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飞为病床上的老人清唱《西厢记》。 视频截图

    在鄞州区明楼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安宁疗护区，宁波小百花越剧团的国家一级演员徐晓飞在病房里清唱了《西厢记》，这是为了完成临终老人卢英（化名）的最后心愿。老人全程面带微笑，颤颤巍巍地从被子里伸出手鼓掌。2019年12月25日的这一幕，把很多人看哭了。

    “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春节有演出，到时候请您去剧场！”说完，徐晓飞忍不住落了泪。

    临终老人的心愿：

    最后的日子里

    想听一段越剧

    安宁疗护区里住着的，都是生命即将走向终点的老人。

    卢英今年79岁，两年前患子宫癌晚期，历经25次放疗。前阵子她病情加重，连吞咽都困难。医生建议，再对病人进行创伤性治疗，已经没有意义了。家人把老人送进了安宁疗护区，希望她能享受人生最后的时光，安详地离开。

    “我妈很喜欢听越剧，经常在家里一边做家务，一边听越剧。”卢英的女儿江女士有个心愿：最后的日子里，让母亲再听一段越剧。

    这个特别心愿，无意间传到了临终关怀志愿者的耳中。这批志愿者来自宁波大学2017级广告专业，是6名女大学生。“我们了解到家属有这样的想法，就想着帮老人完成最后的心愿。”2019年12月中旬，志愿者团队负责人王彦玮和4名同学来到了宁波小百花越剧团。

    “这很有意义，我们马上安排。”听说这是为了完成一位临终老人最后的心愿，宁波小百花越剧团负责人满口答应。

    国家一级演员进病房唱越剧

    老人颤颤巍巍伸出手鼓掌

    在病房里唱《西厢记》，对从事越剧表演18年的国家一级演员徐晓飞来说，还是头一次。

    2019年12月25日上午，36岁的徐晓飞从老家绍兴回到宁波。她刚刚休完产假，这次是 回宁波小百花越剧团开会的。开完会，越剧团副团长徐薇薇叫住了她：“晓飞，今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做义工？”徐晓飞二话不说就留了下来。

    当天下午2点左右，两人走进明楼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安宁疗护区。病房里，卢英老人微笑着半躺在床上，仿佛见到老朋友一般。

    徐晓飞瞬间鼻酸，她轻声问江女士：“我要不要在老人耳边唱？”

    “不用，不用，我妈妈耳朵很好，你在她身边唱就行。”

    “莫不是步摇得宝髻玲珑……”没有任何伴奏，徐晓飞轻轻唱起越剧《西厢记》，曲调婉转，唱腔优雅，整个病房很快安静下来。

    老人已经不能说话，全程面带微笑看着徐晓飞，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要表达什么。其间，老人颤颤巍巍地从被子里伸出手鼓掌，一双手瘦骨嶙峋。徐晓飞生怕老人着凉，赶紧贴心地帮她盖好被子。这些细节都被记录在视频里。

    “这是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一次演出。”徐晓飞说起这件事，忍不住哽咽，“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上过很多舞台，也去乡村给老百姓唱过，但这样在病房里唱，还是第一次。”

    “我们真没想到来了一位国家一级演员，太感动了！”江女士说，母亲最大的爱好就是听越剧，老人最近精神状态不错，“她不能说话，但一直在笑，我知道，她打心眼里开心。”

    “谢谢这么多人帮我们完成心愿，让母亲最后的日子不留遗憾。”江女士昨天告诉记者，有机会的话，她愿意加入临终关怀志愿服务，帮助更多的临终病人圆梦。

    记者 薛曹盛 通讯员 张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