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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穰帖》局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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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兴八景图》(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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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其昌在《行穰帖》所题跋文 |
“丹青宝筏:董其昌书画艺术大展”日前正在上海博物馆举行。此次展览规模盛大,展品以上海博物馆的藏品为主,同时向北京故宫博物院、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等海内外15家重要收藏机构商借藏品,遴选董其昌书画艺术品及与他相关的艺术品共计154件(组)。整场展览将延续到2019年3月10日。 另悉,作为此次大展的一部分,目前上海博物馆的镇馆之宝——王献之《鸭头丸帖》卷已经登场。另外,1月23日起,赵佶《雪江归棹图》卷也将与大家见面。需要提醒的是,其中一些展品如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卷(《剩山图》)、(传)惠崇《江南春图》卷、倪瓒《六君子图》轴等将于1月20日撤展。 此次展览规模大,范围广,珍品多 晚明杰出的书画大家董其昌(1555-1636),字玄宰,号香光、思白、思翁,原籍上海县(今上海闵行区马桥),后徙居华亭(今上海松江区)。万历十七年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官至南京礼部尚书,卒后谥“文敏”。 作为中国书画史上承前启后、影响巨大的一代书画大师,董其昌集前人之大成,洞察画坛时弊,以禅喻画,倡导“南北宗论”,并在实践上充分加以印证,创中国文人画理论史上又一高峰,翻开了文人画创作的新篇章。 据悉,上海博物馆团队为本次大展精心筹备数年之久,并得到了美国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普林斯顿大学艺术博物馆、波士顿美术馆、史密森学会赛克勒美术馆、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日本的东京台东区立书道博物馆、东京国立博物馆、大阪市立美术馆,我国的故宫博物院、辽宁省博物馆、浙江省博物馆、天津博物馆、吉林省博物院、安徽博物院等的慷慨支持。由此也可见筹展殊为不易。 据悉,本次展览由“董其昌和他的时代”“董其昌的艺术成就与超越”及“董其昌的艺术影响和作品辨伪”三个部分组成,旨在较好地呈现艺术性、经典性与学术性的统一。正如策展人、上博书画部主任凌利中所说的,他们要完成的是在美术史上留名的学术展览。 展品包括传世所见董其昌最早画作(《山居图》扇;35岁)至绝笔(《细琐宋法山水图》卷;82岁)跨度长达48年间的创作,且尽可能涵盖其各时期代表作,如早期的《燕吴八景图》册,中期的《昼锦堂书画合》卷,盛期的《秋兴八景图》册、《栖霞寺诗意图》轴,以及晚期的《行书裴将军诗》卷、《关山雪霁图》卷等,旨在较全面地展示董氏的艺术成就,还原其艺术探索历程。 董其昌不仅精通书画技艺和理论,鉴赏方面也是高手,坐拥不少顶级藏品,如王羲之《行穰帖》卷、怀素《苦笋帖》卷、董源《夏景山口待渡图》卷、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卷(《剩山图》)、倪瓒《六君子图》轴等,这次也都有展出。 名帖《鸭头丸帖》《行穰帖》卷参展 董其昌从17岁开始学习书法。他自述“余十七岁时学书,初学颜鲁公多宝塔,稍去而之钟、王,得其皮耳。更二十年,学宋人,乃得其解处。”可以说董其昌的书法以王羲之和王献之为根基,融合了晋、唐、宋、元的书风,开一代书风。 专家认为,董其昌的书风以“二王”为宗,流畅潇洒、飞动多变,尤其是从王献之书风中可见相当影响。 王献之的遗墨保存很少,上海博物馆所藏《鸭头丸帖》是其行草书代表作,也是上博馆藏晋唐墨迹中极为珍贵的一件,目前正在展出。 “美国藏中国书法第一名品”——普林斯顿大学艺术博物馆所藏的唐摹王羲之《行穰帖》卷之所以出现在此次大展中,也与董其昌密切相关。 学者们普遍认为,世上已无王羲之真迹,目前公认的唐代摹本最为珍贵,而唐代王羲之书法摹本存世仅九卷,西方收藏的唯一一件,便是这件《行穰帖》。因其质量高,被视为极为重要的杰作。 历代学者对它进行了广泛研究,其中一条重要线索便是它上面留下的大量钤印、题跋。首先值得留意的,是宋徽宗的钤印以及“北宋内府图书之印”——北宋时期,这件《行穰帖》摹本曾是宋徽宗的秘藏珍品,并列入他的法书著录《宣和书谱》。当然,最多的钤印还数乾隆。 此外,历代许多著名鉴藏家的名字都在其中:项元汴、韩世能、吴廷、李经迈等,还有张丑、汪砢玉、詹景凤、陈继儒等都曾过眼此帖。卷中最后一段跋便来自张大千。 董其昌是经手《行穰帖》的一位重要人物,从题签中可知,他与友人——明代文学家陈继儒、大古董商吴廷曾同赏此帖。他不仅留下小楷题签“王右军行穰帖”,更在卷后作了释文和三段跋文。他以苏东坡的诗句为跋,对此摹本不吝赞赏:“东坡所谓‘君家两行十三字,气压邺侯三万签’者,此帖是耶?” 此次《行穰帖》在国内展出极为难得,以此为元素的海报招贴,在开展前就早早在上海博物馆外墙醒目亮相;在展览中也是人气极高,据说排队看此卷是常态。记者得知,《行穰帖》为全程展出,也就是说一直展出到3月10日。 “笔墨论”影响文人画三百年 回到绘画,在南北宗论里,黄公望是“南宗”画家中的核心之一。董其昌学画即从黄公望入门,毕生推崇追摹,曾收藏过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卷(《剩山图》)。 而“南北宗”的倡导者正是董其昌。从晋唐到宋元,中国绘画经历了从客观的写真之境到主观的写意之趣的漫长旅程。走到明代,新的转变开始出现。 董其昌在《画禅室随笔》中有一则画论:“以蹊径之怪奇论,则画不如山水,以笔墨之精妙论,则山水决不如画。”提倡用笔墨来表达意境,提出了著名的“笔墨论”。 董其昌提倡用摹古代替创作,又以禅宗的南北派比附绘画。虽处处讲摹古,但他并非泥古不化,而是脱其形式,自成风格。代表他的创作进入成熟期的作品,最著名的便是《秋兴八景图》。“你看他那时所画的山水,看不出是哪里的山哪里的水,画中没有地理特征,那是他心中的山水。”策展人凌利中说。 上海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徐建融告诉记者:“(董其昌)将笔墨从丘壑中完全抽象独立出来,成为一种具有独立审美价值的绘画语言,意味着文人画进入了一个全新阶段。” 董其昌的画作及画论对明末清初画坛影响甚大。其后,清四高僧、四王吴恽、金陵画派、新安画派乃至晚清近三百年的画坛,大都在其理论影响之下成就,形成了一个群体性的文人画创作高潮。 记者 陈晓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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