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国兰为老人们准备晚餐。 记者 陈烨/摄

    “我年纪大了，老娘又躺在床上动不了，一个人实在顾不过来。要不是她帮忙，我估计扛不住！”6月20日，面对顾国兰，75岁的顾定珠说了不下10遍的“谢谢”，一句“你比亲人还亲”，更是让顾国兰眼眶湿润。

    她和她的缘分始于三年前

    顾国兰是北仑本地人，今年70岁，是北仑大碶街道太白社区“爱心食堂”的厨娘，已经在食堂干了4年。

    她贴心照顾的老人名叫支桂英，家住堍头白虎堂，过世时99岁。

    与老人的缘分要从3年前说起。当时，爱心食堂人手紧张，顾国兰既要烧饭，又要给辖区老人送饭。“嬷嬷当时96岁，但身体蛮好，能走路，讲话清楚，脑子也明白。”第一次上门送饭，支桂英的“硬朗”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每日送餐，从生疏到熟悉，两人的关系慢慢拉近。有空时，顾国兰会帮支桂英收拾一下家里。她知道，支桂英有五个子女，其中四个定居在香港，只有三儿子顾定珠住在大碶，就近照顾她。

    最近这一年多，支桂英患上轻度老年痴呆症，就爱漫无目的地走。顾定珠怕她走丢，只好紧紧跟着。但这对年过七旬的他来说，心有余力不足。

    今年5月，在一次偷偷出门时，老人不慎摔倒，而这一摔，再也没能站起来。顾定珠给她请了护工，照顾日常起居，但老人情绪反复，不爱吃饭，他连哄带骗喂了几天，都喂不进几口。

    焦头烂额之际，顾国兰来了，接过他手里的碗勺说：“以后我来喂吧！”

    配送一日三餐，贴心照顾“老小孩”

    那段日子，顾国兰贴心照顾这个“老小孩”。支桂英不肯张口，她就趴到床边摸摸头，轻声细语地劝，有时甚至躺上床，紧紧依偎着老人。

    老人只能吃软食，顾国兰就每天在家“定制”三餐，稀饭、馄饨、面条换着花样来。早上6点、中午10点、下午4点，一日三餐固定时间送达，每餐喂饭至少要花半小时。老人换洗的衣服，她都会拿回家清洗。

    “你等会儿再走。”有时候，老人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每每这时，刚起身的顾国兰又会坐回床边。

    6月2日那天一早，支桂英一口饭也不肯吃了。“嬷嬷，你等我噢，我下午还要来给你喂水的。”老人点点头，不说话。

    提及那天的场景，顾国兰至今感到遗憾。“我下午洗了个头过去，晚了一个小时。到家里时，她已经过世了。”没能见老人最后一面，那一晚她哭了好久。

    这阵子，忙完了母亲身后事，顾定珠就一直惦记着一件事——向顾国兰表示感谢。

    6月20日，顾定珠请社区主任把顾国兰邀请到太白社区，这样的场合在他看来，很正式。“国兰，你这个人太好了，没有血缘关系，都能照顾到这个份上，真的比亲人还亲！”

    嘴上说“不干”，却不肯停下来

    顾国兰做的这些事，其实很多人并不意外。在“爱心食堂”的这4年，她获得了每位老人的认同。她记得住他们的口味，在统一配菜的基础上，有时还会照顾个别老人的饮食习惯。

    “顾阿姨烧饭，我们都讲，她是亏本在干的。”社区党群服务中心主任柯洁告诉记者，爱心食堂的餐标是5元一餐，由顾国兰负责买洗烧，但她买菜从不记账，只管保证两素一荤的营养搭配。有些老人家有保姆照顾，贴心的她还会特意多盛一些饭菜，供两人食用。

    去年下半年，社区给爱心食堂配备了专职配送员，顾国兰轻松了不少，但家里子女考虑到她的年纪，还是建议她别干了。

    她嘴上说着“不干”，可一晃眼，又半年过去了。

    “如果国兰不做，我也不吃了。”半年间，类似的话，柯洁和顾国兰听了很多遍。

    老人们的舍不得，是她始终狠不下心离开的原因。“我想来想去，还是再做做吧，反正现在还做得动嘛。”

    记者 陈烨

    通讯员 乐莹琼 王梦琪