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山村，位于余姚北面的低塘街道，因历山得名。余姚素有“舜耕历山，禹藏秘图”的传说，虽然在上世纪50年代后，历山因开采而不存，但舜帝躬耕于历山、“孝行感天、明德天下”的事迹却世代相传，成了历山的文化之魂……

    古迹寻踪

    历山村名的由来有两种说法。

    据晋代周处的《风土记》记载：“舜东夷之人，生于姚丘，耕于历山，而始宁、剡二县界上，舜所耕田于山下，多柞树，吴越之间，名柞为枥，故曰历山。”

    还有一说是古时历山，北为钱塘江海涂，相传渔民下海捕捞，上山沥网（即晒网），遂称为沥网山，后称之为历山。唐朝《史记正义》一书引《括地志》载：“越州余姚县有历山舜井。”因此，历山之名由来已久。

    北宋庆历七年（1047），余姚县令谢景初，始筑官修海塘，初名东部塘，即今所称“大古塘”，自云柯至上林，凭依历山山势筑堤，至此历山村现境基本形成。

    沧海桑田，近一千年来，大塘江流经之处，为历山水路交通要道，遂成街市。至清末商贾云集，店铺林立，历山村一度成为姚北的商贸重镇。

    相传历山上有舜庙，起于何时，已不可考。据南宋嘉泰元年（1201）《会稽志》记载“历山舜帝庙在云柯乡”，距今也已八百多年。

    明朝万历十五年（1587）《绍兴府志》中保留了一张《历山舜庙旧图》，是目前存世最早的历山舜帝庙图像，距今四百多年。此后万历、乾隆《余姚县志》都附有舜庙图。历山上除舜庙外还有舜井、石床、象田、摩崖石刻等遗迹。舜井位于历山东麓，俗称龙潭，传说亢旱不竭。石床据县志记载“有石嵌空，横覆如床，可坐数人，相传为帝舜耕时避雨处，双跖隐然”。摩崖石刻有二，《余姚六仓志》载“历山大龙潭摩崖，刻高九寸，广三尺八寸，横书四字，字径八寸，敬佛智慧”。另有“耕隐”二字，相传为秘图山续兰亭会参加者之一郑彝所书。

    因时代变迁，当年舜帝躬耕的历山如今已变成居民居住的舜韵华庭小区，建设者在原来的历山南坡遗址，建了一座舜耕遗址公园，造了舜耕桥、避雨亭等来纪念舜帝。

    此外，在历山遗址东麓至今仍有一庵专祀虞舜（舜又称虞舜），名为“奉虞庵”，距今700多年。领着记者寻访舜耕古迹的低塘街道文联副主席、历山村张氏后裔张川说，当年他曾为撰写历史资料，采访现任住持、90高龄的修正师太，但她对于奉虞庵的始创兴衰，均不知出处，庵内也未发现碑刻遗迹。“虽然文物古迹难以寻到，但虞舜孝德精已深深刻在历山人的骨子里。”

    孝德流芳

    已过而立之年的张川是80后，他自幼在舜耕历山的文化熏陶中长大。10岁时便被《中国古代二十四孝》中虞舜孝感动天的故事深深吸引，大学期间开始耗时8年编撰九修《姚江历山张氏宗谱》，后成为历山村的文化宣传员，醉心于历山舜耕文化研究。

    跟着张川来到历山村的省级非遗项目“虞舜纪念馆”前，“行孝德传儒家道统，耕历山启华夏文明”的对联跃入眼帘。馆内舜的雕像慈眉善目，平易近人，虽是传说中的帝王，却毫无帝王的天威。张川解释，舜五世皆为庶人，处于社会下层，且舜以孝感动天，所以他的雕像风格跟孔子类似。

