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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14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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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跨国黄昏恋 一觉醒来成泡影

    讲述人:张华(化名)男 80岁

    记者:陈爱红 插图:严勇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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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岁的离休老人张华独自乘坐地铁来到报社,向记者讲述了一段难以启齿的情感经历。他说,这段感情连他的儿女都不知晓。然后,老人掏出一张正反两面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A4纸,上面记录着他和她的过往。交谈中,老人说几十年的故交高兰(化名)骗走了他40多万元人民币,但是他仍不愿将对方告上法庭,他反复感叹的一句话就是:“她是那么文雅的一个女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啊?”

    “小师妹”来信约我叙旧

    2006年初,我收到了一封来自美国的信,写信的是我多年未见面的“小师妹”高兰。她在信中说希望叶落归根,于是想到了我这位师兄。高兰还说自己在上海有住宅,约我到上海她的家中叙旧。

    我认识高兰是因为她的父亲。我是宁波人,高兰是太原人。1958年,在部队从事技术工作的我转业回到了家乡宁波,在五金交电公司负责计划和供应工作。一次参加全国订货会议的机缘,我认识了山西省五金交电公司的高经理,此后我们因为业务协作往来密切。高兰是他的大女儿,66届知青。1972年,她经推荐考上了复旦大学新闻系。因为我常去上海的华东五金交电站联系工作,高经理托我多多照应他的女儿。我去看高兰的时候常带些宁波土特产给她,她也主动向我请教一些学习上的问题,因此我们就成了“师兄妹”之交。高兰大学毕业留在上海工作,后来又结婚生子。之后,我听说她辞职随丈夫出了国,拿到了美国绿卡。再后来,高经理离开了人世,我和高家基本上也就失去了联系。

    收到高兰的信,我如约去了上海。在她的家中,高兰向我倾诉了她在美国的经历:供儿子读书需要钱,她在美国只顾打拼忽略了夫妻情感,最后导致离婚。高兰说她曾经在哈佛大学图书馆打工,还在哈佛东方研究所辅导留学生写汉语论文,赚了很多钱。但是经历了感情的挫折后,她希望叶落归根。我也向她讲述了我在宁波的经历,老伴辛勤育儿不幸英年早逝,我退休后喜欢旅游和拍照,以此打发生活的寂寞。这次见面后,我和高兰就常常通电话互诉衷肠。

    她说愿意和我在一起

    2008年3月,高兰来宁波看我。见我房间凌乱,她马上动手帮我打扫、整理。我尽地主之谊陪她在市区玩了一圈,一起回到家中时,她兴奋地说:“宁波太美了,我喜欢宁波!”我比高兰大十岁,和她交往我还是有些顾虑的,她就拿翁帆和杨振宁打比方,说她已经不在意这些了,愿意和我在一起。接着高兰又说,她有个好友在她原先在上海的工作单位做人事干部,可以帮她在国内办养老保险,就是需要续交辞职十几年的社保金,但她目前缺些钱。我想,既然高兰愿意做我的老伴,我也应该帮帮她。那年的3月6日,我从储蓄卡里取出56800元钱,让高兰汇给她的好友。

    2009年9月3日,高兰从美国来宁波。知道我喜欢爬山,她给我从美国带来了高级旅游鞋。她还说“要帮我建立温馨的港湾”,给我买了一台价值500元的小冰箱,而我在家中特意为她安装了一台2000多元的太阳能热水器。她温顺地帮我洗衣服、打扫卫生、做饭。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她和我谈老龄问题,然后说起上海的养老保险交费还不够。见她如此真心待我,那年9月26日,我又从储蓄卡里取了55000元钱交给她。然后,高兰回太原老家和老妈、弟妹们一起过中秋节。

    2010年,高兰对我说在美国的儿子生病,那边看医生贵,我就在宁波托一位好友给她配了两个疗程的中药,让她带回美国,帮儿子治病。2011年清明节,高兰回太原扫完墓后来到宁波,对我说她心情不好,于是我给她找来《甄嬛传》《简·爱》等碟片,给她解闷,她也殷勤地为我料理家务。当时,我的房子拆迁,按照高兰的意愿,我买了一套精装二手房,把钥匙给了她一套。我们开心地生活了一个月后,她回美国去看儿子。

    2012年10月,高兰从美国回到上海家中,她在电话里告诉我想把上海的房子抵押贷款,用来给儿子在美国买房。11月,她来到宁波,说上海的房子抵押贷款手续太麻烦,提出向我借5万美元给儿子付首付,并按照6%的利息给我。于是,我又将13笔定期存款取出,凑了313200元人民币交她汇给美国的儿子。她还给我写了一张借条。

    “与时俱进”的她失联了

    2013年9月,高兰来到宁波,送我一台价值400多美元的数码相机,我陪她去了雪窦寺、东钱湖游玩。在景区,她以“小鸟依人”的姿态和我合影。11月,她说上海的房子漏水,叫我到上海去帮忙,我们俨然成了一家人。12月,她回美国时,偷偷拿走了我放在抽屉里的借条。

    2014年10月,她再次来宁波,送给我一件在上海买的羊毛衫和一条全棉外裤,还带来一套电视剧《大宋提刑官》的碟片。我们一起看碟片时,她说我和剧中一个人很像,太看重钱,太节俭,日子过得太寒酸,而她会赚会用,能够“与时俱进”。2015年3月,高兰回太原过生日。11月,她在美国的退休手续办好了,每月有1000多美元的退休金。

    2016年9月,高兰和儿子回到国内,把上海的房屋产权所有人改成了儿子的名字,还带儿子来宁波玩了两天。她离开宁波时,趁着我到天童寺游玩的时候,拿走了存放在我家里的衣服、鞋子,以及挂在墙上的我俩的合影。我回到家见此情景,立即给她打电话,她说:“我正陪儿子在西藏玩,回来后告诉你真相。”11月,她从上海打来电话说:“过去很多事情没有和你说清楚。我没有在上海办退休劳保,我跟着时代与时俱进,而你不是。我们看问题观念不一致,在一起不会幸福。从此不再联系。”

    2017年,我几次给高兰打电话,她国内的电话停机,国际长途不接,给她写信,她在美国的地址也变了。我想不明白,一个温柔文雅的知识分子,怎么竟会用感情的手段骗走我的血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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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