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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1月30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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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死黑河 宁波徒步狂人走了

谢建光在路上。资料图片

    记者昨天获悉,本报去年4月11日以《甬城“徒步达人”行走一年后回到宁波 这次行程上万公里 曾到达可可西里》为题报道的主人公谢建光,于1月23日生命戛然止于黑龙江黑河。他离世后,许多人在朋友圈发文悼念。

    疯行天下

    谢建光是鄞州瞻岐人,生于1959年,23岁开始徒步行走,走遍了大半个中国,自称“天下第一疯”。他一边行走一边思考,随手写下的日记和感悟,至少有六百多万字。他为2016年出版的记下人生心路历程的书取名《疯行天下》,《疯行天下》是他30多年徒步生涯的一份“人生总结”。“谢建光坚持行走、读书,交友、思考和写作,这种五位一体的生活方式,让他完成了人生三大华丽蜕变:从流浪汉到旅行家,从行走者到思想者,从短信编发者到散文作家。”有人这样评价他。

    《疯行天下》是谢建光在广东、四川、云南、宁夏、辽宁、青海等地行走的经历和思考。他走了30多年,累计有30多万公里路程。路上的他,在与艰苦的生活、险峻壮观的大自然对话之际,从不放弃阅读和写作。没有读过几年书,从小却有作家的梦想,这是谢建光与别的流浪者不同的地方。阅读和写作,就像呼吸般融入谢建光的行走人生。

    客死异乡

    打开谢建光的微信朋友圈,最后一条消息发于1月10日:“亲爱的兄弟姐妹们,疯哥在黑河休息,可能需要一个月以上。下肢浮肿,全身乏力,呼吸不畅。”

    而在前一天,他在朋友圈中也写道,感到身体不大舒服,会在黑河休整,待身体恢复了之后再继续北上。没有想到,他却没有等来这一天。

    谢建光的朋友应先生告诉记者:“老谢一路走到黑河,消化道出血,拉黑便半个多月,就是不肯就医,那几天呼吸困难,腿部浮肿,才让宾馆老板打120急救电话去了黑河市医院,最终抢救无效不幸去世。”

    纵观谢建光的一生,基本上都是在路上度过的。他做过木匠,就想着将家乡常用的那种手拉车进行一些改装,这种车一般是在农忙时节用来运送农作物的,有两个轮子,在前面焊上两个铁支架,这样就可以平稳地停靠。谢建光给手拉车三个边都做上木架子,钉上木板墙,扣上铁皮盖,只在扶手方向留出一个面,用来进出。这样一来,改装后的手拉车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就像一辆真正的车子,他戏称为“房车”。拉着它上路,谢建光感觉方便了许多,背上不用背一个沉重的大包了,而且旅行车是相对防雨的,旅途也由此变得舒适便捷些。有了“房车”,谢建光仿佛有了一个移动的“家”。

    “人们总说它过于简陋,但我觉得它绝不逊于都市里的五星级酒店,五星级酒店里奢华的只是财富和等级,而小车奢华的却是江山与云天。”说起自己的“房车”,谢建光自嘲地说。

    长年累月的户外徒步行走,他经历了无数次常人不可想象的场景,甚至是生存极限、死里逃生。

    “见到他本人后,我的内心忽然充满了一种悲悯,他那么瘦小、憔悴,内心却那样强大,要长期忍受无比艰辛的生活。”这是鄞州新华书店许静杰去年春天初次见到谢建光的印象。

    一语成谶

    去年记者采访谢建光时,他还非常乐观,他说一生都会在路上,直到走不动的那一天。记者问他靠什么信念支撑一直走下去,他说:“有人问我,疯哥,你一生远途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生命,你找到了吗?我答曰:已经找到。你可以阅读《疯行天下》,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采访中记者还了解到,谢建光是去年夏天再次踏上旅途的,一路往北,走到了东北,出发前他曾说:“我预感我很可能会在某一个黄昏,落日与晚霞之间,在沙漠的两座沙丘之间,安静幸福地停止心跳。我已看见了生命与自然的交接仪式。”没有想到,这竟一语成谶。

    作家徐海蛟将谢建光的故事写入他的非虚构作品《大道在野》,1.5万字,以文学的形式解读了一种生命状态。评论家郑炀和认为,谢建光书中那些打动人的东西,不能以文学的标准来评价,他是一个以纯粹的方式追求存在感的人。

    发稿前记者了解到,谢建光去世后,其家人赶到了黑河,为其办理了后事。

    记者 边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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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