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6版:情感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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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2月09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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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字路口,找不到方向

    倾诉人:园园,女

    记者:顾嘉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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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很多人来说,人生是一场盛宴;对我来说,却是一段段破碎伤感的旋律。一个年满32岁的女人,有着高学历、体面的工作、尚可的相貌,却至今没有结婚,也没有伴侣。确切地说,我好像在生理方面遇到了一些问题,至于症结在哪里,一直都弄不清。年岁渐长,我觉得自己就像冬天里干枯的枝叶,在午夜的街头独自凋零。

    不快经历留阴影

    我的第一次恋爱结束得非常尴尬。

    那时,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我和他处于热恋之中。情之所至,难免会有一些亲热的举动,然而随着他动作的逐步升级,我却感到有些慌张失神。有一次,我去他的宿舍看他,聊着聊着,他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突然一下把我按在床上。我非常明白他眼里的渴望,心里一急,一使劲竟然把他掀下床去。我自己都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大,怯怯地对他说:“现在还太早了,等我们结了婚再……”他马上打断了我的话:“既然你迟早都是我的人,早一点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不爱我?”

    我张口结舌,想不明白爱和这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难道身体的奉献就意味着爱吗?

    我俩不欢而散,之后的好些天,他都没来找我。我决定还是妥协,在这个城市,他是我唯一的感情依靠,我不想失去他。

    然而,滑稽的是,当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的处境再次陷入瓶颈之中。他气坏了,说:“你既然不愿意,又何必捉弄我呢?”我备感委屈,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这一场恋爱终究草草收场。痛哭一场后,之前一向沉浸在精神世界中的我被现实的残酷击碎,不禁开始了自我怀疑。

    相似的剧情重演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将自己封闭起来,每天就是埋头工作。那一年,我因为工作出色,还在年终的时候被评为优秀。

    大概过了不到半年,一天,同事吴大姐将我神秘地拉到一旁,说:“我侄子文彬刚从国外回来,他还没有女朋友呢,认识一下怎么样?”我红着脸答应了。

    见到文彬,我陡然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穿上了水晶鞋的灰姑娘,而他就是王子。文彬身形颀长,长相清秀,举手投足都恰到好处。他是个温柔的绅士,就餐时会为我拉好坐椅,上车时会为我打开车门。他的浪漫情调时刻包围着我,有时开车带我去很远的一个小渔村吃农家饭,有时出其不意地送我一份小礼物。我沉醉在他浓浓的爱意里。

    在文彬生日那天,我们俩聚餐庆祝之后,我随着他来到他居住的小区花园散步。晚上,月朗星稀,我感觉就像踏进了云端,非常惬意。突然,他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今晚别走了,好吗?”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想起上一次恋爱的失败,我不想因为过于坚持再次将爱情拒之门外。

    是怎么被他带上床的,我现在想来还稀里糊涂,反正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受宠的幸福里,就像攀附在他身上的一片叶子,轻飘而又失重。

    然而,相似的剧情重演,我再次因惊惶而大叫起来。反复折腾之后,他彻底放弃了,喘着粗气翻身下了床。我缩进被窝里,觉得很伤心。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文彬从洗手间出来了,脸上的红潮已经退去。他躺回了床上,闭起眼睛,略显疲倦地拥住我,说:“睡吧,睡吧。”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身体的阴影像一块石头般压在我的心口。

    第二天一早,我仍然迷迷糊糊的时候,发现有人在轻抚我。睁开眼睛一看,是文彬,含着笑的眼睛里洒满了温柔。这一次,我主动搂住了他。

    他像是得到了鼓励,温柔的攻势再次让我陶醉,但结果没有任何改变。他颓然了,说,不想强行去做一件事情。

    我充满歉疚地对他说:“那我们以后就精神恋爱好不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足够了。”

    他拍了拍我的脸颊,说:“傻丫头。”

    现实面前无所遁形

    之后,我仍然流连在文彬的身边,我们有很亲密的动作,却无法更进一步。次数多了,他好像倦了,又一次失败后,原本很有涵养的他忍不住爆发了,大声吼道:“别惹我行不行?你知不知道男人处在这种境况下是很难受的?”

    我被他的声嘶力竭吓得啜泣起来。他大概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屋里是死一般的沉寂。良久,他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说:“我们分手吧,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我们不合拍。”

    他说得非常诚恳,也非常果断,我们之间好像一下子从情侣退缩到了朋友关系。对我来说,这是一种讽刺,也是一种悲哀。我没有想到,我的灰姑娘之梦会这么快就破灭了。他是一个很好的伴侣,我却不是他的好情人。

    后半夜,我们都非常安静,两人最后一次紧紧地抱在一起,谁也没再说话,就像在圣洁地完成一个告别仪式。

    之后的很长时间,我像蜗牛一样蜷缩起来。那段日子非常压抑,我认定了自己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竟然连最原始的东西都应付不来,心里的自卑油然而生。我真的很想知道,像我这样的情况是不是正常;也很想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女性,也和我一样存在着这样的困扰。但我终究难以启齿,因为不想被别人当成一个“特立独行”的异类,所以也就无从得到解答。

    时间缓缓过去,陆陆续续有其他男人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但我把心门关上了,我已经害怕再去尝试。尝试就意味着把自己的弱处再一次袒露于人前,这无疑是一种折磨。

    没有了爱情,我觉得自己好像一天天憔悴了下去,心里的恐惧也在渐渐加深。

    可近来,我猝不及防地又遇到了一个男人,是我心仪的那种类型。这一次,在我们的关系还处于萌芽阶段的时候,我决定鼓起勇气去医院做妇科检查。结果一家医院说我器官发育不良,需要手术;另一家却说我完全没问题。

    我茫然了,就像突然被抛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找不到方向,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只有手足无措的辛酸。但我再也不想忍受第三次这样的检查了,简直是痛苦不堪。对于我和现在这个男人的爱情,我进退两难,但心里对幸福生活的渴望分明在蓬勃地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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