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6版:三江月 上一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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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7月28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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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代花 □王静

    初夏,看到本家老师芳女士发的朋友圈,一组吊兰的图片,在“吊兰开花喽,人为干预越少,长得越好”的引导下,一组三张图,分别为环境图,全景图和吊兰花的特写。我读图揣意,首张展示吊兰的生长环境,客厅中,花架上的一盆吊兰;中图能一览无余看到花架、花盆、托盆、兰叶、兰茎与兰花;末张的吊兰花,弧形下垂的花葶抽生的几枚小花。上部一枚绽放,下部两枚待放。绽放的是朵小白花,白花瓣黄花蕊颇似雏菊的简笔画;待放的则是一对米粒大的花苞,一大一小,大的玉白色,小的青绿色,犹如白玉挂坠抑或翡翠挂坠。回拨图片,再看全景图,那黑木长方花架上,搁个菊红的长方小浅盘。小浅盘内,置个圆长羊脂玉色般的瓷盆,瓷盆口沿有圈浅棕色的彩釉。羊脂玉色的瓷盆里,栽了丛吊兰,应是盆银边吊兰,翠绿的叶边像涂了乳白的花边。花的生机盎然与盆的流光溢彩,那么的相得益彰,呵呵,美哉吊兰。

    看着纤纤下垂、参差不齐的吊兰,我不由得想起大卫家吊兰的情景。亦是一盆银边吊花,不同于芳的吊兰,大卫家的吊兰放在餐厅,在饭桌旁户门边的长桌上。那天吃饭,吊兰就在我的背后。稍稍后仰,我的背便能碰到叶尖。无论是盆还是花,皆不如芳的吊兰清雅。我亦养了不少的吊兰,室内室外,阳台或院子,花盆泥栽、瓶子水栽,因看到万里之远的吊兰,我颇为惊讶。大卫的太太可能发觉我的表情,走过来向我介绍,这是代代花,很好养。我说,我在宁波也有这花,我们称吊兰。我们那儿也有代代花,不是吊兰,而是香泡树开的花。大卫太太还指着花葶末端幼小的植株,问我要不要剪几株种种。在儿子家,我已种了绿箩、四季海棠、长寿花与蟹爪兰,再种真怕添儿子麻烦。便婉拒了她的好意。回家的路上,与儿子说着家里的吊兰。儿子让我下次拍些照片,好与大卫太太交流。

    那次探亲去法国前,我拍了不少阳台上花卉的照片,只是没拍吊兰。没拍吊兰,是因为从没想到拍吊兰,更别说向他人展示我的吊兰。我的吊兰,非金非银,非紫非花,只是最普通的吊兰。它有兰名,倘若与兰花相比,可说丫头与小姐之别。亦可这么说,我养的数十盆花卉,最难养的是兰花,最易养的是吊兰。我的花,它们是怎么落户的,在哪儿买的,是谁送的,或者是自行栽培的,皆能说出所以然来,惟有吊兰,我说不出它的由来。对于那盆吊兰,我有记忆是它最初的样子,黄毛丫头似的一撮叶子,与爬山虎同栽于一个长方形的朱砂盆内。爬山虎亦很小,是逛花鸟市场买蟹爪兰时,老板捡起泥堆里的一根爬山虎,说这很好养,送你吧。随手放进了装了蟹爪兰的塑料袋。爬山虎是赠品,那吊兰呢,没印象。有印象的是吊兰被挤在丛叶下,渐渐地又把爬山虎逼到花盆的角落;之后,在那些叶尖发黄、乱发似的大半盆的吊兰叶片间,不时地抽生出或长或短的花葶。不经意地发现,它的匍匐枝爬出花盆,沿着西墙脚根钻到荷花缸底,借着缸底的潮湿,借着雨水冲刷下而残留在地面的瓦沙,竟顶起荷花缸的一侧,导致荷缸微微倾斜。荷缸靠墙的一侧长出不少吊兰的叶子,哇噻,吊兰像企图要包围荷缸一样,又抽出无数花葶与匍匐枝,有的花葶挂在尖尖角的荷枝上,抽生了像节日树灯一样的花苞,像与荷花宣战似的竞相绽放;有的匍匐枝穿越高耸的荷枝,沿着缸壁寻找能扎根的湿润的生存空间。就这样,不知哪儿来的黄毛丫头,以它的坚韧不拔宣告自己的存在。

    再看芳的朋友圈,我由衷地感叹,写下“此花常令我想起平凡人生”的留言,芳女士回复我:“养了两三年了,第一次看到吊兰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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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