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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3月26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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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秋帆:左手乐评 右手影评

    人物名片:

    贺秋帆,高校教师,《爱乐》《看电影》杂志专栏作家;著《洗耳恭听》一书,曾参加北大百年讲堂举行的首发式及上海读书节。

    他是国内著名的专业刊物《爱乐》和《看电影》的专栏作家;他是宁波广播电台音乐频道《相约秋帆 洗耳恭听》栏目的主持人,这档古典音乐的节目已推出125期,风靡依旧;他用第三只眼睛看电影,剖析细节,引导观众抛开表象,深入其里。迄今为止,他已经在《爱乐》上发表乐评70万字,在《看电影》上发表文字100万字。

    问他平生功业,他淡然一笑“看看听听说说!”

    他是贺秋帆,一位高校教师,业余时间左手乐评,右手影评,一瓣瓣心香,传递给爱乐人,传递给观众。愉悦了自己,也感动着别人。

    赵淑萍 

    A

    音乐是一束光

    1994年底,宁波公园路的小书店里,一位青年邂逅了《三联爱乐》(简称《爱乐》)——国内首屈一指的古典音乐欣赏刊物。那是总第二期的一本,以卡拉斯作封面。《爱乐》如一颗深水炸弹,重新构架了他的音乐观。“若能在这本杂志上发文章,我这辈子也值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其实,这一年他已经在本地报刊发多篇乐评。两年后,他在《文汇报》、《光明日报》投的9篇乐评,全部被录用。

    1997年,《爱乐》主编曹利群先生来宁波出差。在宾馆里,他随手拿起当天的报纸翻阅,当看完《秋天的勃拉姆斯》一文时,他拨通了报刊版面上的电话,想见见那位名叫“贺秋帆”的作者。编辑马上跟贺秋帆打电话。彼时贺秋帆正在给学生上课,没有接到电话。当他上好课回拨时,编辑告诉他,曹老师已上了飞机,但留下了联系电话。此后,就有了长达20年的友谊。在曹老师的鼓励下,他斗胆向心仪的《爱乐》投稿。1997年年底,他完成首秀《独邀里赫特》。2003年第十期“霍洛维兹诞辰百年”专刊,他的《三位一体的浪漫主义》一文上了头条。

    起初,他只是评说自己心仪的唱片版本,给收藏唱片的读者以参考。而2000年前后的那场口诛笔伐,使他醍醐灌顶。那是国内著名网站“爱乐人走四方”论坛里的网友,质疑、攻讦他散文化的赏乐文字。一方面,他感到自己不是孤寂的,有人关注着他的文字;一方面,他震惊了:是的,他总不能像一个文艺青年,总是用唯美的文字抒发自己的心情,他得有些专业的理论和高度。他对自己的要求更高了。

    随着互联网时代唱片资讯的日渐发达,贺秋帆痛感收集版本的行为永远不可能有个尽头,所以2007年开始,他的乐评写作开始转向,他转入了对20世纪的杰出指挥家、演奏家的遗产的一种全方位评说。常常是把一个音乐家存世的录音(唱片)尽收囊中,然后借录音(唱片)的评说来揭开其人艺术生涯之全貌。而且,他把目光投向那些名声并不响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彰显出重要性的音乐家。后来,三联“掌门人”朱伟特地向他约稿。最近五年,他致力于为一个国家的音乐家群像树碑立传。针对《爱乐》的写作,占去了他一半的精力,但是,成果是丰硕的,《听不尽的柯冈》《焦墨苍松意正浓》《一个匈牙利人在芝加哥》《琴弦上的德意志》《远去的西行者》等文章好评如潮,使他深感慰藉。

    20年,他从寻找心爱之作的最佳录音,后来慢慢过渡到对一个音乐家一生成就的关注,视野越来越开阔,评说越来越立体深入。从人的角度谈音乐,越来越得到共鸣。音乐是一束光,照亮了他,他也以自己的光,去照亮别人。

    B

    第三只眼看电影

    2017年,新年伊始,CCTV6摄制组来宁波,寻访浙江省百年老店中唯一的一所电影院——民光影城。影城的邵经理马上想到了贺秋帆——这位影评者的最早电影启蒙不是在民光么?当年,贺秋帆开明巷祖居的对门就是民光电影院。自1978年随父母返城到1986年上大学,他在民光观影逾千。也许,站在电影史高度看,那个年代他看过的电影几乎无足轻重。但在那里,他对电影有了最初的感觉。进入新世纪,贺秋帆进入了他的第二个观影高峰。DVD时代的到来,使原先只存在于电影史读物的那些名片触手可得。

