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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7月25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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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在我们脚下鲜活起来

参与“寻访一带一路上的宁波活化石”报道的本报记者在现场采访。记者 崔引 摄

    惊艳于宁波众多海丝遗存 感动于众多文保学者的坚持

    宁波,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始港,千百年来,中外贸易交往、文化交流的大量痕迹和遗存,都四散在这座城市里。我参与了“寻访一带一路上的宁波活化石”主题报道,探寻、发掘古海上丝绸之路上的宁波故事,同时,也对宁波主要的海丝遗存做一个大致梳理。

    经过一个多月的实地寻访,关于宁波的人、事、物沿着海上丝绸之路走向世界的传奇,我所看到、听到的,真的太多了:

    鄞江的梅园石,曾跟随宁波石匠、商人远渡重洋,石匠的技艺和精神留在了日本,用梅园石雕成的石狮子也成了日本的国宝;宁波馒头跟随奉化人林净因去了日本,经过改良一度成了日本皇室的“御用点心”,林氏后人如今还在日本开着连锁馒头屋;宁波的茶叶、茶俗传遍世界,在宁波学茶的僧人、茶工,分别成了日本和格鲁吉亚的茶叶之祖;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各国共同崇拜的海洋保护神妈祖,受到官方册封、名扬天下,最早和宁波有关;天童寺的传奇更不必多说,单单宋、元、明时期,就有32批日本僧人到寺里参禅求法,11批中国僧人赴日弘法、传教,把中国禅宗传入日本并创立临济宗、曹洞宗的日僧荣西、道元,都是从天童寺归国后开山立派的……此外,还有搭建起中外交往桥梁的宁海三门湾航帮、漂流到三门湾在宁海受到礼遇的朝鲜官员崔溥、被日本文坛“仰之如泰斗”的慈城人王治本,他们都是中外文化交流的使者,将宁波的文化传往世界各地。

    寻访过程中,除了被宁波千年的海丝遗风所惊艳,我也被众多致力于保护、传承宁波海丝活化石的文保人士、学者所感动。81岁的杨古城老先生,数十年如一日考察、发掘、保护宁波的文化遗产,被问及宁波海丝遗存及其中的历史故事时,他都能侃侃而谈,俨然就是寻访海丝之路上的“活字典”;童章回老先生,为了寻找历史文化古迹,踏遍了宁海的土地,84岁高龄的他还带着我们一路走访了宁海三门湾航帮的多个遗存点、崔溥漂流纪念碑、戚继光抗倭遗址等,介绍遗存时脱口而出就是史料文献,还具体到年份;在慈城寻访时遇到的钱文华老师,是个“慈城通”,不仅熟知近代中日交流史上赫赫有名的黄山村“王氏家族”,还介绍了从慈城走出的中国出国考察茶叶的第一人郑世璜;80多岁的周庆南老先生,在晚报上看到我们的系列报道之后,冒着酷暑赶到报社,就为了提供明代宁波的祖阐法师出使日本以及宁波天宁寺、天封塔的相关线索。此外,还有随民间考察团到日本考察宁波海丝遗存的谢国旗老师、研究梅园石的杜建海老师、研究宁波海上茶路的竺济法老师以及各地文保所的工作人员。正是因为有这些文保人士、学者的热情与坚持,宁波众多的海丝遗存、历史故事才能被更多的人所知。

    历史文化的保护与传承,不能仅仅依靠少数人。杨古城、童章回等专家、学者多次肯定了本报“寻访一带一路上的宁波活化石”主题报道。他们说,如今,知道宁波千年海丝历史的年轻人实在太少了,希望通过本报的报道和推广,让这座城市的文化更好地延续和传承下去。

    记者 王思勤

    无心插柳的东渡

    “寻访一带一路上宁波活化石”系列报道,我参与了《六横岛上的双屿港曾是世界上最早的自由贸易港》《海上丝绸之路东线开拓者徐福东渡起航地是在慈溪达蓬山》《宁波一度成为我国对高丽等国官方往来的唯一合法港口》这三个报道。

    让我感悟良多的,是在慈溪寻访徐福东渡遗迹的那一天。

    采访车驶入慈溪龙山镇,满眼都是“徐福”:徐福村、徐福小学、徐福文化园、徐福研究会、以徐福命名的公司……徐福也许根本不会想到,两千多年后,在这个江南小城里,人们用这样的方式纪念他。徐福东渡,甚至还成为当地一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徐福东渡传说”的非遗传承人黄知言今年71岁了。他以前是个语文老师,在教书生涯里,他常给学生们讲述徐福的故事。如今退休了,他也常去徐福小学给孩子们讲述徐福的故事:

    “从前啊,有座山,山里有个神仙洞,洞里有个神仙在炼仙丹。这个神仙呢,是徐福的师父。秦始皇知道以后,就派徐福去求取仙药。徐福东渡数次,都没有求到仙药。最后一次,徐福带着三千童男童女,从达蓬山出发,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采访那一天,天公不作美,车子刚上山路,大雨倾盆而至。雨刮器唰唰作响,仍然挥不去眼前的迷茫。我突然想到,在那个没有天气预报的年代,徐福东渡的那些日子,一定不会天天风和日丽。或许如我今天一样,刚要起程,便遇到大风大雨,无法前行,他们也许就在达蓬山的某个山洞里避雨,等待雨停,一天又一天,直到天朗日清。他们在海上航行,乘着季风,随水漂泊,无意中开辟出海上丝绸之路的东线——从宁波到日本九州。开拓航线,并不是徐福此行的目的,却无心插柳,赢得了全世界的瞩目。

    我有时候在想,我现在所做的工作,拿着采访本,敲着键盘,日复一日,何尝不是一种漫无目的的东渡。也许大段大段的文字,最终要被丢弃到纸篓,却一定有读者从中发现有用的信息,如获至宝。那么,这就是我写这些报道最大的意义了。

    “寻访一带一路上宁波活化石”系列报道就要告一段落,“一带一路”上有名的、无名的英雄,却永远也写不尽。 记者 陈也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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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