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来自菲律宾、印尼等国的外籍人员，通过骗证或偷渡等方式潜入我国，隐匿至上海、宁波等沿海地区，再伺机分散到国内各地进行非法务工。

    昨天，宁波边防支队通报了这起特大组织他人偷越国（边）境案。目前，已有7名犯罪嫌疑人被批捕，33名“三非人员”被拘留审查。

    警方表示，这是全国为数不多的由外籍人员在境内组织策划，与境内外不法分子相互勾结、多手段、全链条组织“三非”（非法入境、非法居留、非法就业）人员，以多种形式偷越国（边）境来华非法从事务工的一起案件。

    会说话的聋哑人令人生疑

    去年12月，宁波边防支队接到举报：有多名外籍人员聚集在海曙区，可能是外国人偷渡进入中国，到这里非法务工。经过摸排，警方掌握了初步证据。之后，宁波边防支队组织三组警力，分赴海曙重点区域进行排摸侦查。

    “你好，有打火机吗？借个火。”侦查员在排摸的过程中，遇到几名过路人，准备借个火抽支香烟。没想到这几个人均是聋哑人，指了指自己，又摆摆手，只会用手语进行表达。

    侦查员们没想到的是，正是这一次“无心插柳”的路边借火，成为案件侦破过程中发现的重要线索。

    在集合地点，三个小组的侦查员正在交流，“那不是刚才你借火的几个人么，他们怎么会说话了？”侦查员们隔着车窗看到，不远处的几个人正在角落交流着，正是刚刚碰到的那几个人。侦查员们留意着他们的面貌特征，心里暗想：他们身上肯定有故事。

    隐匿的“蛇头”浮出水面

    根据这一情况，宁波市公安局出入境等相关部门，与宁波边防支队随即成立代号为“猎狐”的专案组，并组织相关警力，对这一伙人“聋哑人”进行全面侦查。

    “从他们的日常注意事项，就看出这一定是有人组织的。”经过几个星期的调查，侦查员发现他们交流时均用外语，一旦遇到与外界交流，均用手语表示自己是聋哑人。

    然而，国内的接头人是谁，他们来到中国的目的是什么，最终他们要到哪里去？这一连串的疑问还没有解开。

    “我们一定要盯死看牢这群人，把这个团伙揪出来。”宁波边防支队支队长冉国强听到专案组人员汇报后指示办案民警。

    今年1月12日凌晨，早就进入警方视线的犯罪嫌疑人“阿芳”，开始与这些躲避在一个小宾馆的外国人进行交流。随后，陆陆续续有挂着上海、杭州、宁波等地牌照的私家车开了过来，并带走了这些外国人。

    “按照原计划，分组行动，抓住‘阿芳’这条线，看看她的幕后到底是谁。”随着侦查的不断深入，以“阿虹”为首，组织他人偷越国边境的犯罪团伙逐渐浮出水面。

    办案民警介绍，他们经过侦查已经锁定了一家中介，“他们之前是做出国留学、移民、境外遗产继承等，但后来已经转向了类似非法务工。”这些外国人到达宁波后，就暂住在小旅馆，雇主会亲自过来面试，再带走相中的人。

    “所谓的‘菲佣’这一块市场很大，其次，中介所收的回报也很丰厚。”办案民警说，中介会向雇主收取3.4万元的手续费，还有9000元的介绍费，另外还向“菲佣”收取约3万元的费用。

    多地同时收紧“捕蛇”大网

    3月6日，侦查员在外围布控发现，“阿芳”携带大量的人员资料经常往来广西、上海、杭州等地，并寻找位置偏僻的宾馆。

    发现这一重要线索，侦查员们非常兴奋，判断他们近期将会有所行动。3月8日，专案组获悉，“阿虹”、“阿芳”等人组织一批菲律宾籍人员抵达海曙区某宾馆，同时，多路边防官兵在杭州、宁波、嘉兴、金华等地出击。

    在海曙区某宾馆内，边防官兵当场将“阿虹”、“阿芳”等犯罪嫌疑人，以及刚落脚的6名菲律宾籍人员和5名雇主抓获，杭州、宁波、嘉兴、金华等地也成功查获17名“三非”人员。

    经审查发现，2013年以来，加拿大籍华人“阿虹”等人，通过注册家庭服务的“空壳”公司，与境内外不法分子相勾结，先后从菲律宾、印度尼西亚等国招募外籍人员，非法潜入我国。

    “主要是两种途径，一是通过骗办M（商贸）、L（旅游）签证，二是在西南边境利用木筏渡河、翻越边境铁丝网、绕小路躲避检查等方式，进入我国。”民警介绍，这些人入境后隐匿到上海、宁波等地，再由“阿虹”等人介绍至各地非法从事家政服务。

    “以往的类似案件，一般是国内人员与境外人员勾结作案，这一起是外籍人员潜入国内，与国内人员勾结，再与境外相呼应作案，这几年十分少见。”办案民警介绍说，目前，“阿虹”、“阿芳”等7名犯罪嫌疑人已被检察院依法批捕，并拘留审查“三非人员”33人。被批捕的7人中，1名为菲律宾籍，1名为加拿大籍，2名为宁波人，3名为广西人。

    警方表示，涉案雇主也进行了处罚，并要求他们承担外国人员遣返的机票费用。目前，相关案情仍在进一步深挖中。

    （文中犯罪嫌疑人均为化名。）

    记者 马涛 通讯员 徐超 应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