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现场。 通讯员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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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声音

    徐利自述“杀人如麻，穷凶极恶”

    心狠手辣，行事冷静，是徐利在屡次作案中给人留下的印象。

    在被捕之后，他表示：“其实作案之后，我的压力一直很大，所以就用抽烟麻醉自己，一天要抽三包，所以已经成瘾了，烟瘾很大。”他还说：“我觉得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的，之前我作的案子里的那些被害人，都回来找我的，就像我平时生活中，我想好好干事情，但是都干不成。”

    在自述材料里，他也曾写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没有后悔（药）可以补救的，对于我这个双手沾满鲜血，杀人如麻，穷凶极恶，对社会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的罪恶之人，我唯有跪求死者及其家属，不求谅解，愿以生命来补偿对他们所造成的伤害。” 在法庭调查阶段，徐利对指控罪名均表示无异议，他也没有为自己辩护。除了偶尔的停顿和少数几次表示“记不清”外，他总给出了简短肯定的回答。

    不过，在庭审过程中，徐利曾多次回头看向旁听席，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一样。审判长提醒徐利，开庭时不要向旁听席观望。

    据了解，徐利的妻儿并没有来到昨天的庭审现场。

    法庭辩论结束以后，审判长给了徐利最后陈述的权利。徐利从被告席站起来，说出了他的忏悔，他全程都低着头。他说：“我因自己的贪念，在过去犯下了许多罪恶的错事。此刻站在法庭上，面对法律对我的制裁，我内心平静但充满悔恨。我悔恨自己沉迷赌博无法自拔，悔恨对金钱的贪婪，悔恨自己对他人的伤害，悔恨对社会造成的恶劣影响。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再多的悔恨也无法洗刷我的罪恶和痛苦……像我这样一个双手沾着别人鲜血的罪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是我自食其果的下场，我的悔恨也无法挽回别人的生命，也无法复原那些被我毁坏的家庭。我知道我做下的错事很难得到受害者和他们家属的谅解，但我还是真诚地对受害者及受害者家属致歉，对不起，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我愿意接受法律对我的严惩，来弥补对你们的伤害和痛苦。”

    受害人家属：“我们只等着法律公正的判决”

    旁听席上，有来自各地的受害者家属。“绿洲珠宝行案”的受害人家属也到了现场，见记者靠近，摆手表示不想说话，记者便没有再询问。

    “绿洲珠宝行案”一位受害人女儿曾表示，这件事让她妈妈不想再提起，到目前一家人仍沉浸在悲痛中，精神上、生活上留下无法弥补的创伤。

    长兴案受害人家属共有10来人来到现场参加旁听。“今天，我3个舅舅、小姨，还有其他人也来了。”受害人的外孙女钱女士说，“外公是1994年11月6日遇害的，整整23年了，当时我还不到20岁。外婆很早去世，外公一个人养育几个子女，很不容易，来不及享福，就遇害了。我们等了20多年，终于等到了。会到外公坟前告诉他，害他的人会被法律严惩的。”

    庭审过程中，钱女士几乎没有靠过椅背，一直保持着端坐的姿态，身体略前倾。面色凝重，不时皱眉。

    中途休庭15分钟时，法庭外，一个受害者家属对有媒体记者“是否会提起赔偿”的提问，他说：“再多的钱，也赔偿不了。我们只等着法律公正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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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情回顾

    先后作案7起，杀害4人

    根据起诉书指控，徐利犯有抢劫、非法持有枪支等两项罪名，其中抢劫一项就包括了7起事实，最早一起案件距今已有24年。

    1993年9月，临海台州医院抢劫案，劫得现金8000余元；

    1994年7月，临海城南信用社抢劫案，杀害1名值班人员，撬金库未果逃离；

    1994年11月，长兴县长兴龙达股份有限公司抢劫案，杀害1名值班人员，劫走黄金饰品、珠宝玉器及手表进价合计72万余元，还顺走了现金1944元和香烟等物；

    1995年12月6日，宁波绿洲珠宝行抢劫案，2名值班保安被害，多只保险箱被撬开，被劫黄金饰品经保险公司核实，进价合计将近120万元；

    1998年4月7日，绍兴县供销大厦发生劫案，值班保安遭枪击，所幸只击中衣服，未造成伤亡，案犯逃离现场，并将自制手雷、撬棒等丢弃于绍兴富民坊横街鲁迅小学围墙内；

    2004年1月22日，诸暨第一百货商场发生劫案，保安受伤，现场发现了手枪、尖刀、护膝、黑色线裤等物。

    2007年11月6日，诸暨嘉瑞珠宝店值班室防盗窗突然爆出火花，后发现是有人预谋以高压电击晕值班人员，被发现后案犯将断线钳、饮料瓶等遗留在现场后逃离。

    2017年3月29日，徐利在诸暨一家棋牌室被抓获。

    沉迷赌博无法自拔

    徐利，1972年出生于浙江省临海市。15岁初中毕业后先后在水泥厂、纺织厂打工，当时就曾为了上班方便偷窃自行车。此后因在临海大厦偷皮衣和录音机被捕，1990年被临海市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3年。

    服刑期间，他因脑膜炎保外就医至台州市人民医院，也正是在这个时期熟悉了医院基本情况，也有了之后1993年首次抢劫。这次作案中，他窃得一件白大褂，冒充医院医生作案，劫得8000元。

    这8000元成了他入读卫校的学费，他选择上学是因为“也许毕业之后能有个正当工作，同时也想逃避我做的事情。”

    但校园生活并没有让徐利从此走上正轨，“抢来的钱不当钱用”，用完后再去抢，仅1994年就连续犯下2起抢劫案，杀害2条人命。入读三个学期后，徐利就因为频频旷课被学校劝退。

    1995年，作案前一个月，徐利经过宁波绿洲珠宝行门口，看见商场门口保安站在外面很随意，店里也只有两个服务员，没有其他人，“当时就感觉里面管理很松散，好动手作案”。

    此后徐利结婚生子，对家人自称是做药材生意，经常装作出门做生意一走数日，但事实上他没有工作，没有固定收入，离开家的时间不是去赌博，就是踩点作案，赌得山穷水尽了就再次犯案。

    2004年1月22日，大年三十晚上，在家里吃完年夜饭，家人入睡后，他又去了诸暨第一百货商场作案，但由于保安奋力反抗没有得手。2007年，诸暨嘉瑞珠宝行抢劫案被人发现没有得手。

    2007年最后一案失手至2017年被捕的十年间，徐利不敢出去作案，待业在家，继续赌。

    2010年和他二哥在嘉兴开了家便利店，还赚了些钱，但由于沉迷赌博，不但把赚来的钱输光了，还把老婆的车子也抵押了，直到被捕，始终无业也无固定收入。

    记者 王颖 通讯员 祝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