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过去了22年，但说到轰动浙江的“绿洲珠宝行抢劫杀人案”（以下简称“绿洲珠宝行案”），很多宁波人还是记忆犹新。

    昨天上午，包含“绿洲珠宝行案”在内的宁波绍兴系列抢劫杀人案在绍兴市中级人民法院第2审判庭公开审理，该案主审法官绍兴中院张宏伟院长担任审判长，绍兴市检察院胡东林检察长出庭支持公诉。本报记者一早赶赴绍兴，旁听了庭审的全过程。

    庭审从上午9点开始，持续了3个多小时，直至中午12点20分宣布休庭。合议庭认为案情重大、复杂，宣布将择日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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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庭审现场

    特写

    受害人家属：

    “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上午8点多，绍兴中院门口就开始热闹起来。受害人家属、司法系统工作人员陆续来到现场，还有来自各地的记者。

    第2审判庭共有 118个位置，几乎没有空位，大部分位置留给了受害者的家属。现场，已经架起了五台摄像机。人很多，但大多数人都一言不发地坐着。公诉人的位置上，叠着一尺来高的书面材料。后来，又有工作人员搬进大量材料。

    “老天有眼。”记者落座后，后排的一位家属轻声说。不少被害人家属将手搭在前排椅背上，头深埋其中。一位中年妇女说：“太累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在宣布法庭纪律后，上午9点，被告人徐利在两名法警的押送下从侧门走进法庭。现场特别安静，戒具摩擦地面的声音和相机快门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

    徐利面无表情地从旁听席前走过，走到被告的位置。他穿一件黑色圆领毛衣，中等身高，面容略浮肿，身材松弛，面色看似平静。看上去，他只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

    焦点

    公诉人还原

    “绿洲珠宝行案”经过

    “绿洲珠宝行案”是徐利所犯系列案件中的第4起，有2人被杀害，也是7次抢劫中所劫财物最多的一次，最受公众关注。昨天的庭审中，关于“绿洲珠宝行案”的内容占了相当大的比例。

    公诉人在起诉书中还原了这起劫杀案：1995年12月6日0时许，徐利携带事先准备的两支手枪、撬棒等作案工具，通过绿洲珠宝行顶楼电梯机房内的电梯井道攀爬至一楼，用撬棒撬开电梯门后进入一楼营业大厅。

    徐利见值班保安徐某某、郑某某在大厅内看电视，遂持手枪对两人进行威胁。徐利发现徐某欲转身取物，便用手枪朝其背部开了一枪，并用枪猛砸其头部数下致其不动。后来，又用绳子分别将两人双手反绑，并用毛巾堵住嘴巴。

    其后，徐利用撬棒、尖刀撬开了“老凤祥”饰品柜内四只保险箱及国际钱币柜台，劫得黄金饰品、白金饰品等财物，又用手枪朝徐某某、郑某某头部各开一枪，致两人颅脑损伤死亡。

    徐利将撬棒、尖刀等遗留在现场后逃离，途中将其中一支手枪丢弃于路边河中。经保险公司核实，绿洲珠宝行被劫黄金饰品进价合计人民币1196367.74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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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审中透露的徐利作案细节

    遇到抵抗就杀掉

    在庭审中，公诉人和审判员向被告人徐利提问，而徐利的回答时几乎都没有犹豫。

    “为什么选择绿洲珠宝行实施抢劫？”

    “看着人少。”

    “你事先踩过点了？”

    “是的。”

    “你带了哪些作案工具？”

    “两支手枪、撬棒、尖刀，还有手套。”

    “为什么带这些作案工具。”

    “手枪主要是震慑作用。”

    “想过遇到抵抗怎么办吗？”

    “那就杀掉。”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对值班人员实施了哪些行为？”

    “威胁、捆绑、开枪。”

    “一共开了几枪？”

    “三枪。”

    “你走的时候，两名保安已经死亡了吗？”

    “我没看。”停了几秒后说，“我开枪了，就走了。”

    “你之前在供述时说看两名保安不动后就走了？”

    “是吧。”

    因出汗摘掉头套，怕被保安认出

    “为什么要到宁波作案？”

    “印象中，宁波是港口（城市），比较富裕。”

    “两个被害人已经被你控制的情况下，你为什么又用枪把他们打死？”

    “我撬保险箱时，出汗了，摘了头套。他们看见了我的脸。”

    “用枪打保安时，财物劫取完毕了吗？”

    “是的。”

    “抢到了哪些财物？”

    “黄金首饰。”

    “作案工具留在了哪里？”

    “有留在现场了，有扔了。”

    “两支手枪呢？”

    “手枪一支扔了，一支在公安那里。”

    “赃物怎么处理？”

    “卖了，有的在老家。”

    “卖了多少钱？”

    “90万元上下，八九十万元吧，具体记不清了。”

    赃款用来赌博和买房

    问到犯罪所得的钱用到哪里时，他淡淡地说：赌博，买房子，开销。他交代，在诸暨、临海各买了一套房子，分别是三四十万元和20来万元。

    公诉人在法庭上展示了绿洲珠宝案的大量资料，其中一张图片明显显示被害人倒在大片血泊中。只一眼，旁听席的多位家属就低下了头，不忍再看。

    法警又逐一出示了手枪、尖刀、橡胶手套、衣物等证据，由徐利辨认。“是的”“是的”，徐利面无表情地依次肯定回答。

    在此后对于抢劫罪名的物证出示阶段，包括手枪、撬棒、面罩、手雷、消音器等在内的物证由法警一一向徐利出示，徐利均回答“是的”。只对绿洲珠宝行的一件证物表示记不清楚了。

    不记得赃物中有绿洲珠宝行纪念币

    “绿洲珠宝行案中的财物，除了卖掉的，怎么处理？”

    “埋在老家地下，罐子里。”

    “公安机关在起获的赃物里有一枚绿洲珠宝行纪念币，这枚纪念币从哪里来的？”

    “不记得有纪念币。”他停了会说，“我也没清点，我不记得有没有。”

    调查中，再询问到纪念币时，他似乎有些不耐烦地说，声音也略显急促：“案子是我做的。”

    之后，公诉人展示徐利抢劫的赃物，除了销赃的金子，还有从徐利临海的老房子地下挖出的金银珠宝。

    在指认照片时，对于这枚纪念币的照片，徐利表示记不清了。“根本记不得有纪念币，也没清点，也没有仔细看（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