    2004年左右,他在市面上看到一本很棒的电影杂志《看电影》。他通过淘宝买齐并通读了这个刊物的往期,开始寻求写作上的拓展。他和妻子开始恶补电影,他们购买了一大批艺术电影参考书,下载了中国电影资料馆的馆藏目录,列出每个国家所有重要导演的总计万部电影,随后上天入地,搜罗片源,跟碟片店的老板混得亲如家人。那几年,他们平均每天要看三部电影,也曾创下一天七部的纪录。在贺秋帆家里就有一本厚厚的目录,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片名,每看完一部,他们都会涂上一抹绿色。以至于每页都是“绿油油”的。

    一共看了五千来部影史留名的杰作加烂片后,贺秋帆开始向《看电影》投稿,但回回石沉大海。直到2008年8月,他写了一篇关于《蜘蛛女之吻》的三千字影评《以爱或革命的名义》,收到第一次录用通知。2009年底,形势逆转,《看电影》杂志名动江湖、说一不二的编辑叶满楼邀他成为外稿作者。他用十天时间完成了两万字的第一单约稿《一颗子弹的前世今生》,写的是姜文的师承以配合《让子弹飞》。文中涉及的姜文导演作品里的所有细节他都找到了影史杰作的对应点,这个稿件事实上也奠定了他后来影评写作的路数,那就是在看似平淡的细节里探究导演的匠心!2012年他开始撰写份量吃重的殿堂栏目连载,即用十余篇三千字的文章给一个导演的一生及其作品做全程扫描。2014年底,他终于成了《看电影》的专栏作家,专攻解体前东欧那些富有争议的电影。

    “贺秋帆的写作水平,是在《看电影》里码字以后磨炼提升的。2009年以后,他的音乐文章也开始好读起来,恰好《爱乐》那时把‘购片听片与藏片’的栏目给了他,他以前是一张唱片听半月,后来是一天要听一堆片,一篇文章常常要涉及50张唱片以上,所以写乐评时候,多半时间反倒是在傻傻地听。”妻子周萍说。

    其实,不是有两个耳朵,就能听懂音乐,不是有两只眼睛,就可以看懂电影。听音乐、看电影是需要有意识地训练,要在大量阅读的基础上去总结,尤其是作为一名影评人。“电影作为一门艺术,它有一套自己的语言系统,比如镜头语言、剪辑表达、视听结合等都有各自想表达的意思。影评人的责任,照安德烈·巴赞的观点,在于把电影拉回到银幕前来评说。所以要有第三只眼睛。”贺秋帆说。

    C

    传播是最好的分享

    那一年,《新侨报》的记者采访贺秋帆,他说了一句话:“音乐和电影让我的生活变得很单纯,很多其他的东西我不会那么在意。所以说,我相信艺术是可以拯救人类的。”

    正因为相信艺术可以拯救人的心灵,他热衷于艺术的传播。2014年7月,应宁波人民广播电台音乐频道之约,贺秋帆在FM986承担了一档西方古典音乐特别节目的制作工作,名曰《相约秋帆,洗耳恭听》,每周六晚10—12点播出,第一期开播是7月19日,迄今已播出125期。

    2015年他做了整整一年贝多芬专题,用50期的篇幅100小时时长把贝多芬作品及乐史留名的伟大录音做了全面推广;2016年,为配合东亚文化之都活动及宁波交响乐团成立,节目专门推出了“世界乐团之林”中国篇、韩国篇、日本篇系列,目前正在为NHK交响乐团的历史遗产传播扫尾,希望借此给听众带来某种启示和借鉴。

    2015年起,他应宁波市图书馆之约,在天一音乐馆推出西方古典音乐文化专题讲座《秋帆乐话,如是我闻》,迄今已满五十期。几乎每一期都座无虚席,连走廊上都坐满了人。他讲音乐,更讲一个音乐家的生平,讲他(她)跌宕起伏的命运,讲天赋、才华和情感,既给人以音乐的熏陶,也给人以哲理的启迪。

    曹利群先生说,当年在远离音乐的城市看到贺秋帆的文章,异常惊喜。他没想到的是,20年间,宁波城市的品位迅速提升。曾几何时,贺秋帆频频被邀请去学校、社区、机关、图书馆、书店讲座,粉丝如云。音乐已经处处萦绕在这个城市和人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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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