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利案昨天在绍兴中院二号法庭公开宣判。图片由绍兴市中级人民法院提供。

    “绿洲珠宝行抢劫杀人案”昨天宣判了。

    昨天上午，绍兴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宁波绍兴系列抢劫案公开宣判，被告人徐利一审被判处死刑，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执行死刑，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昨天上午，绍兴天空布满了阴霾，天色有些阴沉。

    徐利案在绍兴中院二号法庭公开宣判。

    上午9时，绍兴市人民法院法庭内，徐利穿着藏蓝色的棉睡衣，被法警押进来。

    宣判长宣读判决书的声音在安静的法庭里每个字都显得掷地有声。

    法院审理认为，被告人徐利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使用暴力等手段，当场劫取公私财物，其行为已构成抢劫罪，且系抢劫银行等金融机构、多次抢劫、抢劫数额巨大、抢劫致人死亡、持枪抢劫；被告人徐利违反枪支管理规定，非法持有枪支，其行为又构成非法持有枪支罪，且系情节严重。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成立，予以支持。被告人徐利在1997年10月1日前后分别实施抢劫犯罪，应适用1997年修订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被告人徐利一人犯数罪，依法对其数罪并罚。虽被告人徐利抢劫绍兴供销大厦、诸暨嘉瑞珠宝店系抢劫未遂；归案后认罪态度较好，主动供述司法机关尚未掌握的本案第一至第三节抢劫事实，但被告人徐利主观恶性极深，犯罪手段极其残忍，情节极其恶劣，后果极其严重，论罪应处极刑。

    法院判决，被告人徐利犯抢劫罪，判处死刑，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非法持有枪支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决定执行死刑，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9点20分左右，全体起立，法槌敲下。

    根据起诉书指控，徐利犯有抢劫、非法持有枪支等两项罪名，其中抢劫一项就包括了7起事实，共杀害4人，劫得财物200余万元。

    不构成酌定从轻情节

    在11月10日的公开审理中，庭审的一个焦点是“坦白等能构成酌定从轻情节吗？”

    辩护人认为此案犯罪事实清楚，被告人对其犯罪行为供认不讳，但被告人尚有法定的酌定从轻情节，恳请法庭予以充分考虑，并给被告以从轻处罚。

    辩护人认为，被告人归案之后，能如实交代所有罪行，有悔罪表现，如实供述了公安机关已经掌握的宁波“绿洲珠宝行案”等案件的具体犯罪事实，还主动供述了临海台州医院、城南信用社、长兴龙达商场案这三起劫案。这三起均是当时公安机关并未掌握的案件，使得公安机关能够及时结案，节约了社会资源。虽然不是自首，但属于坦白，可以从轻处罚。部分赃物也因交代被追回。在7起抢劫案中，部分犯罪系未遂。

    公诉人在答辩中称，不否认徐利交代了7起犯罪事实，具有坦白情节，认罪态度较好。但是，被告人的罪行极为严重，社会危害极大，情节极为恶劣，上述情节不足以从轻处罚。

    法院审理认为，虽然徐利归案后认罪态度较好，主动供述司法机关尚未掌握的本案第一至第三节抢劫事实，但被告人徐利主观恶性极深，犯罪手段极其残忍，情节极其恶劣，后果极其严重，论罪应处极刑。

    徐利3年前已办理离婚手续

    绿洲珠宝案被害人家属放弃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赔偿

    1995年12月6日，宁波绿洲珠宝行发生抢劫案。2名值班保安被害，多只保险箱被撬开，被劫黄金饰品经保险公司核实，进价合计将近120万元。

    根据庭审时徐利的供述，来宁波作案，是因为想着宁波是港口城市，比较富裕。当时，他已经将两名受害保安捆绑好并已劫财，但因为撬保险箱时头上出汗而摘下了头套，怕被保安认出，故开枪将两名保安杀害。

    上个月，绿洲珠宝案其中一名被害人郑某的妻女来到海曙区公共法律服务中心，就郑某遇害所涉及的刑事附带民事赔偿申请法律援助。

    郑某的妻女表示，犯罪嫌疑人对她们家庭造成的创伤是难以愈合的，但是她们始终相信正义不会缺席，因此申请法律援助，要让犯罪嫌疑人为他的罪行承担应有的责任。

    海曙区司法局高度重视，工作人员随即为被害人妻女开启快速通道，半小时内完成法律援助受理程序，并根据案件的特殊性及复杂程度，在宁波市司法局法律援助中心的大力支持下，破例从市、区两级“刑事专家库”中挑选2名资深刑事辩护律师，为被害人家属联合代理该案。过了几天，绿洲珠宝案另一名被害人徐某的家属也来到法援中心请求司法援助。

    郑三琪律师是该案两名援助律师中的一位。昨天下午，他告诉记者：“受到委派后，我们和家属联系，分析案情情况，又到绍兴和绍兴中级人民法院的办案法院联系。法官也很重视被害人家属的诉求。但是，徐利应该早有准备，在3年前就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名下并没有可执行的财产。也就是说，即使提起了刑事附带民事赔偿并得到法院的支持，徐利名下也没有可执行的财产。在徐利的老家起获了部分赃物，但是，赃物是不能用以做赔偿的。因此，被害人家属放弃了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赔偿，选择撤诉。”

    此前庭审中，徐利称，“绿洲珠宝行”等劫案中所得来的财物，大多数通过化成金块等手段进行销赃。所得的钱财，除了买房和日常开销外，主要用来赌博。

    他一直沉迷赌博。结婚生子后，对家人自称是做药材生意，经常装作出门做生意一走就是数日，但事实上他没有工作，没有固定收入，离开家的时间不是去赌博，就是去踩点作案，赌得山穷水尽了就再次犯案。

    2007年最后一案失手至2017年被捕的十年间，徐利不敢出去作案，待业在家，继续赌。2010年和他二哥在嘉兴开了家便利店，还赚了些钱，但由于沉迷赌博，不但把赚来的钱输光了，还把老婆的车子也抵押了，直到被捕，始终无业也无固定收入。

    “家属本已绝望，现在终于得到一丝安慰”

    “每次和被害人家属见面，他们都很伤心，哪怕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郑三琪律师告诉记者，绿洲珠宝案的受害家属说，过了那么多年，本来都已经等到绝望了，已经不对凶犯落网抱有希望。凶犯落网、公开审理、到宣判，对家属来说，是再一次触及伤心事。但是，凶犯最终能绳之以法，也是对死者最大的告慰。对受害人家属来说，也终于能得到一丝安慰。

    郑三琪律师告诉记者，经由办案法官建议，被害人家属改为请求司法救助。4位被害人的家属各得到了5万元的司法救助金，合计20万元。

    记者 王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