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现场。通讯员供图

    16年前的腊月廿六，慈溪浒山一名年轻女子在出租房内惨遭杀害，因当时没能排查出可疑人员，这起命案一直未能成功侦破、结案。

    时隔多年，案卷已经发黄，曾经的案发地也已建起新楼房，专案组民警却始终没有放弃对真凶的追查。今年年初，警方发现一条重要线索，根据线索寻踪觅迹，7月28日，犯罪嫌疑人李某落网。

    过年前夕，闹市区发生抢劫杀人案

    2004年1月17日，农历腊月廿六，住在慈溪浒山街道西门宋家弄的外来务工人员都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年。

    当天上午9点多，欢庆的过年氛围被打破。湖南籍女子谢某在出租房内被杀，其丈夫符某惊慌失措地报了警。搬到宋家弄才住了不到半个月，也没有和别人发生过争执，符某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离开家中不到1小时，妻子就遇害了。

    警方接到报警后，立刻赶到现场进行勘验，并开展了走访和排查工作。现场，谢某倒在床上，不大的出租房内到处都有被翻动的痕迹。据符某说，出租房内少了一个小灵通和若干现金。

    宋家弄是当时的老小区，毗邻慈溪老长途汽车站，附近有不少旅馆，人员流动性大。根据排摸和走访，专案组民警始终没能发现可疑人员。加上符某和谢某刚搬来此地才半个月，没有与人发生纠纷，专案组初步将其定性为抢劫杀人案。

    3个月，排摸100多个村、2000余人

    16年来，专案组从来没有放弃对这起命案的侦查，一代又一代的侦查员曾多次飞往湖南，开展未破命案的回访工作。2017年，一名可疑人员进入侦查员视线，侦查员随即赶往广东进行核查，却发现该男子事发时只是与谢某同住一幢楼，没有作案可能。案件又一次陷入僵局。

    随着刑侦技术的发展，这起命案的侦查工作迎来转机。今年3月，警方发现一条重要线索，指向安徽、河南、山东等地的农村。

    安徽、河南、山东都是人口大省，村落基数大，人员分布复杂，要根据一丝线索逐一筛选调查，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但只要有一点希望，便绝不放弃，慈溪刑侦大队民警余丹锋和朱宇刚踏上了寻人之路。近3个月的时间，他们两人不断奔波，排摸了3个省的100多个村庄，接触了2000余名人员，又通过进一步的调查分析，对其中的100多人开展了深入调查和分析。

    回想起那段调查工作，余丹锋坦言“又累又难”。每天早上8点多，两人在当地警方的陪同下徒步进入村庄调查。不少村庄周边的道路是土路，车子很难开进去，一旦遇到下雨，更是举步维艰。除了环境恶劣，调查工作的开展也并不顺利。当地方言沟通困难，加之青壮年外出打工，村里大多是留守老人、小孩，难以获取有效信息。“还有不少人在附近的镇上打工，要晚上才回来，所以几乎每天我们都是晚上八九点才离开村庄。”

    经过深入细致的调查，一名原籍安徽、在江苏务工的中年男子李某进入警方视线，今年42岁的他很有可能是16年前这起命案的犯罪嫌疑人。

    李某现住在江苏一个快要拆迁的小区内，以摆摊卖卤味为生。7月28日下午，余丹锋一行人身着便衣，将正在家门口烧制卤味的李某抓获。

    命案水落石出，16年的心结得以纾解

    “刚开始他也懵了，但当我们亮明身份后，他很快就明白了我们的来意。”余丹锋说。

    经过审讯，李某承认了自己16年前杀人的事实。李某表示，当年他在慈溪打工，因为临近年关，囊中羞涩的他就想“搞点钱”。因为平日里就喜欢玩刀，当时他还随身携带着一把长约20厘米的刀。案发当天，他从慈溪白沙徒步走到西门附近，进入谢某家中。谢某的高声大呼惹恼了李某，一时冲动，李某拿起刀捅向谢某。

    16年来，李某始终将这起命案藏在心里，连妻子都没有告知。当民警将其捉拿归案时，李某悔不当初，不断向妻子说着“对不起”之类的话语。

    “李某告诉我们，这么多年来，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命案发生后，他不敢长时间待在老家，更没有回过慈溪，甚至不敢踏足浙江。”余丹锋说，为了逃避警方侦查，李某的身份证至今没有更新，身份证上的照片还是很久之前的红底照片。

    警方将真凶捉拿归案的消息，让符某及谢某的哥哥解开了多年来的心结。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谢谢你们终于抓住了凶手。”谢某的哥哥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谢某的突然离开给家人的打击很大，谢某的父母得知女儿去世后一直郁郁寡欢，临终前仍惦记着谢某。

    因为妻子在自己眼前惨死，符某也在此案发生后离开了慈溪，10多年来一直没有踏入这个伤心之地。如今，随着凶手的落网，符某埋在心中16年的心结也终于解开。

    记者 张贻富 通讯员 冯罗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