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新

    近日，宁波发布了“无证件（证明）办事之城”改革最新成果：基本实现证件（证明）从“索要”到“不要”、从“纸质证照”到“电子证照”、从“申请人提供”到“服务单位自行获取”的转变，47个领域1464项依法保留的办事事项，企业和个人只要“扫码”“刷脸”就可办理。

    什么都不用带，“刷脸”就能在窗口办成事——在宁波，这种喜大普奔的梦想终于照进现实。但且慢，目前“扫码”“刷脸”办事仅局限在宁波市行政区域内，到其他地方仍需要带上相应的证件（证明）材料。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说在本地办事落下一份证明材料啥的，回家取一趟“十分不便”的话，要是放在外地就成了“万般麻烦”。从这个意义上说，在更快更好地连点成面，在更大的范围内推广“无证件（证明）办事之城”，显然比一城一地更迫切，同时也更具战略意义。

    进行“无证件（证明）办事之城”改革的核心，是打破部门间存在的信息壁垒。部门壁垒让老百姓吃足了苦头，曾几何时，市民、企业办事动辄带一堆材料、跑十几个部门、盖N个公章的现象屡见不鲜。那些壁垒的背后往往涉及盘根错节的权力、利益关系，要不是有后来“最多跑一次”等“刀刃向内”的改革，这个“大象屁股”怕是很难推动得了。某种程度上，打破部门壁垒的难度，并不亚于打破地区壁垒。

    时代发展到今天，人口、资本、信息等要素早已实现了全国乃至全球性流动。宁波在2018年全国领跑领先打造“无证件办事之城”的基础上，全面深入推进减证便民工作，于2019年在全国率先探索打造“无证件（证明）办事之城”，努力建设口碑一流的营商环境优秀城市，到如今基本建成“无证件办事之城”。但从全局来看还远远不够，因为只有连点成面， 才能产生“聚变”效应。这些年来，那些全国性信息网络建立以后，对于刑侦、寻亲、器官配对等领域带来的“聚变”效应可谓有目共睹。如果这些信息仅在一城一地范围内流通，效果就会有限得多。因此，像打破部门壁垒那样，在更大的范围内打破地区间的信息壁垒，推动各要素的流动与优化，应该成为当务之急。

    部门间的壁垒能够被打破，地区间当然也能，且技术上已不存在障碍，目前需要的是更完备的顶层设计、更决断的强力推进以及地区间的通力合作，尤其是只争朝夕的紧迫感。实际上，近年来作为国内经济最发达的长三角地区已经不断有好消息传来，如围绕老百姓需求最为迫切、感受最为强烈的门诊结算作为突破口来推动长三角一体化，去年底已实现长三角41个城市所有的城市门诊异地结算；“长三角主要城市扫码互联互通”项目已经走出长三角……相信部门、地区壁垒不断被打破所累积的量变，终将迎来经济发展、社会治理与百姓生活质量等方面的“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