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5日，黄大年在美国斯坦福大学参加学术交流会时拍摄的照片。资料图片

    国家“千人计划”专家联谊会第三届执委会委员、副会长黄大年教授因病医治无效，于2017年1月8日13时38分在长春逝世，享年58岁。

    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近日对黄大年同志先进事迹作出重要指示，指出，黄大年同志秉持科技报国理想，把为祖国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贡献力量作为毕生追求，为我国教育科研事业作出了突出贡献，他的先进事迹感人肺腑。

    黄大年教授生前在余姚创办了他一生中唯一的一家企业——宁波翔羽无人机科技有限公司。日前，记者来到余姚，走进翔羽，倾听他的学生、同事诉说黄大年教授“心有大我，至诚报国”的感人事迹。

    长春地质宫的一盏“长明灯”

    “惜时如命”“科研疯子”“拼命黄郎”，这些都是对黄大年生前工作状态的真实写照。

    黄大年的学生吴国超不久前刚刚结束在剑桥大学的学术交流，准备在完成国内的博士课程后，加入翔羽无人机团队。他告诉记者，黄老师在英国学习、工作了20多年，2009年毅然回到母校吉林大学，“但他的作息时间完全是‘英式’的”。

    “黄老师几乎每天都工作到凌晨2-3点，我读书时都是晚上十点半离开在长春地质宫的实验室，而每次离开时，黄老师都还在工作。有时早上来，他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刚开始，楼管还会来催促下班，后来都习惯了，黄老师办公室的灯就是地质宫的长明灯。”

    黄大年的学生、宁波翔羽无人机科技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唐水亮说，黄老师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出差，而出差路上都在打电话，飞机上都在写材料。事无巨细，每一个文件，每一封邮件，甚至每一条信息，他都完成得极认真。

    每当大家苦劝黄老师不要太辛苦时，他是嘴上答应着，又照常把工作行程排的满满当当。“努力”二字已不足以道出黄大年的工作状态，他的努力更准确地说是拼命。

    “黄老师经常跟我们说，我们的对手不在国内，而是在国外。”唐水亮说，黄老师回国后，心里一直很急，因为从世界顶尖的科研机构回来的他，深知中国在对应领域与世界领先水平的差距，他要通过加倍努力工作来追赶。

    胸怀一颗至诚的爱国心

    2009年的平安夜，黄大年“落荒而逃”般登上了从英国飞往中国的飞机，抛下身后的一切：剑桥大学学区的花园别墅、世界一流的团队、妻子苦心经营的诊所，还在念书的女儿。

    “落荒而逃”，黄大年曾经在回忆当时回国的情景时用了这样一个词。“诊所里的药堆满了两个车库，车都扔在了停车场，什么都不管了。必须立刻走，我怕再多待一天都有可能改变主意……”

    “黄老师的爱人那时在英国已颇有成就，开了两家诊所。”唐水亮说，黄老师的家庭为回国做了巨大的牺牲，是真正的去掉小我、保存大我，让人动容。

    “很多人都选择年老体弱落叶归根，但作为高端科技人员，我应该在果实累累的时候回来！”当被吉林大学侨联副主席任波问及为何舍下英国优越的生活和工作环境毅然回国时，黄大年回答，“我是国家培养出来的，是从东北这块黑土地走出去的，当然就要回到这里！”

    “一定要出去，出去一定要回来！”黄大年不仅自己深爱着祖国，还时刻不忘把这种爱国情怀倾注到自己的学生中。“他曾问我有没有留学的想法，说钱的问题不用担心，他可以帮助。他只有一个要求，学成一定要回来。”黄大年的硕士研究生乔中坤在追忆时这样说道。

    生前唯一的公司注册在余姚

    2015年，在同为国家千人计划专家的好友甘中学博士极力推荐下，黄大年第一次来到余姚。宁波市智能制造产业研究院院长助理王利君说：“同为回国创业创新的二人惺惺相惜。黄大年说，他相信甘博士的眼光。余姚一定是一个务实高效的地方，能够加速技术转化的地方。”

    “我是2010年在北戴河休假期间和大年相识的，当时现场聆听了习总书记关于对海外高层次人才‘充分尊重、积极支持、放手使用’的十二次方针，我们俩都激动不已。”甘中学回忆道，两人在海边散步时，黄大年很激动地说，习总书记的讲话给他吃了定心丸，自己不会回英国了。

    与黄大年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王利君还历历在目。2015年7月，黄大年特地提早一天飞到宁波参加“3315计划”的申报答辩。“我接待过很多专家，和别的‘国千’专家比，他年龄看起来不大，但就是有一种奇妙的磁场，让人产生亲切感。”

    第二天的答辩，黄大年团队的“特种无人智能飞行机器人探测平台项目”成功入选第五批宁波市“3315计划”，获C类创业团队资助。2016年6月，宁波翔羽无人机科技有限公司正式在余姚注册，这也是黄大年生前注册的唯一一家公司。

    “老师刚从英国回来的时候，我们作为学生曾劝他创办企业，但他一直没有同意。他说，办企业是私人的事，他希望集中精力搞好国家科研项目。后来，直到甘教授成立宁波市智能制造产业研究院并极力邀约，他才同意，希望通过办事效率更高的企业模式，快速实现科研成果转化，同时加快军用领域向民用领域转化。”

    让黄老师的无人机飞得更高更远

    唐水亮说，在特种无人智能飞行机的研发上，黄老师成功研制了固定翼无人机航磁探测系统工程样机，开发了无人机在重载荷物探上的技术，不仅提高了我国物探无人机自主研发的能力，还填补了国内无人机大面积探测、地球深部探测等方面的技术空白。

    “我们将秉承黄大年教授的遗愿，把航空物探无人机的研究继续进行下去。” 吉林大学博士生导师、宁波翔羽无人机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刘顺安向记者表示。据记者了解，在黄大年的指导下，刘顺安带着团队的博士、研究生一起，经过研发和转化，预计今年年底即将完成一款具有国内顶尖技术的特种无人机，并将在年末试飞后进入小批量量产阶段。

    据浙江“千人计划”余姚产业园管理中心有关负责人介绍，此前，余姚已经为翔羽公司落实了“3个500万”政策中的500万元扶持资金，积极协调落实了华夏银行2000万元免担保贷款，给予2年期银行基准利率全额贴息支持，并在该市科创中心落实了800平方米的办公场地，成立黄大年专家工作室。

    “我们将进一步加大扶持力度，为公司长远发展保驾护航。”上述负责人表示，在资金保障方面，余姚市将加快成立黄大年科技人才创新基金，更好地满足企业资金需求；在市场开拓方面，第四届机峰会期间，组委会专门开设了翔羽公司无人机产品专馆，最大限度地向市场展示了公司的最新产品。记者 房伟 实习生 李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