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琼医生正在坐诊。

    冬夜的零点，本该是寂静的，鄞州人民医院医共体的儿科急诊室里却是人来人往。满面愁云的家长抱着精神不佳的孩子在医生面前焦急地等待着。

    “孩子发烧几天了？有没有咳嗽？让我看看喉咙，有点红，先去验个血吧。”儿科医生朱琼嘴上叮嘱着家长，一手翻病历，一手点鼠标，时不时地在键盘上飞快敲字。对于朱琼和同事来说，每一个值班的夜晚，都像是一场急行军。

    一晚上至少向200人解释病情

    1月17日下午5点多，朱琼就出现在急诊大厅。当天晚上，她坐诊儿科急诊，从晚上6点半一直到第二天凌晨1点。

    从晚饭后开始，病人明显多了起来。每个孩子至少有2个家长陪同，有的还来了4个家长，几乎每个家属都会询问孩子的病情。当晚，就诊的患儿有110人，朱琼至少要向200人解释病情。

    晚上7点48分，一位爸爸带着12岁的女儿前来就诊，“女儿下午开始咳嗽，体温38.7℃。”朱琼开出了血常规检查单，在拿到报告单后，她怀疑女孩可能得了流感，需要做进一步检查。谁料，爸爸不同意：“我们明天一早的飞机，要出国，如果被查出来是流感，飞机可能上不了！”这位爸爸请朱琼开一张证明，证明女孩没有得流感。朱琼自然办不到，只能耐心地向这位爸爸解释医生的工作流程，以及流感期间隔离的重要性。

    一个人奋斗在急诊室却被“投诉”

    自从去年12月25日我市将流感预警提至最高级5级以来，全市各大医院的儿科都出现了门急诊爆棚的情况，上千名儿科医护人员加班加点连轴转，朱琼和同事也不例外。1月2日至1月16日，鄞州人民医院医共体在各方支援下将儿科急诊时间调整为全天24小时。

    朱琼值全夜班的那晚，她和帮班医生在急诊室忙碌时，一位家长抱着昏迷的孩子大喊着冲进急诊大厅。经判断，孩子为高温惊厥，需要马上急救。帮班的同事冲进抢救室处理，正在排队的其他病人一下子都涌到了朱琼面前。

    朱琼正忙得不可开交时，手机响了，是医院总值班打来的：“有病人投诉，这个时间点怎么只有一个医生？”

    一晚上没喝水的她，嗓子有些干疼，她回复：“帮班医生在抢救室，我没时间解释了，你自己来看看吧。”说罢，她就挂了电话。来不及调整情绪，继续扎进病人堆里。

    夫妻俩的诊室仅相隔5米

    “今天已经好很多了，学生们都放假了，还有人回了老家，病人就少了。之前半个月全靠硬撑才坚持下来。”深夜11点半，病人不再扎堆出现，但仍陆陆续续有孩子被家长抱进诊室，朱琼抽空才能和记者聊上几句。

    “为人父母，最受不了孩子生病，有时候家长等得急了态度不好，心情我也能够理解。但大部分家长还是能够体谅医生的。”朱琼说，相比辛苦、委屈，她更愿意记住的是那些感动的瞬间。有孩子在看病时把自己手里的小贴纸、小玩具甚至一粒糖送给她，让她觉得很暖心。“每次看到小朋友恢复健康活蹦乱跳，对你甜甜笑的时候，那些辛苦、委屈又算什么，我也就忘了。”

    交谈中记者得知，朱琼是土家族，来自湖北恩施，大学毕业后来宁波工作。她的丈夫熊丽荣也在鄞州人民医院工作，是一名急诊内科医生。很多个夜晚，夫妻俩在儿科和内科两个相隔不过5米的急诊室里各自忙碌，默默地互相支持。

    提到女儿，眼泪直往下掉

    朱琼有个正在上三年级的女儿，孩子全权由外婆照顾生活、指导学习。

    说到女儿，朱琼突然红了眼圈，眼泪直往下掉。上学期，她收到女儿语文老师的一条微信，内容是女儿写的一篇命题作文《妈妈，我想对你说》。

    女儿这样写道：我的妈妈是一名儿科医生，她太忙了，每天在医院上班，回到家不是扎进枕头补觉，就是扎进书房看书备课学习，都没有时间陪我……

    朱琼告诉记者，由于平时有带教任务需要备课，还有考试、科研、写文章等事情，有限的休息时间也常常交给了工作，“女儿很懂事，知道我们夫妻俩工作都忙，平时也不会主动说想去哪里玩，我也没多想。看了她写的作文，才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觉得很对不起她……不过，她还是很为医生这个职业骄傲的，她说能帮助到别人很有意义。”

    下夜班7小时后，继续坐诊

    朱琼已经想不起来上次回老家过年是在何时，今年，这个计划再次搁浅，“大年三十、初一、初二我都要上班，初三夜班，回老家根本来不及。”她的妈妈自从外孙女出生以来，克服气候、饮食、语言等种种困难，加入了“老漂族”大军。“只要一家人在一起，身在何方也不重要了吧。”朱琼抹掉眼泪，露出了笑容。

    18日凌晨1点，朱琼结束了急诊坐诊。她关掉电脑，锁好门，走向值班室。她要在值班室一张窄窄的小床上休息一下，7个小时后，她将在儿科门诊室继续坐诊。

    望着逐渐安静的急诊大厅，她说了一句：“希望急诊大厅每时每刻都这么冷清，希望小朋友们都健康、平安，快乐长大。”

    记者 陆麒雯 通讯员 郑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