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林村梅农带着自己的优质杨梅参加杨梅品鉴会。

李明（左）向余姚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林伟介绍望谟建档立卡贫困户脱贫举措。受访者供图

    这两天，慈溪、余姚的杨梅开始上市了。而在千里之外的贵州省黔西南州望谟县弄林村，刚刚举办完一年一度的杨梅节。就在这次杨梅节期间，弄林村的杨梅被一抢而空，价格也从往年的每公斤10元左右上涨到20元左右。

    弄林村种植杨梅的历史其实不长。2003年，一群宁波来的农业专技人员，把余姚杨梅引种到了这里。巧合的是，当年的一名专技人员如今又回到了当地挂职扶贫。2018年4月25日，已经是余姚市人大常委会财经工委副主任的李明来到望谟县，挂职望谟县政府办副主任、县扶贫办副主任、党组成员。

    “今年杨梅节前，我还想着趁慈溪、余姚的杨梅还没上市，让当地梅农把杨梅卖到宁波来。但没想到，一个杨梅节就把杨梅在当地‘消化’完了。”虽然没有实现最初的设想，但李明仍然显得很开心。正是在他的培训和指导下，当地的杨梅产量和质量才有了较大的提升，并从过去的乏人问津到现在价格上涨了近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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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梅树

    高大得让人失望

    弄林村的杨梅基地是2003年宁波市对口帮扶项目。2003年，毕业于浙江大学园艺专业、当时还是余姚市丈亭镇林技站站长的李明，带着3万株杨梅树苗来到了弄林村。“当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15年后，我会作为一名挂职干部再次来到这里。”李明觉得，这一切都是缘分。

    第一次来到弄林村，李明就觉得这里是杨梅种植的好地方。“土地肥沃，气候适中。”在2003年后，该村330多户人家几乎都种上了杨梅，总种植面积超过了1000亩。“2018年4月底，我刚来望谟县挂职不久，就去弄林村故地重游，顺便看看15年前种下的杨梅树。”

    但眼前的杨梅树却让李明很失望。“树与树之间空间太小，每株杨梅树又长得太高，很多长得跟成年香樟树差不多高了。”李明回忆当时的情景，说当时自己的心都碎了。“我决定重操旧业，用自己的林技特长去改变这里的杨梅种植现状。”

    从2017年开始，弄林村每年也会在6月前后举行杨梅节。“当时离杨梅成熟时间比较近了，而且一月后还要举办杨梅节，所以我就忍住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杨梅节过后，李明就再次来到弄林村，提出了培训梅农种植技术、改变杨梅种植方法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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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示范

    剪枝疏花结出幸福果

    让李明没想到的是，梅农们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他们觉得，按照现状已经很好。杨梅节车来车往，人流不断，杨梅价格也比较稳定了。”面对这个困境，李明没有气馁，他决定另辟蹊径。

    他联合望谟本地的一家企业，在弄林村承包了100棵杨梅树，打造杨梅精品示范园区。然后，他邀请余姚市大自然果蔬公司、余姚市林技推广总站作为技术顾问，对杨梅树进行打理。比如，把杨梅树进行矮化，并疏花疏果。“杨梅树太高的话，采摘不方便，管理成本高，而且杨梅质量也低。”

    第二年，杨梅成熟了。这100棵杨梅树不但杨梅个头明显比周边杨梅树要大，而且产值也远远超过了其他杨梅树。这个示范马上起到了效果，很多梅农就主动找到李明，希望得到他的指导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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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量好

    杨梅价格几乎翻一番

    由于望谟光照充足，降雨量充沛等气候优势，这里的杨梅比其他地区提早近半个月上市。为此，等到当地的杨梅节一过，李明把7名弄林村的杨梅种植大户送到余姚，让他们参加了余姚的杨梅节。“余姚的杨梅树品种和弄林一样，但规模、产量、质量远远超过了弄林村，这些种植大户看了之后都非常有感触。他们都像是恍然大悟：原来，杨梅是这样种植的。”

    看到梅农们的思想已经转变了，李明趁热打铁，从余姚请来了专家，对当地的梅农进行培训和指导。同时，余姚市也根据李明的建议，投资150万元在弄林村边上建设了一个杨梅种植示范基地。附近的梅农们都可以来这里看看，杨梅树究竟该怎么种。

    给杨梅树矮化及疏花疏果需要分阶段实施。到目前，当地已经有四五成的杨梅树矮化成功。“今年杨梅节，弄林村的杨梅质量显著提高了。我还帮助他们进行分级销售，增加收入。”

    往年，这里的杨梅平均每公斤只能卖10元左右，今年的价格也因为质量的提高而增加到了20元左右。即便涨价了，杨梅节还是吸引了周边城市，甚至湖南的游客来采摘游玩。

    而让李明既高兴又有点小失落的是，本来他还想着打个时间差，把杨梅卖回余姚、宁波去，但没想到杨梅节还没结束，杨梅就已经全部卖完了。现在，弄林村一共种植杨梅1000多亩，其中可采摘的也达到了近500亩，产值超过了250万元，梅农的户均收入也达到了8000元。

    “接下来，我们将进一步提高望谟杨梅的知名度，形成具有布依特色的‘杨梅经济’。”李明这样展望望谟杨梅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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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山

    1800余望谟人在余姚务工

    杨梅增加了当地部分农民的收入，但对李明来说，还需要找到能帮助更多望谟贫困人口脱贫的办法。为此，一到望谟县，李明就深入基层。仅一年，他就走遍了望谟县15个乡镇街道、42个深度贫困村。

    “望谟真的很穷，主要是贫穷险恶的自然资源限制了当地的发展。”李明说，在几任扶贫挂职干部的共同努力下，他们找到了能帮助当地贫困人口快速脱贫的办法——劳务输出。

    在他的提议下，2018年11月14日，望谟县成立了历史上第一家国有性质的人力资源服务公司。次年上半年，他提出了“党建引领、姚望相助、就业相扶”的就业扶贫品牌，余姚还投资600万设立了劳务协作扶持资金。

    “我们鼓励当地人，特别是建档立卡人员能走出去务工。在外地稳定工作3个月的，就给补贴和交通费。”随后，这家人力资源服务公司就在余姚设立了分公司。“在余姚为建档立卡人员设立安心岗位，月收入不低于5000元。”

    2018年12月，李明在工作时不慎拉伤了左脚跟腱，医生建议在家休养三个月。不能下床期间，他把办公室搬到床上，用电话和网络指导就业扶贫工作。在他的推动下，越来越多的望谟人走出家门，务工挣钱。

    他的努力也得到了最好的回报。年初的这场疫情，导致刚开始时余姚复工复产后缺少工人。“望谟县委县政府特意召开会议，2月15日就送来了首批望谟籍的务工人员。这也是疫情期间，第一批包车来甬的外地务工人员。”直到现在，李明仍然很感谢望谟人民对余姚的支持。

    根据统计，截至目前，望谟县共有33批1800余人在余姚务工，其中建档立卡人员就有973人。

    “在家打零工一个月最多只能挣2000元，收入很不稳定。这里包吃包住，每月还能赚5000元。”一名在余姚务工的望谟小伙子写信给家里人说。“我希望通过双手改变贫困面貌，让一家人生活越来越好。”

    记者 林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