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猪棚现在已是酿酒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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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姚三七市镇唐李张村，曾是著名的“养猪村”。一进村，臭味熏天，污水横流。

    为保护水源，保护环境，2015年起，村党支部书记唐耀芳带领村干部挨家挨户做工作，关停全部70余家养殖场，今天的唐李张村，没有一户人家养猪。

    空气好了，溪水清了，村民张江君把昔日的猪棚改造成酿酒厂，从绍兴学来酿酒技艺。高粱酒、杨梅酒、桃子酒，厂房附近酒香四溢。“酿酒用的水就是村里的山泉水，清冽甘甜，以前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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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兴旺一时的养殖业

    走进夏日的唐李张村，群峰对峙，竹林夹道，山风穿堂，一派清凉世界。一条大溪穿村而过，上接五磊山风景区，下抵三七市镇饮用水源大池墩水库。记者取景时，溪坑转角恰有四只大白鹅划水而过，对岸长廊，几位村民正在乘凉，谈笑风生。

    “我们村由唐家、李家、张方三个自然村合并而来，所有民居沿溪排列，是一个纵长3公里的狭长型山谷村落。”唐耀芳侃侃而谈。

    然而就在5年前，并没有这么好的办公环境。全村70余家养殖场，5500多头生猪形成的味道一阵阵往屋里飘，夏天更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猪屎味。

    生猪养殖，曾给唐李张村带来巨大财富。2006年开始当村支书的唐耀芳算是见证了村养殖业“崛起”的过程，“2005年开始，采取规模化生产，办猪场成流水线，猪的数量越来越多……”

    虽说猪养在猪棚、猪舍，可一到下雨天，污水自然下渗，进入溪水。村里有一张照片，溪水完全变成“黑水”，环境污染肉眼可见。

    但养猪毕竟利润可观，能给每户人家每年带来几十万元收入，对村民来说是重要的“财源”。所以当2015年，唐耀芳和村主任李江达挨家挨户做工作的时候，有人直言：“别的村干部都是希望村民钱越多越好，你们怎么反着来？”

    从自然条件上说，唐李张村有水源、有谷地，确实具备养猪的条件。但同时，这条溪水也是下游饮用水库重要的水源，在扩大再生产和环境保护之间必须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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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士断腕”再出发

    2013年至2015年，唐李张村开始美丽家园建设，结合五水共治、三改一拆，村里到了必须“动起来”的时候。

    第一户响应村委“上门之请”的是85后村民张赟。2006年张赟退伍归来，在家乡白手起家兴办养猪场，2014年规模最大时，有1200多头猪，一年少说能赚几十万元。

    “主要是村干部工作到位，也争取来一些政策。”张赟回忆，当时他确实是被村干部的精神感动，也看到环境污染的危害，“环境上确实没法形容，一进村就能闻到猪味”。痛定思痛，“壮士断腕”势在必然。

    2015年1月，张赟没有过好年，忙着卖猪。带头关门，时间上很紧，给他带来不少损失，但他并不后悔，“现在环境确实是好了，溪水清澈见底，来登山的人也多了”。

    2016年，张赟改行做农村家宴，从事生鲜、海鲜配送，渐成规模，现已是慈溪观海卫镇国际海鲜配送行业的领头羊。他把自己的店招保留为“二师兄”海鲜行，“因为养过猪，还是对猪有感情吧……”

    另一位成功转型的是村民张江君，2015年，有生猪四五百头。猪场关停后，他卖过毛竹。唐李张村多竹，产量也高，他就想办法把毛笋卖去山林少的低塘、周巷。他还卖过桃子，把奉化水蜜桃拉来，到三七市卖掉。近几年，张江君找到了新的稳定生意，把猪棚改造成酿酒厂。

    “我们村本来就有很好的水源，是从五磊山流下来的。现在水质好了，山泉水可以直接用来酿酒。”张江君把原先的猪棚改造了一下，地面硬化，墙壁粉刷，吊顶一拉，该买的酒缸、设备添好，现在的酒厂，面貌焕然一新。

    好学的张江君还专门去绍兴学技术，提高酿酒水平，现在一家人一年也能赚几十万元，比养猪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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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依旧在

    从2006年当书记，到今年正当换届，唐耀芳堪称唐李张村15年巨变的见证者。从养殖产业的兴起，到关停，到转型，一步步看着绿水青山又恢复了他童年时的样貌。

    “唐李张村夏天的平均温度要比余姚城区低3度，比宁波城区低5度，是难得的避暑胜地。”有一句形容这里的话，叫“遗落人间的‘绿宝石’”。

    唐李张现有常住人口1700余人，山林面积7600余亩，耕地面积980余亩。这里还是三七市镇荸荠种杨梅的主产区，一到杨梅季，根本不用出去卖，收购的人自会上门。“杨梅种在山林相对高处，低处是毛竹，后者挡去大部分尘埃，让杨梅的生产环境更好。”唐耀芳说，竹加工和杨梅都是很好的经济产业，也是目前多数村民收入的主要来源。

    而到周末，登山者众。近年来，村里以“梅林古道、好客山村”为发展思路，相继投入98万元用于五磊山古道连接线、大岭小岭古道、上翁水库观景亭修复及建设工程；投入57万元用于李家观景桥、亭子、仿木栏杆及溪边栈道建设，农旅融合建设步伐日益加快。

    如今的唐李张村除了常见的竹林古道外，还开发了千年古樟树、唐李张风动石、天然人面岩等多个自然景观，以及抗战时期三五支队活动过的红色景点——叶氏台门。

    2017年，香港影星梁家仁主演的电影《夜郎洞女》曾在唐李张村竹海取景拍摄，让村民十分兴奋。2019年唐李张村更获得浙江省AA级景区村庄荣誉。“我们会继续努力，不断改善村庄配套设施，引导和扶持村民发展民宿农家乐产业，推进‘唐李张土货’品牌建设，挖掘传统手工业及农副产品制作工艺，实现村庄旅游吃、住、游、购一体的深度体验。”唐耀芳说。

    记者 顾嘉懿 通讯员 吕幼萍/文

    记者 杨辉/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