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宝：天一阁藏御赐珍品特展。周建平 摄

    白  泽

    今年国际博物馆日，天一阁博物馆隆重推出了 “乾隆三宝：天一阁藏御赐珍品特展”，这是公众了解数百年前北国帝都与南国书城产生联系的极好契机，也是呈现清代宫廷版画艺术的生动课堂。应该说，这个展览在策划主旨择定上精确到位，在藏品选取上也便利得当，总体而言，较为成功。

    《平定回部得胜图》此番再展，与两年前相比，加配了彩绘底本复制件，对于研究者的意义自不待言，能让公众对照底稿与成品进行品味。御赐铜活字印本《古今图书集成》，因是较罕见的校样本，对于研究清廷图籍史意义特殊。至于《平定两金川得胜图》虽非御赐原件，但此图系清宫首部自制铜版画，与在法国制作的《平定回部得胜图》呈现出两种风貌，值得细看深究。

    “乾隆三宝”同步推出，对于清晰展现出高宗弘历的文治武功，以及乾隆朝宫廷艺术达到的高度，提供了重要视角，但从展览的细节布置而言，粗糙处不在少数。比如，展品的置放形式。此次展出的铜版画均为挂幅陈列，挂幅与观众间距较大，对于观众欣赏作品的细节表现与技艺精细，远不如两年前置放在台架更为便当。又如展览的导读说明部分，亦有提升空间。《平定回部得胜图》本有包含重要历史信息的明确顺序，但此次未加标注；至于通过《西域舆图》对相关战役发生地点的标注，也并未到位，反不如拿现代地图标注平定两金川战役发生地这种办法来得明白。

    展览、尤其是特展，得有思想高度与学术分量，其次才是考虑如何把这两个核心通过适当“语言”精确而又通俗地传递给各方观众。尽管在本次展览中，策展方通过设置数字展厅较好地体现了创新性、带动性、参与性，但在学术性上依旧需要提高。

    乾隆帝为彰显十全武功为何选择铜版画的表现形式？清廷铜版画如何制作、有何特点？日常功用与御赐对象有何“密码”？现存铜版画的收藏情况如何、背后有否传奇？天一阁与清廷关系如何演变？实际上，此次的这些展品完全有能力把这些并不轻松却极为重要的内容“讲述清楚”，而缺乏的往往是“想讲什么”与“如何讲述”。

    展览的功用首在“普及”，但高超的“普及”永远蕴含“提高”，这是博物馆的使命，也是策展人的天职。与其花心思于用在楼前搭建一个类似宫阙的充气物件以求“幻境”，不如认真梳理吸收一下类似题材展览的经验与启示，把我们自己的特色体现得更好更到位。

    艺谭语丝

    人们往往说“文如其人”，这是把文艺作品中所呈现的人生观、价值观与创作者在日常生活的人生态度、处世价值直接对应起来了。这种对应，有时候并不靠谱。创作其实还是有一些观念性的东西在里面，什么是真、什么是善有一个公众性的标准，文艺作品必须顺应这个标准，即使用颠覆性的情节试图让故事充满悬念，体现一下人性的多重性、复杂性，以及纠结的人性在特定时刻的合理性，但最终还是要落脚到真和善上面来。但作为创作者个人来说，他私下的真和善未必一定能达到作品所呈现的高度。

    司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