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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爱飞(左)协助“封楼”时的消杀工作。 通讯员供图 |
昨日,天气有时有小雨。这样的天气对海曙集士港镇井亭家园社区党支部书记毛爱飞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天不放晴,鲜有老年人下楼,防疫工作压力也相对减轻些。 2月2日至7日,几天内井亭家园一家6人先后被确诊为新冠肺炎患者。拥有2500户居民的井亭社区,短短几日就出现6例确诊病例,防疫形势严峻。从1月30日起,哪怕井亭家园距她家仅5分钟车程,毛爱飞也一直没有回过家。 社区“扫雷手” “社区是居民的第一层心理屏障,我们要稳住!” 2019年5月,毛爱飞调任井亭家园社区党支部书记。基层工作虽然琐碎,但与居民打交道的每一天却处处充满人间烟火气。1月30日正月初六,疫情扩散之快超出预料。考虑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毛爱飞在电话里和丈夫匆匆交代了几句,“我准备住到办公室去,帮我拿一条被子。还是在社区待着更安心。办公室对面就是井亭家园的门岗,有什么新情况我立刻能够知道。居民的问题回复越快,大家的恐慌情绪就能少一分。” 白天在井亭家园卡口执勤、安排社工购买生活物资、组织排查行动,晚上就睡在办公室,接无数电话。毛爱飞这一住就是一个月。 2月2日井亭家园出现第1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2月3日上午,同住井亭家园的患者妹妹确诊。2月3日下午,患者姐姐和女儿随后确诊。到2月7日,患者一家共6人确诊。恐惧、痛苦、悲伤、无奈、愤怒等情绪交织伴随着居民,弥漫在社区。毛爱飞的手机被打爆了。2月4日9:00到24:00,毛爱飞接了整整一天电话,嗓子都哑了。 “那几天的夜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们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棘手的情况,而且现实告诉我,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能慌,慌也没有用,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 毛爱飞不断告诉自己也告诉其他社工,“社区是居民的第一层心理屏障,我们要稳住!不稳住阵脚做好工作的话,那才是真的糟了。” 第一例确诊病例被公布后,仅花了半天时间,毛爱飞和社工们就理清了确诊患者的接触史与行动路线,“主要是家庭成员间的接触,与外界人员接触不多。”这无疑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 毛爱飞也犹豫过是否要对社区进行全封闭管理,但考虑到2500户的庞大数量以及复杂的住户构成,她放弃了“一刀切”的管理措施。经过数次排摸调查,井亭社区形成了“一份通知两套办法”的政策实施方法,针对井亭家园和其他4个小区,实行两种不同的管理思路和办法,逐步“扫雷”。 2月5日,井亭社区封闭了确诊患者所居住的3栋楼道,对27户人家实施居家隔离,由2个社工进行管理,并实行微信位置共享,住户按要求每天给工作人员发送实时位置,而社工也会定时询问住户身体状况。 有爱所以不累 “侬大人要是晓得这样,要肉痛死了” 在严峻的疫情形势下,部分社工也被要求居家隔离。社工最少的时候,井亭家园靠6个“娘子军”撑起了社区的运转。毛爱飞难掩心疼,“她们真的太累了”。 让社工杨银燕宽慰的是,从疫情最初,有居民因为恐慌害怕打社区电话进行投诉,到如今理解的声音越来越多,有不少居民更是主动加入到志愿者中来。 “日日夜夜忙得人也看不见,也不回家,侬大人要是晓得这样,要肉痛死了。”73岁的陈正火每次看见毛爱飞忙来忙去,总会说出这句话。毛爱飞43岁,差不多跟陈正火的孩子年纪一样大。“没日没夜在社区里忙,大到防疫工作小到劝退聊天老人,什么事情都要经手,感觉他们实在太辛苦了。”看着社工们在这场防疫战中为了居民奔波,置自己的家人却不理,陈正火也想出一份力,“现在七八十岁不算老,还可以做很多事情,我们有多少力量就帮多少。” 前段时间,听说社区因为采购口罩缺资金,陈正火和家里的七兄妹商量着一起凑足12500元交到毛爱飞手上,用于社区购买口罩,定向送给井亭家园小区居民。至今,陈正火和社区已通过各种渠道购买到约3500只口罩,全部发放到居民手中。不仅是捐款,关卡站岗、劝退聊天老人、甬行证办理、小区巡查等,这个73岁的老人一直坚持和社工一起“抗疫”。 77岁有50年党龄的钟祥华,有10多年志愿服务经历的75岁的戴国庆……更多老党员带动年轻居民主动报名当志愿者,比如来社区帮忙给小区老年人办理甬行证。“看着一张张甬行证经由他们认真办理,再交到居民的手中,我想每张甬行证也是带有温度的。因为有爱,所以我们不累。”毛爱飞觉得自己充满能量。 劝导比闹钟还准时 “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但还不能松手” 春节结束后的返工潮给防疫工作施加了新的压力,从2月14日至今,井亭家园社区一共迎来874名返工人员。先到社区登记,再查看健康码状态,随后确认行动轨迹来判断是否经过高风险地区,最后,在确认体温正常的情况下方能返回住所,如果是租户,则需要房东签字同意。这一套严谨的准入程序杜绝了病毒入侵的路径。 井亭家园居家隔离人员最多的时候有252人,其中有一些住户对于“贴封条”的行为十分抗拒。毛爱飞和社工们依旧耐心说理、安慰,强调这只是特殊时期的非常方法,目的是为了整个小区的安全。 每到晴天,则是工作人员最提心吊胆的时候。“闷在家中的大爷大妈们肯定要下来散步晒太阳了。”小区的老年人有800多位,社工们只能耐着性子说服他们回家。上午8:00—9:00、中午12:00—下午1:00,下午3:00—4:00,晚上6:00—7:00,每逢放晴,一天四次下楼活动时间,接连一个多月的劝导工作让毛爱飞把老年人的生活作息时间摸得煞煞清爽,她和社工们每次都能掐着点到现场劝导疏散,比闹钟还准时。 6平方米办公室,一张单人沙发床,毛爱飞在这里已住了整整一个月。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把毛爱飞的生活作息时间统统打乱,如今晚上依然睡不安稳。 有时入夜,毛爱飞会给丈夫去个电话,“之前我告诉他没事白天不要打电话,我肯定在忙,空了我会给你们打的。”她也记挂儿子,“虽然他已经长大不需要我担心,但在我眼里依然还小。”毛爱飞的父母也尽量挑晚上她稍微空些的时间给她打电话, “他们每次打电话都只是简单问我,‘睡了吗?’‘累不累?’‘今天饭菜吃了什么?’口吻一如平常。但我知道他们其实很担心我,却又不想影响我的工作。” “等结束了这段时间的工作,我自己也得去隔离了。”毛爱飞开玩笑地说。 记者 吴丹娜 通讯员 刘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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