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坪基地饲养的幼体大熊猫。记者 崔引 摄

    4月16日，“住”在宁波雅戈尔动物园的大熊猫“正正”返回四川老家。这次它是回家“相亲”，准备升级当妈妈的。在此之前，“住”在宁波雅戈尔动物园的另一只大熊猫“嘉嘉”已于今年1月返回四川，目前已经配种成功。不知道“正正”能否像“嘉嘉”一样，顺利找到“如意郎君”？

    1 “正正”已适应老家生活

    昨天，记者在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都江堰青城山基地见到了“正正”。

    “正正”目前仍处于隔离检疫中。隔离检疫部工作人员郑元明说，它需要在这里待半个月左右才会被送回自然生存区域。

    听到说话声，原本躲在一角的“正正”晃晃悠悠走了过来，还扒着门站起来，很活络的样子。

    郑元明说，“正正”的身体状况挺好，早上称了一下，有109公斤，还是很标准的；胃口也不错，一天吃了1000克窝头，把供应的胡萝卜和竹笋也吃得精光；刚到隔离区时因为陌生，精神还有些紧张，听到声响会出现应激反应，待了一天之后，已经逐渐适应。

    进入发情期后，“正正”将被送到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繁育场进行配种。“和你们一样，我们也希望它能够顺利配种，早日当上妈妈。”

    2 “爱上你身上的味道”

    “正正”的姐妹“嘉嘉”已经抢先一步成功配种。“嘉嘉”出生于2012年8月5日。和“正正”一样，它于2015年9月27日入住宁波雅戈尔动物园。

    2017年4月底，“嘉嘉”出现性成熟后的发情表现。根据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成年熊猫繁育计划需要，“嘉嘉”于今年1月9日回到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卧龙神树坪基地，进行配种。

    遗憾的是，记者这次未能见到“嘉嘉”。在配种成功后，它已经被送到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雅安碧峰峡基地。

    在卧龙神树坪基地，记者见到了当初为“嘉嘉”牵线的“红娘”——繁育员程建斌，听他讲述“嘉嘉”的相亲故事——

    回到四川老家后，“嘉嘉”挺适应。一直到今年3月初，我们发现它开始“春心萌动”，早期的表现是爱用屁股蹭地，喜欢玩水，每天的活动量增大。

    熊猫发情的最高峰时期，也就是最适合配种的阶段很短，通常只有一天。因此，在留意到“嘉嘉”“春心萌动”后，我们就格外留意它的举动，包括每天采集它的尿液，检测体内激素的变化。

    差不多到3月中旬，我们发现“嘉嘉”出现呆立以及频繁发出像羊叫一样的声音，就知道：时间到了！给熊猫当“红娘”，我们不看重颜值，不看重身材，我们最看重的是基因。熊猫的珍稀，众所周知，避免近亲繁殖，有助于种群繁衍。

    我们为“嘉嘉”找了七八个“男朋友”候选。它们并不是直接见面“相亲”，而是分别待在两个房间，隔着玻璃相望。就像人一样，一见钟情的是少数，不来电是常有的事。若是没看中对方，“嘉嘉”就会发出怒吼声，有的大熊猫则会撒腿就跑。

    “嘉嘉”一共见了5个“男朋友”。这个记录不算夸张，有的大熊猫要“相亲”8到10次，才能找到“意中人”。毕竟，这是件需要你情我愿的事。

    其实，“嘉嘉”和第一个“男朋友”已经成功配对。可是，当我们想第二次撮合它们两个时，“男朋友”却嫌弃它，只能重新给它再找一个。

    “嘉嘉”的择偶标准听起来很玄乎，就是“男朋友”身上散发的气味。闻对味了，它就会抬尾巴，还会一直守护在“男朋友”身边不离开。

    目前，“嘉嘉”已经配种成功。不过，和人类不同，大熊猫从配种成功到生产，需要4个月。一般要等到3个月，它才会出现妊娠反应，比如食量减少、乳房发胀等，才能确认它怀孕。“嘉嘉”要等到7月中旬才能确定是否怀孕。

    3 盛行“一妻多夫”制

    “嘉嘉”的“相亲”、配种在大熊猫界已经算是“一帆风顺”的。

    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卧龙核桃坪野化培训基地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第四次全国野生大熊猫数量调查结果显示，目前野生大熊猫数量为1864只。雄性大熊猫和雌性大熊猫的比例差不多是四比六，而具有自然交配能力的雄性大熊猫数量还要少一些。

    在“找对象”这件事上，大熊猫偏偏又是一种“很挑剔”的动物。特别是雌性大熊猫，它们“享受”雄性大熊猫为自己互相打斗，最终胜出的那一位才能获得青睐。

    看起来，在大熊猫世界，雌性大熊猫很容易成为“剩女”，还真是替“正正”捏把汗。

    不过，即便“相亲”成功，也不意味着配种成功。因为配种只有在雌性大熊猫处于排卵期时进行，才有可能受孕。

    为了种群繁衍，大熊猫的世界至今是“母系社会”。一只雌性大熊猫可以跟多只雄性大熊猫进行配种，而且雌性大熊猫的生育期挺长，“生产年龄最大的可达到18~19岁，相当于人类的50多岁。”工作人员说。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在熊猫的世界里并不是值得歌颂的事。“如果一只雌性大熊猫总是跟同一只雄性大熊猫配种，无益于种群繁衍。”工作人员说。

    大熊猫生单胎和双胞胎的概率各占一半，但通常大熊猫只会带一个孩子。工作人员说，也有大熊猫头一回当妈妈，看到从自己身上“掉”了个小宝宝出来，被吓到不肯带娃的情况。

    “目前人工繁育技术已相当成熟，生下来的幼崽由人工带，存活率可达98%以上。”工作人员说。

    4 其实可以跑如一阵风

    核桃坪野化培训基地是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历史最悠久的一个基地，目前主要用于大熊猫的野化培训。

    在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核桃坪野化培训基地，记者还看到了小熊猫（小熊猫科）和黑熊。

    工作人员说，小熊猫和黑熊都是大熊猫的同域物种，在生活环境，如海拔、自然环境选择上有着极大的相似，而在食物资源上存在竞争，对它们进行对比研究，有助于大熊猫的野化培训。

    “通过让大熊猫闻这些动物尿液、粪便的味道，听它们的叫声，看它们的形象，有助于大熊猫在野外遇到上述物种时，可选择有效的生存方式。”

    整个野化培训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

    刚出生到一周岁的大熊猫，还不会吃竹子，主要食物来源是母乳。等到一岁以后，大熊猫就会被放到野外环境，活动区域达30万平方米。这一阶段，大熊猫要学会独自寻找食物水源，辨别方向和躲避危险。2岁以后则会被放归。

    “在整个野化培训过程中，尽量不提供熊猫可能会依赖人的环境。”

    “对于放归的熊猫，每只都戴有GPS项圈，方便每个月称重一次，检查四肢、牙齿发育等，而且饲养员也会穿上熊猫服，身上会涂熊猫的气味。”

    目前，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已野化放归9只大熊猫。

    “别看大熊猫平时懒洋洋、慢吞吞，一旦放归到野外，跑得很快，人只能看到影子。”工作人员说。

    记者 石承承 四川都江堰、卧龙 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