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性主导的木雕界，61岁的余利萍是少数几位女师傅之一。听说她会木雕，旁人都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倒是余利萍显得非常淡定：“这就是一份工作，哪有男女之别。”

    余利萍的老家在东阳，2009年，孙子出生后，她搬来宁波。随她一同来宁波的，还有一箱雕刻刀。“拿了30多年刀，舍不得丢掉。”每每打开箱子，余利萍总是看得特别入神。

    一箱雕刻刀，是她的“宝贝”

    在福海花园小区的家中，余利萍向我们展示她的“宝贝”，满满一箱雕刻刀，约有60把，细心的余阿姨还用纸折了刀头套套在刀头，她说这样可以保护刀刃不被磨坏。

    “这是三角刀，这是蝴蝶凿，那是翘头凿……”余利萍一边介绍着，一边挑了把合适的雕刻刀在画有图案的木块上雕刻了几下，木块上立即出现了花瓣的造型，栩栩如生。

    众人一片赞叹，余利萍的眼角却湿润了，“7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拿起雕刻刀雕刻，好熟悉的感觉。”

    “雕刻很费时间，得静下心来好好做才行，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条件。”一说起雕刻，余利萍一下来了兴致，曾经有人说，反正现在用不着，这些雕刻刀还不如送人算了，较真的余利萍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话：“不行，等我把孙子养大，还要雕刻呢。”

    16岁支农，拜师学雕刻

    学雕刻，还要从45年前说起，那一年余利萍只有16岁。1972年，初中毕业的她没有继续读高中，而是选择支工。每年的支工项目不一样，那年和她同龄的30多个人被统一安排支工到东阳木雕厂，后者是当时东阳唯一的一家木雕厂。厂里给了三个工种选择：油漆工、木工、木雕工，余利萍考虑再三，选择了做一名木雕工。

    进厂以后的第一件事，余利萍和其他7名木雕工学徒一样要拜师学艺。起初，她们被安排在一块块印有梅花图案的边角料上练习雕刻梅花。没有一点基础就上手练雕刻，挨骂自然是少不了的。余利萍说，有一阵子，她特别害怕师傅来检查。就这样，枯燥的雕花阶段持续了近一个月，师傅开始安排她们雕刻樟木箱子的镶边图案。

    余利萍说，一件雕刻作品看上去挺简单，其实要经历很多道程序。“一件木雕作品完成得分四个步骤，木工、打胚、修光、油漆。”而余利萍最拿手的是修光。

    “做我们这个活，女人少。有风险，容易伤手。伤太多次都不在乎了，包扎一下，继续干活。”余利萍说，木雕心思在活上，故事摆在她布满伤疤的手上，技术水准反映在一件件构思精巧、雕工精湛的木雕上。相比之下，语言似乎已经不大重要了。这就是手艺人，活好不好，摆在眼前就能看到。

    余利萍是全省为数不多的女性工艺美术师。这些年，余利萍参与完成了许多优秀作品，参与雕刻的《百鸟朝凤》樟木箱产品，还拿到了全国第一名。其间，她还参与了新加坡董宫酒家、西藏体育馆、北京钓鱼台国宾馆等多项大型重点工程的雕刻制作，作品《蟠桃盛会》还在东阳市工艺美术节上被评为一等奖。

    记者  徐丽文 通讯员 张海燕 汤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