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金星 南大路县学街口原有个报刊亭,六七平方米,立在高高大大的梧桐树下,窗口挂满了各种期刊杂志,如少女花裙多彩的图案。亭子对着车来人往的马路,背后是一片青砖黛瓦的老房子。我每天从那儿经过,会去找些喜欢的报纸刊物。那时候的《大众电影》很难买到;《辽宁青年》载文新颖,价钱便宜;《读者文摘》一个月一期,都是好的。《宁波晚报》要到下午才能到,有时回到家了,因为惦记,会吃过晚饭再出来一趟,买回去看。 报刊亭有些年头了,《宁波晚报》却是后来才有的,我记不确切是在哪一年的深秋,倒是那张晚报“试刊第一期”至今收藏着,上面印着的日子是1994年11月8日,算来25年多了。这日子过得呀,怎一个“快”字了得。 其实那天也只是例行从报刊亭经过,并不知有《宁波晚报》试刊号,那是人家办报人的事。虽是听他们在“试刊词”上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读者朋友献上第一期”,但想必是策划酝酿已久的,要不如何创办?如何坚持?我这样莞然一笑,还见报刊亭的主人正忙着裁报,原来“试刊第一期”的8个版面是整张连在一起的,出报时少了一道中间切纸的工序。大概后来有较长一段时间的晚报也都是要经过这样处理的。我喜欢了它的新,新闻可读;电视、电影等信息可用;还有“三江月”文艺专栏可亲可赏,以后的日子也就与这张晚报结缘了。 要说什么是缘?在我还没想好要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时,它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为一个缘字,便足以诠释世上最离奇的相遇。这一晃,已是25年。前些天,我听说《宁波晚报》要搞个纪念活动,还在“甬上”APP上看到举办“我与宁波晚报”征文启事。我寻思着,若是一定要把我与晚报的缘份凑成一段文字,该会是什么样子?因为缘这东西从来都无以描绘,无法述状,那是生命中的冥冥注定。我惊诧于自己在这25年的时间里,竟一直没离开过晚报。我想,那种情不自禁的关注,也只有“缘”可以诠释了! 我再一次摊开手头上那张珍藏了25年的“试刊第一期”,忽为副刊上的一则“老少同乐”而忍俊不禁了: 爷爷问孙子:宝宝今年几岁? 孙子:六岁。 爷爷:爷爷几岁? 孙子:爷爷六十岁。 爷爷:宝宝六十岁时,爷爷几岁? 孙子:爷爷六岁。 最是童稚无忌。大人们总会自以为是,在小孩子面前摆出什么都对、什么都懂的样子。岁月逐年递增,但对于时空的奥秘,谁又知道多少?难道时光就只有一种流动方向?就只是我们现知的那种存在方式?拿晚报来说,无论纸质的、电子的,无论以后变作什么形态,甚至是连名字也改了,只要文字还在,“新闻”不老,我就相信,当《宁波晚报》六十岁时,也必有十六岁、二十六岁的人会去读它写它,一定的,会有更年轻的人把它办得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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