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伟国,1951年生,人民日报社高级记者。曾在宁波日报社、宁波市委宣传部工作,后历任人民日报社驻宁波记者站站长、驻重庆记者站站长、人民日报社上海分社副社长等职。 “一个喜欢人间烟火气的文人,在这里与同好们分享写作的快乐”。昨天,甬江大道边的冰厂跟鸿智文学馆内汇集了宁波文学界、新闻界、文史界众多人士,著名新闻人、人民日报社高级记者范伟国的作品分享会如一本厚重的书,他分享的人生经历、写作经验、生活智慧,给人无限启发。“诉说是人的基本需求,以文会友,以文结缘,我把自己以为的‘得’写出来,有助于后学,是乐事,也是善事。”范伟国说。 “写日记拯救了我,也是我写作的起源” 从《诗词岁月》《海上语丝》到《浮生记趣》,范伟国近年虽然开过三次新书发布会,但他说每次都“时间匆促,没能与大家谈谈写作历程”,文章天下事,得失寸心知,昨天的分享会终于好好地说了说。 范伟国是天一阁阁主范钦的后人,他自小在位于老实巷的外公外婆家长大。“在外公外婆的庇护下,我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打球、游泳,男孩子该玩的我都会玩,人称‘老实巷小顽’。”家族的文化基因,让范伟国从小就喜欢上了读书。他说人生的第一次大变是在19岁时,即1969年插队落户到江北洪塘公社李家大队。五谷不分的他,从此不仅要自己洗衣服、做饭,还要插秧、割稻、挑担、拉粪……“吃过农村‘双抢’的苦,那么什么样的苦都不在话下了。所以,我要感谢在农村锻炼的5年。” 这5年的农村生活,是镌刻在骨髓中的痛苦与艰难。“怎么拯救我自己?写日记!”范伟国说,写日记是他写作的起源,“在日记中,我与内心的另一个我对话、争辩,一步步把自己救赎出来。” 从插队落户写日记算起,今年正好是范伟国从事文字工作50周年。 “感知当今生活的文章,才有看头” 范伟国喜欢人间烟火气,他说这是他与别人不太一样的地方,他把本次分享会海报上的一句主打语,修改为“一个喜欢人间烟火气的文人,在这里与同好们分享写作的快乐”。 烟火气,就是烧煮食物的气味,是厨房的气味,而范伟国所谓的烟火气,就是立足现实生活,他说:“唯有感知于当今生活的随笔与杂感,才是有看头的文章。”这是他多年新闻职业生涯结出的果。 记日记锻炼了他的笔头,也训练了他对生活的观察和思考。机会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1975年,范伟国被选拔到洪塘公社报道组;25岁回城,被分配到废旧物资公司,收鸡毛、鸭毛,搞杂交兔试验;30岁时,他被推荐进宁波日报社,当了一名财贸记者,跑菜场、跑商场……这些都让他直接感受到人间浓浓的烟火气。 脏活累活没有让范伟国放弃求知,挑灯看书、熬夜写作成为他最享受的时光,进报社后他更是干得如鱼得水。之后,他从记者、编辑到行政领导,再后来弃“官”不做,重回采编岗位。“广阔的采访天地极大地拓展了我的视野,积累了丰富的写作素材;做标题提高了我推敲的功夫和练字的能力;写‘市场短评’提高了我观察问题、分析问题的能力……我现在的文章都能找出当年新闻写作的影子,一是新鲜,二是实在。” “分享心得,是乐事更是善事” “写文章除了需要有素养、学识,还要调查研究,我归纳为‘三情’与‘三问’,这是我的独门秘诀,也是我自创的组合词。三情,是社情、人情、风情;三问,是问禁、问俗、问变。” “写短文,有眼光的问题、谋篇的问题,更有笔力的问题。这笔力,就是文章的分寸感,而这分寸感,又得力于你对人情世故的了解。” “风情,是个不易界定却又能神会的词,风采?意趣?似乎都不足以包涵。有的文章,观点正确,材料充实,用词到位,但读来味同嚼蜡,也是不解风情的缘故吧。” “偷懒,是人的天性,也是发明的动力,但它是写文章的天敌,抄‘近路’,人云亦云,甚至抄袭,就是偷懒的结果。构思文章,要逼自己废掉前三次的想法,一定要想出与人不同的角度。” “什么是生活?我的解读是:生气勃勃地活着,有目标、有计划地活着。这样生活的人,自然会有跌宕起伏的人生,自然会有很多东西可写。” 分享会上,范伟国把50年积累下来的“秘笈”毫无保留地进行了阐释,正如他举行这次分享会的初衷,一个想法换取一个想法,就有了两个想法。“这似乎有做生意的感觉,还是脱不了当年做财贸记者的影子啊。”他笑说其实是以文会友,以友结缘,“我把自己以为的‘得’写出来 ,有助于后学,是乐事,更是善事。” 记者 俞素梅 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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