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网上曾流传一个爆红的视频。视频里，郎朗一边行云流水般“疯狂”演奏，一边用东北话对吕思清儿子大喊：“你要咣咣咣砸得我脑袋都得掉！”当时，郎朗丰富的“表情包”和“魔性”教学引发全网热转。

    昨天下午，这一幕在宁波音乐厅“重现”。当日，中国（宁波）大运河国际钢琴艺术节暨朗朗杯钢琴大赛最后一节大师课——朗朗大师课开班，面对4名不同年龄的琴童，郎朗“倾情”指点：“你要有种把钢琴弹裂了的感觉！”“弹得满一点，你要想象你现在是只大象！”“如果每个动作都可以让机器替代，我们还弹什么琴呢？”

    郎朗的教学语言真诚而率性，充满个性。站在钢琴前，他的授课就像他的演奏一样，完全忘我。时而随乐而舞，时而大声喊节奏、挥节拍，用形象化的语言指出琴童的问题。郎朗，确实是个表演艺术家。

    授课是“灵魂与灵魂的交流”

    “今天的天气很热，屋子里气氛很好，希望这次课程是心对心、灵魂对灵魂的交流。”下午2点，身着西瓜色西装的郎朗刚一现身就引发全场掌声。他的开场白不长，“直接来吧！”

    4名琴童陆续上台，最先上台的赵书行演奏了普罗科菲耶夫《第七钢琴奏鸣曲》的第三乐章。曲子节奏极快，演奏难度极大，在观众看来，赵书行的演奏已然展示了高超技巧。郎朗则给赵书行提了一个加分项：“高潮不是很明显，一层层推上去，要有把钢琴弹裂了的感觉！”

    授课时，郎朗很习惯用象声词去模拟钢琴的旋律，语言堪称幽默。“像这样很抽象的音乐，可能作曲家精神上也有点恍惚……演奏时，节奏上必须体现伸缩性。”郎朗建议他，“要弹得‘欠’一点，弹出一种看鬼片的感觉，感觉很恐怖。到高潮的时候，让心里的野兽蹦出来，把踏板都踩掉！当然音符要弹清楚，不是瞎弹……”

    第二个上台的李明彦演奏的是李斯特《即兴圆舞曲S213》，也得到了郎朗的肯定：“弹得非常好！整体技巧很好，弹得很舒服，问题是到最后招数太少。”

    郎朗提出钢琴研习者的普遍问题，“听着太机械化，有点像练习曲。古典音乐不是每个小节都一样，如果每个动作都可以让机器替代，我们还弹什么琴呢？”

    “李斯特本身就是浪漫派，走所谓不太‘直’的路。”他建议李明彦，“开始的部分再轻一点，音乐里得有点幽灵的感觉，有点魔术的东西……”

    “心里的火焰不能灭”

    后面上台的是两个女孩，金子涵演奏了《肖邦练习曲（波兰国家版）》Op.25 No.11，王柯人演奏了《贝多芬奏鸣曲 》Op.110。郎朗从音乐的旋律线条，左右手强弱控制上给予了指点。在大师课最后，郎朗特别留出15分钟给台下观众答疑。

    “弹钢琴手酸怎么办？”“练习手指的颗粒性的跑动有没有好一点的方法？”“贝多芬的不同音乐主题你是怎么处理的？”抛向郎朗的问题五花八门。

    “手酸怎么办？那就休息一下啊！”“练习高抬指，确实是钢琴学界讨论的热点……”“你说哪个主题，你要不上来弹一下吧！”郎朗的回答也是高潮迭起。

    终于，台下有个小男孩拿到话筒，奶声奶气问了一句：“您为什么这么厉害啊？”引发全场笑声。

    面对这个问题，郎朗没有开玩笑，他认真地回答说：“作为一个钢琴爱好者，你要学到老、弹到老。人的知识有限，而力量无限，你要不断去研究一些新的方向，不要千篇一律、人云亦云。你要学会去找新的规律，千万不能懒。懒，就什么都没有了。”

    大师课的最后，郎朗对所有琴童说：“弹琴，千万不要死心眼，要多从不同维度去理解音乐，不论什么时候，心里的火焰不能灭……艺术生命对你们来说刚刚开始，对我来说也是一样。让我们一起继续加油，追求梦想！”

    记者 顾嘉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