同行知道，三天不练观众知道，武戏演员除了练没有其他捷径”。

    夫妻身份对演戏的帮助蛮大

    作为一对舞台伉俪，楼胜和杨霞云出双入对，惹人艳羡。杨霞云觉得楼胜是“恋家的经济适用男”，很懂得照顾她；楼胜则觉得杨霞云爽朗、直接，是他喜欢的性格。“真的有人问过，我俩都是武戏演员，在家里打架谁会赢”，杨霞云笑着说，“在家里，他会让着我，只要我一哭，他就没辙啦。我在台上扮小青时凶他，他也拿我没办法”。

    楼胜则表示，夫妻身份对两人演戏的帮助要远多于障碍，“表演上的磨合，回到家会再讨论，哪儿演得不舒服，哪个动作慢了快了，哪个表情没到位，跟其他演员没有这么多交流”。聊到兴头，两人会拿着雨伞、晾衣架就比划起来。

    “婺剧的观众决定了婺剧的风格，我们下乡演出比较多，观众离得远，喜欢夸张一些的表演，不喜欢一句唱半天，形成了婺剧以武戏为主的特色。今年，我们还会把《白蛇传》再加工，在文戏部分、舞美服装方面做一些修改。现在的服装是上世纪80年代的，当时看来，洋气、修身、漂亮，现在想想还是传统的更经典。我们会在服装设计中融入婺剧图案、颜色配比，使它看上去更古朴、传统一些。”楼胜说。  

    记者 顾嘉懿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