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4版:三江月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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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12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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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如故

    道字如其人,第一次见到先生书法时曾想象先生形象当如临涧之兰竹,直到见面果不其然,与其书法一样风雅清俊。早年我在镇海一家店铺里偶然见到先生一副对联,即为其书风所吸引,几次与店主商量将其买下珍藏。与先生交往的二十多年中,先生还精心创作多幅墨宝送我,为我的书斋题额。现在,先生虽然已走了,但每每看到这些书作,他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记得在沈元魁先生去世一年后的追思会上,我曾希望相关部门能以梅调鼎、钱太希、沈元魁等先生为主,在他们的故里慈城那些修复的古建筑内设立浙东书家书作陈列馆,让他们的书学精神与书艺更好地发扬传承。而今这一想法得以玉成,今年三月,经江北区政府规划建设,浙东书风传习所在古镇慈城开馆,馆内设立垂范堂,并展出众多浙东书风代表书家作品,是馆由书风第四代传人沈师白兄执掌,不仅令人欢欣鼓舞,亦可告慰沈先生的在天之灵。真可谓书道不孤,梅香如故。

    人。浙东书风自梅调鼎先生始,钱太希先生承,沈先生继。他用一生的书法实践及探索为浙东书风的传承发展作出了贡献。梅派书法能做到碑帖相融且碑帖互见殊为难得,先生在碑帖之间用功颇深,且积极探索用笔的“方”“圆”之法,结构的“断”“连”之法,极大增加书法的节奏感与韵律。晚清以来,以包世臣、康南海为主的学者积极倡导碑学,以致于书法失去了另一面:精微。而在这样的风气下,以梅调鼎先生为代表的浙东书风的创立,具有特别的意义,既较好地体现了书家的地域文化特色,又极大地增强了书法的审美价值。凡到过沈先生家的人都知道,他家里的橱柜玻璃窗上张贴着4张先生自己创作的书法作品,或行或楷,内容为清代学者姚燮评红楼梦人物,可谓笔墨精湛,美轮美奂,给每一位来访者留下深刻的印象。而另一件事便可知先生书艺非同寻常,记得曾听先生说起过,他在天一阁期间,承担了修复宝书楼厅堂残缺屏板工作。此屏板原有8块,两面刻字,正面为《黄梨洲先生天一阁藏书记》,为钱太希先生所书,反面为《全谢山先生天一阁藏书记》,为陈宝麟先生所书。而后因为第一块破损遗失急需找人补齐,于是先生依据资料及旁边屏板上的书体将其补全,正反两面不仅文字不差,且书体与原来的二位先生完全一致,看上去天衣无缝。而使我得识先生及亲近先生的缘由就是他的书法,有言

    □史波

    11月9日,是著名书法家、浙东书风传承人沈元魁先生忌日。岁月无情,转眼间先生离开我们已三年了。三年前,当我得知他走了的那一天,心情特别难过,实在太突然,以至不相信这个事实,悲痛之余我撰拟了一条挽联“先生走了,访兰从此难沐君子风;翰墨在乎,问梅而今尚待后来人”,以寄托心中哀思。今天,在追思沈先生时,那些历历往事如在眼前。

    沈元魁先生为人谦逊宽厚,品性如兰,有着君子之风。当代著名中国古典园林家、同济大学教授、大风堂门人陈从周先生曾说过:“甬上交沈元魁先生彬彬君子也……余重元魁书法,益重元魁为人,无其人品,则无其书法矣。”从陈老的此番言辞则可知先生之为人为艺。我亲近先生大约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当初,沈先生家大概是在天一阁水北阁的位置,那是一排紧挨着天一阁的老宅,院内十分清静,兰草盆花闲置其中,清芬满庭。由于老宅紧挨天一阁,故先生有一常用印曰“倚天庐”。每次去先生家谈天说地,品书赏画实在是一种享受,既得以欣赏先生之书艺,又获人生之识见。每每话别,先生总要送到大门口,如我们有礼物送先生,他则一定会从屋里拿出一袋袋提前准备的礼品还礼。曾记得有一次陪先生看展览回来,因已临近中午,于是在鼓楼步行街的二楼饭局就餐,餐毕却被先生抢先去买单,怎么拦也拦不住。在与先生二十多年交往中,还有一样是书信交往,这些信件不仅寄托了先生的情感,亦成为我增加学问及提高修养的宝贵财富。现在,每每读先生的信札实在是一种享受,书法雅致,言辞情切,有些还用毛笔手书,盖章钤印,郑重其事。先生早年虽然没有受过系统的高等国学教育,但他十分用功,在上海工作期间还主动问学于郭绍虞、龙榆生、钱太希诸位名家,不仅在书法有很深功力,而且擅长填词赋诗。

    沈元魁先生书法清峻典雅,格逸似梅,有士人之怀,为浙东书风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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