    舜出生后，本来有一个幸福之家。但5岁时，生母握登感染风寒去世，留下遗嘱让他好生孝顺父亲和后母。父亲瞽叟续弦，娶了后母壬女，一年后生下同父异母的弟弟象。由于后来瞽叟双眼失明，脾气变得暴躁，加之壬女跋扈狠辣，处处溺爱维护亲生儿子象，舜不可避免地成为出气筒，吃不饱穿不暖、挨打受骂都成了家常便饭。

    舜长大后，后母、弟弟为了得到全部家产，甚至鼓惑瞽叟多次密谋想害死舜。家里的谷仓仓顶漏了，他们让舜上去修补，舜刚上去，后母就从谷仓下面点火，要烧死舜。火势猛烈，幸好谷仓上有两个斗笠，舜戴着斗笠像降落伞一样平安落地，幸免于难。后来他们又让舜去挖井，当舜到达井底时，象和瞽叟在上面撒土填井，舜掘出地道又一次逃脱。

    发生这些事后，舜对生父和后母没有半点怨恨，仍对他们孝敬、恭顺，对弟弟友爱。

    有一年后母患眼疾，双眼发红，肿得像红柿子一样，后来又开始烂，眼屎糊结，烧灼难熬。舜恨不得以身相代，听说用舌头舔可以治眼病，他便不顾象的耻笑，俯下身去，对着后母肿得有些恶心的烂眼，轻轻舔去……

    还有一年立夏刚过，在尧身边做事的舜奉命试验新的农业生产回到历山。恰逢疾风骤雨，他先把后母背回家中，再去背被淋湿了的妻子。弟弟象因违规烧陶把窑弄塌了，被窑主关了起来受惩罚，他又带上自己的俸禄去赎回了弟弟。窑主敬佩舜的美德，他捎去的钱分文未收，又放了象。而他的孝悌之义终于感动了处处刁难他的后母和弟弟，从此一家人和睦相处。

    后人传承

    在虞舜纪念馆里，舜的孝德故事还有很多很多。他的德行世代传诵，历山后人纷纷学习效仿，亦留下了许多佳话。

    在历山村沥网片区，有一座树德桥，俗称张家桥。旧桥建于元末明初，距今约700年。据张氏宗谱记载，此桥为历山派和三墙门派张氏始祖斌二公与斌六公兄弟二人所建。斌二公，名张黉，字瀛斋，元朝至正年间出仕山东济南府正提举。斌六公，名张壆，字习斋，出仕元朝广州府副提举。兄弟二人本同居于三墙门树德堂（今历山村隔壁芦城村双建自然村），后斌二公入赘历山邹副使之女，遂定居历山山前，其后子孙称历山张氏，而斌六公仍住三墙门旧居，其后子孙称三墙门张氏。兄弟二人解甲归田后，每隔几天就要共叙情谊，但因河道阻隔，每次见面要从大塘江后绕道，不仅路远且十分不便。于是兄弟二人商量，在两地之间的中途建一桥，以方便联络感情，命名为“树德桥”，以示不忘其根本，来见证兄弟二人兄友弟恭的“悌让”之情。1999年为了方便车辆通行，将原有石阶的石板桥重建，改为平路水泥板桥，依然以“树德桥”命名。

    而在当代的历山村，舜的“孝”字为本的精神更是得到发扬光大。历山村原党委书记徐国祥在岳母徐杏花年老后，将其接到家里奉养，直至102岁去世；村民陈光继，尽管自己创办企业后工作很忙，但仍事母至孝，精心奉养，母亲施宝琴直至102岁才去世；村民张开旋，更是把岳母张冬梅当作自己的亲生母亲，张冬梅今年104岁，身体依然康泰……

    如今在历山，舜的孝德文化正通过纪念馆的开设，建设孝德文化长廊、孝德讲堂、孝德牌坊，编撰《舜文化之社区读本》和《舜文化之青少年读本》，开展舜耕历山文化节，谱写历山村村歌《舜的故乡》等多种方式予以传承和颂扬，舜文化将绽放绚丽的时代之花。

    记者 张晓曦 通讯员 张川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