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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杰明在挑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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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杰明在清除墓园里的落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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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杰明在清扫墓园的道路。 |
穿着一身藏蓝色工作服,一脸和气的励杰明更像是一名热情的公交车驾驶员。只有熟识的人才知道,励杰明在墓园工作。 励杰明家住镇海,是励家第三代守墓人。从他的爷爷,到他的父亲,再到他,三代人都将青春年华献给了这份特别的事业。 第一代:吃一碗别人不屑的守墓饭 励杰明的爷爷叫励小苗,已于1981年过世,如今,家里还保存着老人的“退休证”,上面的黑白照是老人留存下来的唯一照片,这是一个温和的守墓人形象。 励小苗的老搭档、79岁的陈招桃回忆了老一辈守墓人的工作状态。 陈招桃说,守墓工作十分辛苦,他们要根据山地走势,在向阳坡面上开穴。不能乱开,也不能无序地开,要根据大致的需要,提前计算好地方和时间,按部就班进行。 守墓人有一个特别苦的大活儿——抬石板。无论修坟、刻石碑、做盖板,都要用上厚石板。守墓人两人一组,在几乎无路可走的山坡上,走两步滑一步,小心翼翼抬着重达一两百公斤的石块爬上去。不少人年轻时都压伤了肩膀,上了年纪,伤处总是隐隐作痛。 守墓人最“嫌弃”的事是接“热气货”(行内对于尸体的隐称)。当年,有很多人背井离乡去上海等地谋生,客死异乡后,家属希望归葬故里。于是,家属事先联系好守墓人,通过货船把尸体运到宁波轮船码头。 守墓人摇着小船到码头接“货”,再走水路把尸体带回墓园安葬。“最怕天热的时候干这活。”陈招桃说,路上要走好几天,尸体异味重,守墓人时常沾染这种气味,怎么洗都散不掉,老道的人一闻就知道他们的职业。因此,但凡有些能耐的人,都不愿做守墓人,很多守墓人都讨不到老婆。 第二代:接父亲的班,沉默寡言的守墓生涯 励杰明的父亲叫励先高。1978年,励先高接过父亲的班,成为一名守墓人。此后40年,励先高在各个墓园间打转,在大同四墓园、五墓园、六墓园和烈士陵园都待过。 到了励先高这一代,守墓人不用再背“热气货”,身上也不再有特别的味道。 励先高不善言辞,几乎惜字如金。励杰明解释,这是长年累月在墓园干活养成的习惯。墓园里活很多,守墓人大多时候都是在埋头干活,相互之间养成了一种默契的动手习惯,你干活、我搭把手,一切都在不言中。 励先高回忆,那时候,他们每天早晨6点半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励先高的一双手伤痕遍布,因为他们干的全是挑土、背砖、运石、上墓碑、扛大石板这些力气活。最重的一次,他和同事咬牙搬运一块300公斤的大盖板,几乎累瘫,很多守墓人都落下了伤病。 第三代:新风貌新动力,热情开朗的新一代 作为新一代守墓人,励杰明和祖辈、父辈的性格完全不同。他热情、开朗、善谈,总是笑眯眯的。2014年,31岁的他调到神钟山墓园,2015年到大同六墓园,一直守到现在。 对于守墓,励杰明有着自己的理解:这是一份寂寞、辛苦而又单调的工作。 “清明节马上到了。”励杰明说,镇海当地有一种风俗,第一年下葬的死者,家属要在正清明当天到墓园祭扫。为了避开拥堵,有些家属入夜后便等在停车场,一看过了午夜12点,就赶紧进入墓园。 励杰明回忆起第一次在墓园值夜的情景。虽然老守墓人事先已告诉他值夜的注意事项,但真轮到他值夜了,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害怕。特别是刚过午夜,一片漆黑,那些掐着时间赶来的家属,一路上打着幽暗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远远看去有些瘆人。等人走近了,一看,励杰明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后来见多了,慢慢也就也习惯了。 早些年,外人来到墓园,感觉压根看不到人,以为在墓园里工作很清闲,其实,励杰明要干的活有很多:山里施工、防火、搅拌水泥、挑施工材料、绿化、进穴、维修墓碑、更换石碑等。励杰明这一代的新守墓人(行业内叫工勤人员),从干的活来看,既像是建房子的建筑工人,又像是照顾山林的森林园丁。 通讯员 陈饰 沈霞 记者 马涛/文 王姿添/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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