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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3月28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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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本,开直播,边当“共享员工”边排戏

甬城民间职业剧团这样自救

镇海越剧一团花旦张海燕在家里练戏。

受访者供图

    农历十二月廿九,宁海县蕾蕾越剧团团长陈爱娟收到通知,新年演出计划全部取消。直到今天,蕾蕾越剧团的演出服、道具箱还躺在深甽的某个大会堂,静待重启。

    昨天是“世界戏剧日”。对戏剧人来说,今年是一个没有戏剧的“戏剧日”。对于完全靠演出获得收入的民间职业剧团而言,艰难尤甚。对于当下,对于未来,他们有忧心、有疑虑,但唯独没有失去希望。

    编剧本、开直播

    这位团长没闲着

    象山亚红姐妹越剧团在台州很红,演出合同一般提前几个月签。像春节这样的“黄金档”,日程满满,一日也没得歇。而现在,团长徐亚红正安心在家,享受着这些年来最悠长的假期。

    几天前,记者联系徐亚红时,她正在助手的帮助下,在电脑里自编《玉蜻蜓前传》剧本。“大家都知道庵堂认母,在那之前,申贵升身上又发生过什么事,你们知道吗?”徐亚红沉浸在她的“脑洞”里,还没有走出来。

    跟许多剧团不同,亚红姐妹越剧团擅长“路头戏”,没有正儿八经的剧本,单有一个框架、一个故事,演员上台就可以做起戏来。农村戏迷看惯了《梁祝》《红楼梦》,觉得不新鲜,就想看点“路头戏”,没看过、见功夫、好玩。

    2016年,有位温岭老板开车来象山“找戏”,听说亚红姐妹越剧团名声好,一定要请他们。当年重阳,徐亚红率团南下,原定7天7夜的戏连续演了11天。其他村子听说后,抢着找她签合同,“可以说是演爆了”。

    今年上半年,受疫情影响,半年演出全部取消,徐亚红只得宅在家里。这些天,徐亚红在快手上直播了两次,有一次带了团里的花旦、小花脸一起,除去平台提成,一个晚上能有2600多元收入。

    虽也能赚钱,但徐亚红心里不是很愿意用这种方式。比起隔着屏幕相见,她更希望早日面对面交流,请大家一起点评她新写的《玉蜻蜓前传》。

    演员边当“共享员工”边排戏

    民间职业剧团的收入全部来自演出。镇海越剧一团团长陈红艳近几天经常收到演员打来的电话,问什么时候可以演戏。

    陈红艳的剧团有30多人,演员主要来自新昌、嵊州,平均每年接演500多场戏。今年春节原计划先在余姚马渚演出5天,“疫情一发生,演员都各自回家了”。

    作为职业剧团,镇海越剧一团多数演员专业出身,或从上虞、乐清等越剧团过来,或是艺校毕业。除了会演戏,很少有机会往别的方向发展。这次疫情,把许多人逼出了门。据陈红艳了解,有好几个演员去了当地的企业当“共享员工”,听说还有乐队成员去当保安的。“一个月有两三千元收入,至少能解决吃饭问题。”

    面对大家希望尽快回团的申请,陈红艳只好先劝慰着。按照民营剧团的演出周期,一般农历正月至四五月是旺季,因为天气凉爽适合演出。而到了夏季,会休息一段时间,天热戏服穿不进。半年演出取消,相当于大半年的计划都被打乱。

    “不管怎么艰难,团员基本表示理解,防疫是第一位的。”陈红艳说。

    陈红艳也派一些新的角色给演员,让他们跟着碟片自己学。“在排的戏有《李娃传》《金玉情》《状元与乞丐》《六月飞雪》等,主要是把老戏改一下,把一些啰嗦的桥段拿掉,抓住观众,更有新鲜感。”让演员保持演戏的感觉,也是为了恢复后可以直接上场。

    类似的“排新戏”工作,往年是剧团歇夏时做的,而今年集体提前了。

    凭借好嗓子成为防疫宣传员

    宁海县蕾蕾越剧团团长陈爱娟的声音,隔着手机依然清亮。作为宁海平调“79级、继字辈”学员,陈爱娟从小有一副好嗓子。

    防疫工作全面展开时,她的嗓子如天然高音喇叭,为村里宣传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录制防疫宣传语、排演一些简单的节目,都是她亲自上场。

    “我在电视上看到有部分影剧院可以开放,但我们演出是聚集性活动,还是不能大意。”还没等记者开口,陈爱娟就已经表态了。

    蕾蕾越剧团有40多人,这在民营团里算是个大团。“因为我们越剧、平调、绍剧都演,会各种戏的演员都招一点,人数自然多。”

    平时演出以宁海本地为主,象山、台州、温州也去。“这里的戏迷喜欢热闹的戏、历史戏,比如《闹九江》《龙虎斗》。”

    作为平调传人,陈爱娟最喜欢的还是平调,演《金莲斩蛟》里的金莲。只是近年腰不好,不能经常上场。

    虽然演出按了“暂停键”,但并没有人想要离开这个行当。他们相信,当有一天重新出发,他们都会成为更好的自己、更有竞争力的剧团。记者 顾嘉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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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