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7版:三江艺谭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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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6月23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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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男子图鉴

——看影片《妈阁是座城》

郁妍捷

    赌博,好像对某些男人永远都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幻力量,它就像是一座高高耸立的灯塔,而电影《妈阁是座城》里的梅晓鸥就是这座塔上的一束光亮,吸引着各种男人化作飞鸟或鱼群,不断从他处汇聚而来,奔到她的身边。梅晓鸥是赌场“叠码仔”行业里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生活中很大一部分时间里,她不是带着旅行团去自己服务的地方给游客们寻找刺激赚取佣金,就是找寻多金的赌客,陪他们在赌场赌博,将他们发展成自己的固定“客户”,再通过他们牵线为自己赢得更多身家高昂的赌徒……所以一看完电影,觉得《妈阁是座城》披了一层很厚实的“戒赌”外衣:影片试图以女主角梅晓鸥与几个赌徒之间的爱情纠葛,来侧面揭示沉迷赌博对一个人甚至是一家人的荼毒,从而警醒世人。这种尝试,无疑成了电影的新颖之处。

    影片用镜头真实地记录了梅晓鸥身边那几个赌徒的起伏人生,旁白又恰到好处地用空镜头的方式,时不时透露出梅晓鸥对几个男人的矛盾立场,在不经意间给大家绘制出了一幅“赌场男子图鉴”。

    起先,段凯文是个西装革履、谈吐得体的儒雅商人。他带着一副眼镜,在老刘的引荐下,风度翩翩地走到了梅晓鸥身边。那个时候的段凯文,有很多钱,也十分熟悉赌场里的规矩。那个时候,当在赌桌上赢了钱的段凯文发现了站在自己身边漂亮的梅晓鸥时,他绅士般地邀请她陪伴自己,认定她是自己的幸运女神。也许梅晓鸥真的给段凯文带去了“好运”,赌场上的段凯文一直手气不错,他开始带着朋友去找梅晓鸥,开始不顾梅晓鸥的劝告,转而找华仔玩“托底”,越赌越大……几年后再见段凯文,他还是温文尔雅的商人派头,对梅晓鸥炫耀着自己手上几块很值钱的地皮,来换取更多的筹码。他赌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迷信风水。镜头里,他将侍者端上来所有的茶壶都朝向一个方位,对服务员突然送来茶水毁了风水而破口大骂,他甚至为了能在最后翻出一张好牌,专门起身前往洗手间洗手剪指甲——特写镜头里的他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淡定,只剩下为了赢钱的无所不用其极。虽然表面上,输了钱的段凯文仍旧面不改色,可以安心地一口气睡十几个小时,还是会一笔一笔将欠下的赌债当面给梅晓鸥罗列清楚,并承诺十天内还款,但内心深处,他早已被赌博蒙蔽了心智:他开始拆东墙补西墙来填补欠款

    的窟窿,甚至仗着与梅晓鸥的交情,编各种借口躲避梅晓鸥的追债。直到他输了别墅,输得倾家荡产,他依然不忘骗钱赌博。赢了还想赢,输了想翻盘,这在段凯文这种无可救药的赌鬼身上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雕塑家史奇澜出场的时候,也带着社会精英的标签。他是内地小有名气的雕塑家。偶然的机会,他见到了梅晓鸥,他为她雕塑。因为被梅晓鸥吸引,史奇澜走进了赌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富有艺术气息的男人,在赌桌上完全变成了一个赌徒的模样:为了赌博,他甚至不要家里的老婆和还未出生的孩子;为了能够凑够赌资,他甚至当掉了珍贵的黄梨木;为了能够赚到更多的钱赌博,史奇澜学着梅晓鸥去当“叠码仔”,还把有钱的表弟也拉进赌场,准备从中获利,却越陷越深……最后是妻离子散,只能躲进一个小镇里,靠雕塑的手艺混口饭吃。镜头里的史奇澜已经褪去了艺术家的清爽模样,只剩下一副眼神空洞无望、满脸胡子拉碴的肮脏皮囊。

    梅晓鸥身边的男人当然不止这两个,前夫卢晋桐,忠心跟随的猫哥,狡猾的华仔,他们都与梅晓鸥、与赌博有关,最终也都没有落下好的下场。这些男人,表面上是赌博害了他们,但细细想来,是世俗的筹码诱惑了他们不安分的心,同时也捆绑了他们不踏实的灵。他们想在赌桌上再次证明自己的成功,但可惜的是,人生就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赌场本来就不是改变命运的理想场所——这与梅晓鸥无关,与赌博也没太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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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