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历芳（右）在捐献志愿书上签字。记者 童程红 摄

    “下辈子我还缠着你”“你这么折磨人，我躲都来不及”对话的是一对夫妻，妻子余历芳一年前被查出脑胶质瘤并接受了手术，如今复发了，病情不乐观，丈夫虞国凭始终不离不弃，甚至卖了房子来给妻子治病。

    面对重病，这对夫妻还想到了捐献角膜和遗体。昨天上午，海曙区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来到市一院放化疗科病房，为他们办理了捐献手续。

    重病女子和丈夫一起签署捐献志愿书

    昨天上午10点，余历芳在角膜捐献志愿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由于虚弱，她要两个人扶着才能写字。

    余历芳今年46岁，原籍湖北沙洋，来宁波已有20多年。2016年12月初，她突发头痛，来到市一院看病，结果竟是脑胶质瘤，当天就做了手术，“这是一种恶性肿瘤，当时医生就跟我说了，肿瘤可能会像韭菜一样，割了又长。”

    2017年12月，手术一年后，余历芳再次头痛。来到医院一看，脑胶质瘤复发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没有手术机会了，而她的身体也已无法承受化疗。

    前段时间，余历芳出院过。但在家里她痛得更厉害，于是又回到医院，接受止痛、消炎、消肿等保守治疗。即使是这样，她每小时也会突发三四次头痛，每次持续几分钟到十几分钟不等，有时会连着躯干和四肢一起痛。昨天，办理角膜和遗体捐献手续的半小时时间里，余历芳就头痛了两次。

    “（捐献手续）办好了，我就了了一桩心事了。我做不了大贡献，做点小贡献也好。”余历芳几次向红十字会工作人员致谢。

    “你不是不放心儿子吗？你把眼睛留下，就能看着儿子长大了。再说了，你眼睛这么漂亮，又黑又亮。”虞国凭笑着跟妻子说。当天，他也办理了捐献手续。他告诉记者，这是十多年前两人刚结婚时就商量好的事，“在老家，有的人对于火葬都不能接受，想尽办法要土葬，我们就说，何必呢，我们以后不光支持火葬，更要在火葬前把能捐的器官都捐了，人走了还能留下点什么救别人，这是多好的事啊。”

    如今，这一天过早地到来了。

    这对“夫妻”的故事让人唏嘘

    余历芳的不幸让人同情，她的大爱让人敬佩。但让所有亲朋好友和知情人感慨的是她和虞国凭别样的爱情故事。

    昨天上午，在家属栏签字时，虞国凭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余历芳坚持让他签的。原来，两人早在2015年下半年离了婚。虽然过去一年两人同吃同住，但在法律上不算是真正的夫妻。

    提及离婚的事，余历芳很后悔：“那次我实在太‘作’了。”她说，生病前自己在事业上是“拼命三娘”，工作中的强势也被她带到了生活中，一言不合就扬言离婚。虞国凭唯一一次没忍住，回了一句离就离，余历芳就不依不挠硬逼着他离了婚。

    之后虞国凭还是一如既往关心前妻。得知她生病，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医院，跑前跑后不辞辛劳。

    一年前的手术后，医生建议做几次化疗，余历芳拒绝了。她担心的是费用。自己没有医保，两个孩子大的17岁小的11岁，以后教育还需要一大笔钱，她想给孩子们省点钱。

    虞国凭担心的是效果。他四处打听后了解到，相较其他恶性肿瘤，脑胶质瘤的化疗效果可能不尽人意。但治疗还得继续，为此他偷偷卖了自己的小房子，措筹了50多万元，给妻子买来了细胞冻干粉、灵芝孢子粉之类贵重的药品、补品。最近两个月，光这些药品、补品费用每个月就要六七万元。而一年里，除了当初卖房子的钱，虞国凭还贴上了自己的几十万元存款。

    虽然余历芳“检讨”着自己诸多不是，但虞国凭记得的全是她的好：“以前我经常要应酬，喝得醉醺醺回家，她给我擦身换洗，半夜还给我做小馄饨吃。”

    “虽然离了婚，但我还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孩子的妈妈，有她在一天，我们的家就是完整的。”病房里，虞国凭动情地说。

    “我对他伤害太大了，我想能有两三年时间，让我把坑填上，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好好待他。”余历芳这样“表白”，过去一个月她还多次向前夫“求婚”。

    昨天，这对特殊的爱人也商量好了复婚的日子：1月19日。“119，火警的号码，我又要回到水深火热的生活了。”虞国凭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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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市已有遗体、器官（角膜）捐献志愿者2000余人

    昨天，记者从市红十字会获悉，全市已有登记在册的遗体、器官（角膜）捐献志愿者2000余人，实现器官捐献158例、角膜捐献198例、遗体捐献92例，“爱心宁波”充分展现了生命关爱的人道情怀。宁波市红十字器官捐献协调员团体还荣获“第五届浙江省慈善奖”。

    2010年12月迄今，宁波市红十字人体器官（角膜）捐献志愿者服务队队长叶伟棠和他的队友们先后发放器官捐献宣传资料4万余份、宣传扇5万多把，帮助200多位市民完成器官、角膜捐献登记。

    记者 童程红 通讯员 章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