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乔华 受访者供图

    WESG世界电子竞技运动会2018-2019赛季全球总决赛本月17日在重庆落下帷幕，我市选手钟乔华参加了《PES2019》项目的角逐。“去年我拿到全国冠军之后，你是第一个采访我的宁波记者。”钟乔华笑称，可见这个项目的“孤独”。

    钟乔华并非职业选手，他说自己外出参赛只是因为一种情怀，也想证明一下自己，于是留下一个实况足球电子竞技“扫地僧”的故事——

    A 想虐“菜鸡”的同学带他入门

    实况足球（PES）是日本游戏公司科乐美开发的系列足球模拟类主机游戏，自1995年《J联盟实况胜利十一人》问世后，凭借真实的手感、丰富的内容，让越来越多球迷喜欢上这个游戏。一台PS主机，一个手柄，就能指挥世界足球巨星演绎一场精彩的比赛。简单地说，就是用电脑来“踢”足球。

    钟乔华20多年前喜欢上足球。1994年开始看世界杯电视转播，不过那时候读小学的他还看不太懂。之后又看了1996年欧洲杯、1998年世界杯，渐渐入门。钟乔华说，自己第一次接触实况足球游戏正是1998年法国世界杯那年暑假，“记得那时初三刚毕业，有个同学带我玩的，估计是想虐虐‘菜鸡’。”结果这个同学教会钟乔华后，只虐了钟乔华几次，角色就反转过来……这一踢，转眼就是20余年。

    中学生玩足球游戏，难道家长就没有阻止？钟乔华说那时候只是周末的娱乐，“和朋友一起去包机房过把瘾”。直到21岁，他才买了《PES2》，在家里打。

    B 宁波实况足球玩家屈指可数

    实况足球上手不那么容易，但是因为踢球动作模拟真人，而且比较还原现实中的足球队员形象，所以深得玩家喜欢。20多年过去，实况足球游戏不断升级换代。“技术含量越来越高，画面和动作的真实感越来越强。”钟乔华说，手柄的操作要求当然也越来越高。

    当《英雄联盟》《王者荣耀》等电子竞技项目迅速向商业化、职业化转变的时候，实况足球在中国依旧“荒芜”。如今实况足球的玩家反而少了，钟乔华告诉记者，国内上海、天津、重庆等大城市，实况足球玩家相对较多，经常有线下的玩家聚会和交流比赛。“全国实况玩家有两三万人吧，宁波据我了解目前还比较活跃的只有二三十人。”钟乔华说，宁波市区有个“实况公社”，汇聚了一批玩家，自己有空的时候会过去和他们聚会交流。

    经过这么多年发展，实况足球依然小众的原因有很多。比如网络，国内选手想看看国外选手的视频或直播，但网络不稳定，这也让越来越多的中国玩家选择离开。还有就是，游戏的服务器架在国外，中国选手在线上联机踢球，很少有不卡的时候。

    C 参加比赛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

    毫无疑问，网络等问题同样困扰着钟乔华。“在家里上线玩，十把有九把卡得要命，甚至让人着急得想砸机器。有一次凌晨3点，我砰砰砰在那儿踩机器，老婆都看不下去了。”他说有点惭愧，当时就向老婆表示以后不玩了。结果没过多久，又偷偷买了一台机器，被老婆知道后，扔到了垃圾桶里，等钟乔华穿着短裤跑下楼，机器已经被人清走了……

    钟乔华从2011年开始上线玩，时间长了积分就高，但因为网络问题，经常被水平不如他的人“血洗”，而且总有好事者不时把“血洗”他的截图晒到各种群里，这不免让钟乔华郁闷，他想找机会证明一下自己。“因为工作忙，一直把实况足球当业余娱乐，再说以前也不知道有些什么比赛可以参加。”钟乔华参赛的契机出现在2017年，“那年，北京的天理大哥自己花钱办了一届比赛，把圈内的资深玩家请过去，甚至找了日本和印尼的选手。”钟乔华北上参赛并且拿了冠军，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实况比赛。

    2018年10月，钟乔华以36岁“高龄”获得了世界电子竞技运动会（WESG）实况足球项目的全国总决赛冠军，那次比赛中他是年纪最大的选手。“真的是运气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拿电竞比赛的冠军，一是国内实况足球选手少，二是我这把年纪了，在心态上更平和些，占了一些优势。”钟乔华坦言。

    D 拿到全国冠军后玩实况照样当消遣

    今年3月7日至17日，WESG世界电子竞技运动会2018-2019赛季全球总决赛在重庆举行，钟乔华成为参赛的三名中国选手之一。但是第一天状态没调整好，第二天成绩上去了可是分数不够了，最终小组没出线。“第一次和国外选手踢，确实有点紧张。”钟乔华这次也遇到了偶像——获得WESG实况全球总决赛冠军的22岁意大利选手Ettorito。“他手速非常快，手柄上按键，噼里啪啦像炒豆子一样，实况能踢过他的人估计找不到了。”钟乔华很佩服他。

    这次在重庆的比赛，国外选手都很年轻，有领队和教练陪着，而中国选手都是“光杆”。“人家是职业选手，每天的任务就是练习。我了解了一下，他们每个月可以从俱乐部领取几千欧元的工资，参加比赛得奖的话，俱乐部再配发相同金额的奖励。”钟乔华调侃称，中国选手“是在用爱好挑战别人的饭碗”。

    没有热度，没有商业开发，钟乔华和他的玩家朋友们都是用情怀在支撑。“玩实况足球，前提是喜欢足球。中国这个电竞项目热不起来，应该和国足不争气也有关系吧。”钟乔华说，虽然国足让人失望，但这么多年来，自己始终是“一边窝火一边忍不住去看”。

    “说到底，在中国做一个实况选手是没有任何保障的，我们都是有工作的人，上有老下有小，只能把实况当成业余爱好，有比赛了，来参加一下，没有比赛，该干吗干吗，根本不可能把这个当饭碗，条件不允许。打比赛目的不是奖金，只是想证明自己，顺便和这些弟兄们聚一聚，聊聊天，踢几场比赛。”钟乔华去年10月拿到WESG中国区冠军得到的奖金是4万元，但算上时间成本和各种开支，付出远大于收获。

    实况足球在去年雅加达亚运会上成为电竞表演项目，2022年杭州亚运会，实况足球将成为正式比赛项目。“我们年龄太大了，为国争光这种事还得让年轻人来。每个项目的发展，都需要不断有新鲜血液。”钟乔华经营者自己的企业，他说，实况足球游戏将继续是自己的一种生活消遣。记者 戴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