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拍《没眼人》,亚妮红了!亚妮是宁波人,她曾经是浙江卫视当家主持人,昨天,带着她的新书《没眼人》,亚妮出现在鄞州书城的周六悦读沙龙上,与老家人分享她的这段人生故事。 近乡情怯!回老家总勾起对父亲的愧疚 《没眼人》一书由中信出版社于2016年6月首次出版,同年7月第四次出版,已印刷12万本。这本书其实是《没眼人》系列纪录故事片的衍生品,在纪录片还没有出来前,亚妮将自己10年来拍摄该片的日记整理成了书。 昨天的沙龙一开始,亚妮就说她这么晚才来宁波进行图书分享的原因是近乡情怯,因为她最大的遗憾是在父亲最后的岁月中没能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伴他。 在拍摄《没眼人》的10年间,她曾经卖房负债,在她因困难而打退堂鼓的时候,父亲鼓励她做事要有始有终;2013年,父亲在离世前一个多月时,交给她一本存折,那是父亲一生积攒下来的20万元稿费。在父亲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对父亲的愧疚让她甚至没法正常工作。说到这些,亚妮的眼睛有些湿润。 亚妮最难忘的是慈父对她的教育。亚妮的父亲何守先是个老报人,他想把女儿培养成为画家,亚妮7岁时,父亲就请了老师教她画画。小学二年级时,父亲就为亚妮列了书单,让她写读后感并亲自修改。后来,亚妮从宁波戏曲学校毕业后前往杭州准备报考浙江美院时,却意外地被长春电影厂《丹凤朝阳》剧组相中演了电影。18岁时,她离开父母到外地工作。父亲一直以女儿为傲,他默默关注着女儿的成长,不仅保留了女儿小时候的画作,还写日记记录了和女儿聊天时所获知的女儿工作中的所思所想。这一切都是在父亲去世后,亚妮整理父亲手稿时发现的,这部父亲的手稿去年12也出版了,书名是《女儿亚妮》。 《没眼人》拍了10年,克服了无数困难 亚妮最自豪的是尽管负债累累还是坚持十年跟踪记录下了“没眼人”的故事。 亚妮说,拍摄没眼人的故事,源于2000年她主持中国首届原生态南北民歌擂台赛决赛,最终的歌王是一个叫石占明的羊倌。在羊倌家拍摄时,石占明的爹讲了一群没眼人的传奇故事。亚妮的朋友、音乐家田青时任中国文化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主任,田青说没眼人唱的是即将消失的原生态的左权小曲,没眼人是这一非遗活的载体。而亚妮从石老爹的口中还了解到,这群特殊的人群不仅有着生死爱恨的故事,他们中的有些人还在抗日战争时期为八路军收集过情报。 种种原因,促使亚妮下决心拍《没眼人》。但让亚妮没想到的是,她跌进了一个“坑”,这个“坑”需要她不停地往里面砸钱。从2006年开拍,亚妮拍了10年,到目前为止投资了将近2000万元。拍摄也从最初的一部纪录片,变成了系列电影,为此,她去化过缘,还把自己的房子抵押给了银行。除了缺钱,还碰到了各种困难,好在后来都解决了。比如,拍《没眼人》的摄像师前前后后换了30多个。亚妮说,家人、朋友和单位的支持让她最终坚持了下来。 现场互动 读者问:《没眼人》纪录片什么时候能上映? 亚妮:可能今年年底或明年,要看资金到位的情况。 读者问:为拍《没眼人》,听说你和他们同吃同住,他们身上可能还有气味,你和他们在一起不尴尬吗?你每次拍摄有主题吗?你要先和他们说好吗?这样拍出来会不会有太多表演的痕迹? 亚妮:没有经常和他们住一起,只是有一段时间,我必须感受他们的生活。我不尴尬,因为他们看不见我,反而是他们有些不自在,因为他们的听觉很敏锐。拍摄之前肯定要和他们说一下当天拍摄的主题,譬如今天晚上拍分钱,就是他们每次演出后,要记工分的,唱多少句记多少工分都有标准的,到了一定时间就要按照工分分钱,没眼人队伍里有专门记账的人,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账,当自己的小账和记账人的账对不起来时,他们就要吵,最后还要打起来,这是真实的事情,不是演出来的。我们拍着拍着就拍不下去了,要去把他们拉开。我很后悔,我应该把我们的拍摄过程也用影像记录下来。 读者问:你也说过媒体是一把双刃剑,没眼人现在的生活情况应该有所改变了吧?这种原生态是不是消失了?你是否会因此而后悔拍摄他们? 亚妮:现在没眼人有了低保,住进了廉租房,是不用卖唱了。拍摄10年,我已经把他们当成家人了。作为他们的家人,我觉得他们有这样的生活很好。有些原生态的东西,不管我是否拍摄,它都会消失,不是我拍摄了它才消失,我不后悔拍摄了他们。记者 陈爱红/文 崔引/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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