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国起正在取水样。记者 崔引 摄

昔年脏乱差。 资料图片

    昨天，市环境监测中心分析室分析员肖国起乘船来到位于青林湾附近姚江取样点，小心翼翼地取水样。从1981年进入市环境监测中心工作以来，肖国起几乎每个月都要到姚江来取水样，再拿回单位进行检测分析。

    “从清澈见底，到江水像酱油一样，再到重现水清鱼跃白鹭飞，我见证了姚江的濒死和重生。”今年58岁的肖国起说，姚江重生是因为宁波开全国之先河，早在1995年就为一条江立了一部法，这部法叫《宁波市余姚江水污染防治条例》。

    故事：水质分析员见证姚江“重生”

    发源于大岚镇夏家岭龙角山的姚江，流经上虞、余姚、鄞州和江北汇入甬江，其干流全长105公里，流域总面积2940平方公里，约占宁波市陆域面积的三分之一。姚江是宁波的“母亲河”，是宁波境内一条集水利、农灌、渔业、航运和饮用等功能于一体的重要水系。姚江年蓄水量6820万立方米，又是宁波的一个天然大水库。

    上世纪80年代，这条孕育了七千年河姆渡文化的河流水清见底、水产丰富，鲈鱼、河鳗、毛蟹、甲鱼、银丝鱼等出没其间。

    从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开始，姚江水质越来越差。当时，随着姚江两岸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工业污水和生活污染物涌入姚江，姚江水质一度恶化。1995年以前，两岸污染企业每年向姚江排放COD（化学耗氧量）9875吨。要知道，现在我市经济如此发达的情况下，工业企业每年的COD排放量也仅1万吨左右。

    同时，姚江渔业资源遭到破坏，鱼类品种由50余种衰退到10余种，名贵鱼类开始绝迹。

    当时环保部门的一份调查显示，两岸上千家企业是姚江的主要污染源，其中14家重点污染企业的排污量占了总排污量的80％以上。“据我所知，光余姚就有四家企业对姚江造成了重大污染。”肖国起说，其中包括余姚化纤总厂、余姚农药厂、余姚制药厂和余姚化肥厂，余姚化纤总厂的污染最为严重，每年的COD排放量达到了6000吨。

    转机发生在1995年。肖国起清楚地记得，当年5月31日，宁波市十届人大常委会第18次会议审议并通过了《宁波市余姚江水污染防治条例》，并于1995年10月1日起正式实施。

    专门为一条江制订一部地方性环保法规，当时在全国还是第一次。从此，治理、保护姚江走上了依法治江的轨道。

    让肖国起欣喜的是，随着《宁波市余姚江水污染防治条例》的出台，有关部门对姚江边的工厂实行污染物排放总量控制，并确定了姚江干流14家重污染企业3年全部实现达标排放的目标。特别是余姚市，关、停、转、迁了27家规模企业，年削减废水量882万吨，削减COD（化学耗氧量）8500吨。

    2007年9月26日，前身为余姚化纤总厂的余姚市双象化纤有限公司实现全面关停。余姚化纤总厂的工业产值曾占到余姚市的“半壁江山”。为了保护姚江，早在1997年3月29日，余姚化纤总厂浆粕车间就停止生产，一举削减了姚江65％的污染量。

    2004年，宁波市又实施了“姚江网箱拆除、渔民转产转业”专项工程，共拆除网箱17400只。2005年之后连续几年，相关部门在姚江投放了数千万尾花鲢、白鲢、鳜鱼、草鱼、鳊鱼等鱼苗。

    统计显示，到2001年春天，姚江干流80％河段恢复为Ⅲ类水质。2002年年底，姚江干流全线告别了Ⅴ类水，大部分河段水质已恢复到Ⅲ类水功能，部分河段甚至恢复至Ⅱ类水质，水体质量普遍提高了两个级别。

    “不知道还有没有市民记得，2003年底到2004年夏天，由于干旱少雨，宁波水源告急。正是姚江代替各大水库向城市供水，从而使我们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水荒。”肖国起说。

    数据：今年1至11月 全市水质优良率达80%

    和姚江一样，近年来，我市其他河道的水质也改善了。相关数据显示，今年1至11月全市水质优良率达80%。

    今年年中，生态环境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媒体介绍了全国黑臭水体整治专项行动有关情况，浙江有四座城市被表扬。其中，杭州市、金华市、台州市，城市黑臭水体总消除率均为100%，而宁波市已无黑臭水体。

    河道水质改善，市民就能到河边散步，欣赏河道里的水生植物和越来越多的白鹭。而“污水零直排区”建设，让市民生活得更加舒适安心：小区里、家门口的污水再也不会出现了。

    根据市五水共治办（河长办）发布的信息，日前，我市“污水零直排区”创建工作初见成效。2017年以来全市安排创建项目2456个，完成投资280.16亿元。2018年我市申报创建污水零直排区的乡镇（街道、功能区）共82个，其中60个列入了年度市政府民生实事项目。目前已基本完成建设，进入县级预验收阶段。

    水生态环境是个“易碎品”。为此我市将按照市委、市政府“六争攻坚、三年攀高”决策部署，确保顺利完成今年度“污水零直排区”创建这项市政府民生实事项目。同时，坚持标本兼治、长效管理，以“污水零直排区”创建为抓手，全面改善我市水环境质量，将镇海区、北仑区、保税区、石化区、大榭开发区、东钱湖旅游度假区及宁波国际海洋生态科技城基本建成“污水零直排区”。

    记者 林伟

    通讯员 陈晓众 郭志远 侯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