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评论称张晓风的文章“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璎珞敲冰”，这两天，这位77岁高龄的台湾著名作家亮相镇海蛟川书院、宁波书城等，让我市文青一睹其风采。自17岁开始发表文章以来，张晓风写了大量的散文、诗歌、小说、戏剧，听历经沧桑、著作等身的她畅谈文学与生活，如沐春风。

    小细节：少喝矿泉水不难做到

    张晓风是28日中午从武汉赶到宁波的，当晚在宁波书城举行了读者见面会。虽然身形略显佝偻，但借助于两根拄拐，她行走颇为快捷。

    一上台，张晓风先提出把桌上的两瓶矿泉水撤掉。她解释说，并不是矿泉水不好喝，而是矿泉水的瓶子会对地球造成负担，所以她一般都自带杯子，“唐三藏西天取经，历尽艰险走到了印度，他也自带着饭钵，所以我想少喝矿泉水应该不难做到吧”。张晓风对环保的身体力行让人肃然起敬。

    张晓风的《行道树》曾入选人教版初一语文课本，其散文在大陆有很多读者，故第一次来甬的她被安排了多场读者见面会，宁波书城、蛟川书院、宁波市职业技术教育中心学校、镇海职教中心学校……行程紧凑。“正经地做事，做得累点没关系，最怕的是没有效率，像那天晚上由于飞机晚点，一直耗在台北机场，就很无奈。”张晓风笑着说。记者注意到她的右手虎口处贴着伤膏，她若无其事地说是签名签得伤手了。

    谈写作：过得比一般女性辛苦

    说起写作，张晓风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我最早发表作品是在报纸副刊上，那年17岁，25岁出了第一本书，26岁第一次获奖。”一晃60年过去，据她自己统计，书出了“差不多30本吧”，其实很难统计，因为有各种语言和版本的。

    张晓风退休前是台湾阳明大学和东吴大学的老师，又工作又写作，她坦言：“我比一般女性辛苦很多。尤其是年轻的时候，睡觉的时间很少，因为要应付很多稿约。但我的信仰是，人活着不是都为了自己，只要我做的事对别人有好处，那对我也是一种收获，也就值了。”

    “那您现在还坚持写作吗？”面对这一问题，张晓风笑了，她说：“我不喜欢用‘坚持’这个词。就像呼吸一样，我不会坚持呼吸，但我会一直呼吸。”她现在还保持着每天阅读的习惯，“生活很忙，像这次为新书《不知有花》举行签售，对写作是一个打扰，当然也有收获，了解了各地的风土人情。”

    《不知有花》是张晓风写作生涯一甲子的散文精选，收录了《初心》《不知有花》《遇见》《常常，我想起那座山》《行道树》《我喜欢》等文章，蕴含了张晓风深刻的人生哲学，从儿女情长到山川河流，从季节轮回到人生曲折，她用温暖而有力的文字，阐述了生命的丰盈与饱满。

    谈文学：一下给出了七种妙喻

    文学是什么？这是很难阐述的问题，张晓风在与读者交流时，对文学进行了种种形象的比喻。

    她说，文学像第二球的冰淇淋。买一赠一得到的第二球冰淇淋，让人重温喜欢的滋味，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会很高兴。文学也是这样，在别人的文章里重温你的生命经验，“天哪，这不就是我要说的话嘛”，这种感觉很棒。

    “文学像屈原姐姐打造的金头。”张晓风说。据传屈原投河后，被鱼吃得面目全非，当地习俗是残缺的尸体不能下葬，他的9个儿子把他的尸体打捞上来后不知所措，后来屈原的姐姐到金店打了一个补缺的头部，这才得以安葬。“这个故事有点悲伤，但多少有点像人间很多人的遭遇，或恋爱不顺，或怀才不遇。人间是有遗憾的，文学要弥补这残缺。司马迁抱着屈辱活了下来，完成了伟大的《史记》。”

    文学像被母亲认出来的脚印，它有解读的功能；文学像摩梭人的天地观，对世界有种种全新的诠释；文学像台湾鹿港的半边井，愿与他人分享；文学像台湾宜兰的自渡船，可以自我救赎；文学像本·拉登被成功击毙，需要种种缜密的思考和细微的部署等。

    张晓风从不同的视角，一下子讲了对文学的七个巧妙比喻，让人过耳不忘。记者 俞素梅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